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起床了喂。”
孟时感觉自己的脸被拍了拍,眯着眼睛被光刺了一下,又闭上了。
“不是,”简郝昀直接给他被子掀了,“太阳晒屁股了!懒虫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哎哎,起了起了。”孟时一边哑着声音说着,一边反倒把被子拉到头顶了。
给简郝昀直接气笑了,“唰”一下拉开被子,并眼疾手快地把被子抱走。
“哎哎!”孟时皱着眉头坐起来,左右看了看,看到墙上的全家福,才惊觉自己没在家,一下就清醒了。
“终于醒了?”简郝昀说。
“醒了醒了醒了!”
孟时连滚带爬地穿好衣服去洗漱,最后背着包站在门口时,距离他起床都不到三分钟。
去排队买糯米饭时,还一个接一个哈欠打着,头发都有几根不羁的翘着。
孟时被简郝昀盯久了,感觉有些不对,主要总觉得他在憋笑。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才发现那几根头发都快翘上天了,使劲摁了摁,又顺了顺。
大意了,刚刚太着急,都没来得及梳头。
林荫小道上,俩人一人捏着个糯米团啃。
孟时听到简郝昀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咽下嘴里的糯米饭后问道:“你昨天不是吃了药吗?怎么还没好?”
“我今天还吃了药呢,”简郝昀没好气地说,“哪那么快啊。”
“啊。”孟时不确定地答了一声,又开始勤勤恳恳消灭他布满辣椒油和土豆丝的饭团。
在G市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最近他也多少能吃一点辣了,就是折耳根还是有些没法接受。
总觉得有股腥味,像鱼在嘴里洗了个澡。
“以后你来首都玩,我带你喝豆汁吧?”
孟时突然道,吓得简郝昀咳个不停。
“不不不不不,”简郝昀听小姨说过,这玩意的杀伤值也可大了,“咱们没必要啊。”
“那你还让我吃折耳根,”孟时摇了摇头,老神在在地说,“人心不古啊……”
“那怎么能一样,折耳根多好的东西啊,又好吃,还有药用价值。”
简郝昀三两口解决完了剩下的糯米饭,塑料袋子装着餐巾纸,“咻”一下就飞进垃圾桶了。
孟时也吃完了,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哟~”
一顿操作又给简郝昀整笑了。
虽然嘴上没把门的,但是心里很有数。
知道哪句话会挨打,还提前跑呢。
一连几天简郝昀都蔫蔫的,天气开始闷热了,鼻子还是不太通。
中成药就是慢了点,但是头疼和嗓子的症状都减轻了。
周末也没什么力气复习,好在平常该学的都学了,少看两天书也没太影响。
最后简郝昀堵着鼻子就去考试了,考完最后一科出来,还没到中午,也不算太热,就往操场去了。
操场边的夹竹桃艳丽地开着,一改前两天的阴雨,蓝天白云的,看着心情很好。
刚靠着墙边坐下,诺基亚就响起来了。
“喂,哪儿呢?”
是孟时的声音,声音大到简郝昀甚至听到了他从校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操场边上呢。”简郝昀说。
没多会儿,孟时就背着书包跑过来了。
“怎么跑这来了?”孟时甩了书包就挨着简郝昀坐下来了。
“今天天气好,晒晒免得发霉了。”简郝昀伸了个懒腰。
孟时也靠着墙,闭眼感受着树荫投下来的碎光:“终于考完了,数学第八道选择题……”
还没说完,就被简郝昀打断了:“养成好习惯,不准对答案。”
孟时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还上了个锁。
“孟叔叔他们还没打算回来吗?”简郝昀给他解了锁把拉链拉开了。
“没呢,我爸也得把他的工作重心转过去呢,两个人都快忙疯了,电话都没给我打几个。”孟时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简郝昀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那你的学籍……”
“不知道,他们办着呢。”孟时把腿伸直晃了晃,“走吗?吃一下本学期的最后一顿炸洋芋?”
“走!”简郝昀答得很果断,拎着包就开始往外跑。
“小同学来了?有段时间没看到了。”喜炸洋芋的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简郝昀笑着摸摸脑袋:“这段时间复习,都没往这头走。好久没吃,馋死了。”
“还是一碗不加折耳根?”阿姨期待的看着孟时。
孟时狂点头:“不加不加,我还没习惯呢阿姨。”
嗯,确实,不过马上就不用习惯了。
一连串的复习考试之后,孟时要离开的现实又非常强势地出现在简郝昀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