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四在温杳前跑进家门,“都卖光了!”
小家伙开心。
温杳在她后面推着货车进院,温母本不信,看到空空如也的瓦罐,她一时忘了涮洗,草木灰水顺着她手滴落在地,“都卖光了?”她错愕。
“嗯嗯!都卖光了,娘,阿姊可厉害了!”
温小四同温母讲,“那些人还埋怨阿姊准备的不够呢。”
“真的?”
温母更加惊讶了。
“小四说的不错。”温杳出声肯定,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只是不知当下人能否吃得惯豆花、豆浆,今早做的不多。
豆花卖了四十二份。
豆浆多一些,五十六份。
豆渣饼一百二十块。
黄豆用的是家里的,今儿的成本是零,净赚五百六十八文钱!
温杳拿出钱,她取出二百文,余下的交给温母,“娘这些钱,你拿着,后面总不能一直用家里的大豆,我和小四一会儿去买些。”
她明儿打算豆浆、豆花各做一百份,约莫需要六七十斤大豆。
一斤大豆市价三文钱。
温母看着钱,双眸又蕴了泪,“娘不能要你的钱,这你自己赚的,你自个拿着,看想买些什么,是娘和你阿耶对不住你,从你到家,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连个甜口的点心都买不起。”
“娘……”
任温杳如何说,温母坚持不要她的钱。
无奈,温杳把钱放回钱囊。
本打算清洗干净瓦罐再出门,温母却怎么也不让她多做活计,催着赶着她带着温小四出去。
太阳渐渐出来,寒冬腊月的天儿,因着阳光多了几分温度,江州人口四万户之多,左边邻居更是大唐辅州之一,是以即便是冬日,这会儿街上行人也不少。
怕温小四走丢,温杳紧紧攥着温小四的手,还用绳子将二人的手绑在一块儿。
“阿姊,糖葫芦。”
温小四小小一人儿,视野所及甚少,耳朵灵敏,听到卖货郎叫喊,她忙拽了拽温杳衣角,“阿姊,三哥前天就念着糖葫芦了。”
“是吗?”
温杳瞥了温小四一眼,起了逗弄小姑娘的心思,“那阿姊就买一根。”
“原阿姊还打算一人买一根,现在看来给三弟买就可以了。”
温小四一听,忙出声,“阿姊!小四也想吃。”
温杳唤住货郎,要了五根糖葫芦。
买完糖葫芦,温杳又买了些饴糖,又去米粮铺要了七十斤大豆、三十斤白面和三十斤粳米,她要的多,粮铺掌柜干脆问她要了地址,送货上门。
临出米粮铺前,看到黄橙橙的粟米,她要了二十斤。
一下去了三百五十文钱。
“今天中午想吃肉吗?”
闻声,温小四眼睛瞬间亮了,“阿姊要买肉吗?”
“给你们做红烧肉。”
“红烧肉?”温小四迷茫,不过她未多想,“阿姊做的肯定好吃。”
家里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温杳算着需要两斤豚肉。
“小娘子,来些羊肉?”她刚带温小四走到肉铺,掌柜便招呼起,“我这儿的羊肉都是现宰现杀,新鲜的紧。”
“不了,要两斤豚肉。”
一斤羊肉的价够她买三斤豚肉了,瞥见一旁堆放的豚骨,温杳指了指,“这些卖吗?”
“小娘子若要十文钱带走。”
十文钱倒是不贵,温杳颔首,家里两个病患,炖些汤补补也是好的。
“麻烦老板了。”
“小娘子忒客气了,我把这些给你装起来。”老板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给温杳用油纸包好。
提着肉和豚骨,还未到家,温杳先是听到温母的声音。
“两位郎君是不是送错了?”
“住这儿的是姓温吗?”
“那就没错,温小娘子刚刚在我们铺子里买的。”
这声音愈来愈近,温杳进家门刚好和两人碰上,“温小娘子。”送货的这人在铺子见过温杳。
“麻烦两位了。”
“有需要温小娘子再唤我们。”为首的郎君是个热情的,“我家就住在隔壁巷,小娘子若要买米买粮,递个口信儿。”
温杳倒还真有需要。
明儿试一试看能否卖完,若能卖完,她便打算每日进七十斤黄豆,若日日自己去店里太麻烦。
她详细问了对方地址。
也不忘讲价。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温小娘子待我回去问问掌柜。”
“谢谢。”
温杳拉着温小四进院。
“小杳,你怎买这么些粮面?”温母压制着心疼,“家里还有粳米和粟米呢,小麦面也有,怎么不买些别的吃食?”她叹息,“买个几斤够你们三个吃就行,不必惦念着你阿耶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