天色渐明未明,萧若听到马车外马儿躁动的声音,接着有人蹑手蹑脚的开了锁。
来人正是那个叫陈广的官差,只见他偷偷摸摸爬上车,一把抓住萧若的脚踝。
萧若被来人的举动吓了一跳,被那人十分粗鲁的一把扯倒,磕的他一口气哽在胸膛,发不出声来。
“来吧~小家伙。”
“你要做什么?”萧若被拉到车板上,那人随即整个人压了上来。
“还能做什么?反正早晚都要把你买到花楼去,不如我先教教你。”
“教什么?别…别碰我…”萧若觉得此人与那日在花楼前遇到的人一样讨厌。
“别怕,很舒服的。”那人说着将脸埋在萧若的脖颈处,气息吞吐着,贪婪的猛劲的嗅闻着,空出来的手,向下伸去扯萧若的腰带。
“要不是我哥让等到灵台再一起办你,我下午就来了,别急小家伙,别急…”
萧若只觉得脖颈上一阵恶心的濡湿,那人的舌头在这里席卷,让他觉得十分恶心,接着颈上微微一痛。
“请你走开……”萧若头转向一边,急切的呼吸,手却怎么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人。
慌乱中,他下意识将手伸向布袋里,将坚硬的石砖握在手中。
“小家伙,你好香啊~脂粉堆里混大的公子哥,我还没尝过。”那人令人作呕的鼻息向下磨蹭到萧若的锁骨上。
湿滑黏腻,好像毒舌吐着信子。
“走开……”萧若微微颤抖的说着。
接着手上用力的将石块砸向那人,可他并不知道人的要害之处,只砸在那人结实的背上。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
陈广背部吃痛,暴怒的撑起身体,想要给身下的小人一点教训,可怎料刚撑起的手臂顿时失去知觉,人也迷糊了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可下一秒,整个人就突然无力的趴在萧若的身上。
他想喊,却发现口中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嗡嗡声。
萧若见此人突然没有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那轻轻一击奏效,赶忙使出全身力气,向侧面推陈广,费尽全力,才从那人的身下一点点逃了出来。
萧若手掌被石砖擦破,没想到这防邪灵的神庙砖,竟然用来砸人了。他将其放入口袋,刚要推开马车门逃出去,就听见外面重重的一声闷响,什么东西砸到了马车上。
吓得他没敢再动,而是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再没什么声音传来,才敢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另一个官差陈文半个身子趴在车上,脸朝下,没了动静。
萧若没时间细想发生了什么,跨过那人的身体跳下车去。
跑,可他知道自己跑的不快,若是两人醒来驾车追来,外面一片空旷,是很容易被他们追上的。
慌忙中,他只能在院中寻了个藏身之所,那便是角落里一个牛车上的干草堆,萧若钻了进去,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透过草堆的缝隙,看着不远处的马车,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果然,一刻钟后,趴在马车上的陈文先醒了过来,只见他捂着后脑第一时间就爬进了车里,接着啪啪的几个耳光声响起。
低声的咒骂传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彬彬有礼。
“混账东西,这一晚你都等不了,你知不知道那养的高级货值多少钱。”
那个陈广被扇醒,也气急败坏的还嘴到:“说我,你睡觉最沉,这大半夜的过来,不也是要干他,想吃独食自己开新货,还反过来打我。”
“闭上你的臭嘴。”陈文怒吼到,听咒骂声二人在车里又是一番撕扯理论。
“行了哥,把这身皮撕坏,我看你还上哪偷去。”
“还不给我赶紧起来去追,你个王八羔子!”陈文一把将那陈广丢出车外。
陈广用力拍了拍脑袋:“哥,那家伙有点怪,他很香,那香都给我迷晕了,浑身动弹不得。”
“放屁,我看你是没吃过好的,被香迷糊了。”陈文照着陈广脑袋又来上一下子。
两人骂骂咧咧的赶车向外追去。
直到那两人的声音再听不见,萧若才松了口气。
此刻只觉得心中憋闷,他无法形容这种涌上心头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止不住发抖。
他蜷缩着,缓慢地呼吸,慢慢才缓和下来。
天已蒙蒙见亮,房门吱嘎声起落,随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怕黑来,黑怕我,不待明天,待天明,走了走了,上路了老伙计。”
这人的声音有些年纪,语气却忽高忽低,抑扬顿挫的轻快,像每时每刻都要像孩子般顽皮笑闹起来一样。
牛车一阵晃动,一声空鞭响起,老牛慢吞吞的走了起来。
“嘿~我说老家伙,越走越慢,越待越懒了你是,嗯,哎~我早饭呢?是不是跟你的饭混一块去了。”那人自顾自的对着老年讲话,说着伸手向草垛里摸去。
萧若见有只手伸了进来,左摸摸右探探。
“那肯定是在最里面了,藏太深了。”老人的手继续向前。
萧若见状,只好偷偷将布袋里剩的半个梆硬的饼,悄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