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苦笑:“呵……这倒是真的。每个月都要开舞会把全城的姑娘聚集来。”
“是吗,我不知道,我才来这里,感觉就算这个王子继位了,弗尔兰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就不怕被谁听到?”
“怕什么?心不虚的话为什么要让人闭嘴?”
“是是是,你说的对。”
“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想在离开之前尽我所能做到一些事情吧。”
还有……她沉默了。
辛德瑞尔。
奥佩莎越说越投入,完全没注意到眼前这位倾听者的身份。
吐槽完弗尔兰的风化,奥佩莎又忍不住开始吐槽起这场宴会:“这宴会全是利益交换,要么就是剩男剩女找刺激,连空气都难闻。每个人都虚伪,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心的。”她皱着眉头,满脸的厌恶。
亨利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皇家舞会也是这样。”
奥佩莎听到这话,不禁挑眉,惊讶地说:“你小子还去过皇家舞会?”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普通的贵族,没想到居然参加过皇家舞会。
亨利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挑眉道:“对呀,很奇怪?”
奥佩莎蹙眉,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亨利胸前,那个泛着淡淡金光的徽章上。
她看了眼徽章,又看了眼亨利:“……皇家徽章?”
亨利笑着,点头:“嗯呢。”
她感觉嘴巴有点干:“你的?”
亨利继续笑:“我的。”
她双手捧脸:“你是亨利王子?”
亨利无辜地眨眼:“不像吗?”
奥佩莎:……
酒疯突然就醒了。
醒的特别彻底,完全疯不起来了。
她在干嘛?
她、刚、才、在、干、嘛!?
她竟然在王子面前耍酒疯?
还当着王子的面吐槽他的国家?
亨利眸中带笑,颇有意味地看着她无措的举动。
奥佩莎:抱头尖叫.JPG
她急忙放下捂着脸的手,急急行礼,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殿下恕罪!殿下饶命啊!民女真的就是酒精上头,根本不是真心话的!”
奥佩莎膝盖都软了。
酒精误人啊……简直误人啊……
亨利忍着笑,故意板着脸,清清嗓子:“咳,以下犯上,你打算怎么赔罪?”
奥佩莎攥着衣摆,大脑飞速运转:“这……这……”
她不能以死谢罪吧,但这的确是杀头的重罪啊。
她慌乱低头:“我……我不知道。”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散客的喧嚣,奥佩莎的心绪更乱了。
糟糕,散场了。
亨利瞧他那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不由得松了表情,眉眼弯弯,“算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奥佩莎一听,掀起眼帘:“真的?”
亨利似乎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猫突然支起了毛茸茸的耳朵。
他憋着笑:“真的。”
奥佩莎大松了口气,不杀头就好不杀头就好。
只是,她似乎听到了安娜塔莎的呼唤声:“母亲呢?”
那声音在夜风中清晰地传入奥佩莎的耳中,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宴会散场的人声也逐渐清晰起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仿佛是催命符一般,让奥佩莎更加紧张。
“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在最不恰当的时候,亨利说道。
不能被王子认出身份。
如果被认出,那她拉投资的想法就得泡汤。毕竟她那个早死的前夫可就是弄砸了皇家的军事交易,这才让她全家上黑名单的。
她在心里焦急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想个办法溜走,快点。
安娜塔莎和杜苏拉肯定没眼色的,只要她们出现自己就会掉马。
该怎么办?
奥佩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了。她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名字呢?
她抬起头,看着亨利,急忙说道:“我叫辛德瑞尔。”
说完,她转身就跑,裙角在夜风中高高扬起,扫过身旁的玫瑰,带落几片花瓣。
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她再度忘了玫瑰园边上的台阶,着急之中竟左脚踩右脚落了一只鞋。
糟糕!她心下一凉。
这不是属于辛德瑞尔的剧情吗,她怎么误打误撞触发了!
眼见安娜塔莎和杜苏拉两人往玫瑰园走来,身后还有个亨利,她尝试趿拉着走,但高跟鞋实在难以跑步,她干脆把鞋全部撇掉,赤脚跑开。
“诶,喂!我在哪能遇见你?”
亨利跟上两步,伸出的手只碰触到奥佩莎的发尾。
那股摄人心魄的香再度出现,逼停了他。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奥佩莎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辛德瑞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