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她真不喜欢这种柔弱的类型?
那我岂不是又白演了。
阿银与陈为帷闻言立马照做,搀扶着赵其添离开帷帐。
孟元扫过人群一圈,喝酒的喝酒,闲聊的闲聊,而后低头给自己倒上一杯温茶饮下。
有点吵了,好想走去外面吹吹风。
“太子,太子夫若是身体不适便去看看吧,想必周国使臣是不介意的。”
孟景平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孟元与她相视一笑,还是母皇了解我。
对面顾六安扬起奉承语气连忙接话道。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如此用心太子夫,臣就放心了。”
她站起身来弯腰行礼。
“谢陛下。”
孟元快速离席走出帐中,外头日光熹微却不炎热,路至宽阔处扬起清风吹散了她混沌的精神。
她闲庭信步穿过一座座白帷帐,直到绕了大半圈才掉头走向赵其添的帐子。
没走几步,便隔着几座帐子听见司徒林胤的声音。
“听闻江大人几日前去过百花楼,怎么不叫我一同去?”
江涅和司徒林胤也出来了?
孟元立马靠在一旁遮住自己身形。
江涅冷淡回应道:“丞相大人不近男色,府中连男侍都没有,让老身带您去百花楼那不就多此一举么?”
司徒林胤手中折扇随之轻摇。
“非也非也,在下倒是听说百花楼有一位名叫茱萸的美侍,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不知江大人可曾见过?”
孟元在帐间悄悄移动,在两人身后始终拉开几步距离跟随。
江涅双手背在身后,她打起马虎眼来搪塞几句。
“丞相,这一听便知你没去过花楼,不都是进去先挑最好看的,哪有按花名挑人的。”
司徒林胤发出轻笑。
“是了是了,这些事情还是要见多识广的江大人带我才好。”
她折扇一合像是想起什么。
“瞧我这记性,今日刚刚得知茱萸此人正巧被发现死于山间,唉,真是可惜了。”
司徒林胤话矛一转。“不知江大人作为百花楼常客,对此事可有哪些猜测?”
江涅锐利的目光朝她扫过,冷笑一声。
“丞相邀我漫步看来是另有所指。”她语调压低如闷雷滚过。“我既为虞国臣子,断然不会做出有违陛下赏识之恩。”
一句话毕,江涅扫袖大踏步离去。
司徒林胤站在原地盯着她沉稳又挺拔的背影,不疾不徐对着面前空气道。
“殿下,出来吧。”
还在侧身偷听的孟元诧异,她探出身子缓缓走过去。
“丞相怎么知晓我在这?难不成有透视眼不成。”
司徒林胤用折扇撩起几下孟元宽袖。
“通天的本领微臣没有,但殿下衣服上用的贡香是我送来的,这风一刮啊殿下真是无处可躲。”
衣服首饰孟元并没有太多要求,每次都是侍从们一手安排。
她恍然点头,看来自己在这些细微之处还是有所欠缺。
“殿下可要回去?”
“我先去看看太子夫,他喝醉了母皇让我来关心一下。”
司徒林胤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
“您哪次宴饮不是早退的?又是陛下给你找了个由头放你出来的吧。”
孟元放松地边走边甩着袖子,嘴角一撇,带着“你懂的”的眼神反驳道。
“这你别管,反正现在要去找我的夫婿好好关心关心。”
两人在中途分开,太子夫婿的帐子不远,孟元没走几步便到了。
她穿过一扇绣着姜娘打虎的紫檀屏风,帐中无人,一眼便看见了醉倒瘫睡在榻上的赵其添。
孟元坐上塌,柔软的蚕丝垫发出细微的沙响,她目光凝在他身上。
赵其添衣襟平滑严实,应是被陈为帷整理过。
他的脸比刚刚还要红,连脖颈都泛着不自然的潮色,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她勾起他垂在身旁的腰带浅青束绳。
回顾赵其添这段时间的表现,怕打雷,喝酒也不擅长,还经常惹祸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孟元不禁起了疑惑,周国皇帝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才让他当储君的?
“唔...水...”含糊短暂的声音从身下响起。
赵其添眼皮滚动似是要醒来。
孟元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看着那张迷糊沉静的脸,等待他的苏醒。
赵其添睫毛颤动,双唇无意识地砸吧几下,随着意识渐渐回笼,他缓缓掀开眼帘。
他下意识抬手遮光,宽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手臂。
“你怎么在这?”
赵其添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绵软,尾音微微发颤。
孟元心口莫名像被羽毛轻轻扫过般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