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泡沫的遮掩,他泛红的耳廓和脖颈清晰可见。
她拿起毛巾,轻柔地擦拭他的头发,再次扶他坐回轮椅,推他到洗手台前。
她拿出吹风机,绕到他身后,手指穿过湿发,一下一下,仔细地梳理着他的发丝。
她的衬衣被水汽打湿了一块,紧贴在胸前,里面的皮肤和内衣轮廓若隐若现。
身体不时触碰到艾托的后背与脖颈,微凉又柔软的触感像电流般穿过他的神经,让他愈发燥热。
空气仿佛沸腾了。
艾托的呼吸沉重而凌乱,喉间滚动着难以言喻的冲动。
吹风机关闭的那一刻,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欲望再无处遁形。
齐清佳俯身,在他颈侧轻轻落下一吻。
他皮肤滚烫,带着一层薄汗。
她的唇沿着脖颈攀援而上,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啃咬。
“佳……”艾托猛地一颤,本能地想避开,却因为扯动而疼得轻呼出声。
那一声,低哑中透着一丝迷离,带着馥郁的气息。
齐清佳浅笑,环住他的脖子,转到他身前,侧坐在他左腿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晶莹的眼睛此刻氤氲着一层水雾。
她伸出手指,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鼻、唇,然后缓缓探进他齿间。
艾托眼神一变,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佳!”他声音一紧,如同琴弦绷断。
齐清佳愣住了,动作一滞,准备起身。
艾托却一把抱住她,把她紧紧圈进怀里,额头靠在她肩上,深深地吐息。
“你……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低哑,几近哀求。
齐清佳抬手抚过他柔软的头发,挑起一缕缠绕在指间。
“没有。”她答得干脆。
艾托轻轻颤了一下。
“我不打算想清楚,”她的声音低下去,“如果我真的想清楚了,那我现在就不该在这里。”
“如果还有哪怕一丝理智,我都不该喜欢你,不该靠近你。”
她笑了笑,轻轻叹息。
可我不想离开。
我想陪着你,想拥抱你、亲吻你,想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对你所有好的、坏的、无私的、贪婪的想法。
她这样想着,却再没能说出口。
只是低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艾托缓缓闭上眼睛,回吻着她。
唇齿交缠之间,意识逐渐溃散。
衣物从肩头滑落,冰冷的空气贴上她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可那些寒意很快又被他掌心的热度拂平。
她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像误入乐园的访客,带着试探和难以自控的渴望。
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你在洗澡吗,艾托?”
是露西亚!
齐清佳一惊,动作顿时停住,慌乱地从艾托身上跳起来,膝盖不小心磕在洗手池边角上。
“啊……”她没忍住,痛呼一声。
艾托本能地想扶她,却没能站起来,反而重重跌回轮椅,发出一声闷响。
浴室里的动静勾起了露西亚的好奇心。
“艾托,你还好吗?”
齐清佳慌忙披上衬衣,草草扣上几颗扣子,用力抹去艾托脸上、脖颈和锁骨间残留的唇印。
艾托一边深呼吸,一边伸手替她捋了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嗨,露西亚。”齐清佳打开门,语调尽量保持平稳,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
露西亚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停在艾托泛红的耳朵和凌乱的头发上,脸上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打扰你们了?”她试探地问。
“说什么呢!”艾托急忙出声,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
齐清佳看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扣子——一边高一边低,根本什么也遮不住,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艾托迷茫地看向她,眉头轻蹙。
齐清佳清了清嗓子,勉强正经起来:“怎么了,露西亚?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露西亚脸上那点坏笑终于收了回去,认真道:“铁路罢工了。我想借艾托的车回马德里,反正他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不如让我先用。”
“你开?”艾托不解。
“Bro, 你觉得我开得了吗?”露西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尼科送我。”
艾托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车我停在A区……”齐清佳一边从包里翻车钥匙,一边开口,却又忽然停手,转而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太好啦!”露西亚立时眉开眼笑。
艾托立刻投来一个“你小心说话”的眼神警告。
露西亚做了个鬼脸,毫不在意,兴高采烈地跟着齐清佳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