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紧,来不及从基础知识讲起,但第一次月考范围不大,可以捡捡前面数学小题的分。
第一道集合题直接被略过,温槐序从第二道等差数列开始说。
她语速放得缓,一个知识点还会牵扯补充其他知识点,讲题的过程也顺便复习了一遍相关知识,一个小时下来讲了十二道题,九道选择两道填空一道大题。
“能跟上吗?”温槐序喝了口水。
“我再慢慢消化吧。”简司年看见杯影闪动,她讲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自己就算是有没听懂的也不能继续问下去了。
“那就是没懂了。”温槐序笔在试卷上敲了两下,“哪道没懂?”
不是,她有读心术吗?怎么这都能看出来,简司年脸皱起,不解明晃晃地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温槐序指尖在卷面上画了个圈,说:“一次讲这么多题肯定不能全都明白的,你要是不懂一定要告诉我,不然这一个多小时毫无意义。”
简司年敛下眼皮,轻轻“嗯”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了。已经十点四十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会的你记得写下来,明天还可以问我。”
“嗯。”
对面那人开始收拾书桌,他身后的玩偶和奖牌很刻意,视频刚通时温槐序就注意到了。
她很轻地笑了一声。
简司年抬头。
“晚安。”温槐序反转摄像头,映出灯光下自己那张脸,“水母王子。”
电话瞬间被人切断。
温槐序笑得狡黠,笑过后,她起身在书柜里翻找着什么。
书柜里有一个大的纸箱,放的全是高一那会儿的试卷,和各科的答题卡叠在一起,满满当当一箱。温槐序在里面挑挑拣拣,对照着答题卡的分数选了十几张满分的理综试卷。
再选几张数学吧,温槐序又伸手翻找。
月考前一天,班上的备考氛围简直紧张到了极点。连路轶这种心大的人都认真了起来,下课不是在背诗就是在背单词。
课间,刘洋洋来串班,备考这几天他也很少来了,为数不多的两三次还是来找温槐序问题。
“看!”刘洋洋站在窗边展示着自己的右手。
谈研熙对完了英语完形的答案,闻言瞥了一眼:“看什么?看你手上几条纹啊?”
路轶简直都被吸干了精气,整个人鬼日迷眼的,一脸萎像。但他还保持着活人的意识,缓缓开口:“这是……”
“这是一只接受过洗礼的手!”刘洋洋眼中闪着光,“我专门和英语最好的人握过的!”
路轶立马精神了起来:“来来来,让我也握一个!”
他英语最差了,就是老师口中答题卡踩一脚都比他考得高的那种偏科人才。
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路轶感觉体内翻涌着一股热流,这难道就是,就是!
“歪门邪道。”简司年不屑地呵呵两声。
“你根本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的挣扎。”路轶捂着心脏痛斥。
“你不如拜个更厉害的。”简司年手里的书翻了个页。
更厉害的?
刘洋洋一眼就锁定了温槐序。
“学霸!”刘洋洋颤颤巍巍伸出左手。
简司年一记刀眼扔过去,一副“你敢握就死定了”的样子,但刘洋洋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对佛脚的渴望。
温槐序讪讪地后缩了一点:“抱歉,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刘洋洋十分痛心。
歪门邪道做法失败,刘洋洋灰溜溜地走了。
这节是体育课,难得的喘息时间,大家抽空出去走了走。教室里零星几个埋头学习的同学,大家都赶着最后一天时间复习。
简司年也坐着,反反复复地背诵英语范文。
温槐序在书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花环出来——纸做的。
简司年正闭着眼努力回忆下一句,头上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
他睁眼摸了摸,纸做的,花环?
温槐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找了自己高一的满分数学试卷和理综试卷,做了一个简单花环。”温槐序上手调整了一下位置,“送给你,祝你考个好成绩。”
这只花环的含金量无需多言,他当学生一辈子也凑不出那么两张满分试卷,更何况是头上的十几张。
他忽然感觉脑袋也重了起来,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的吗?
路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解到花环的构造后吵着也要戴一下。
“这就是学霸神吗?我膜拜膜拜!”路轶双手合十,一双黑眼圈的真诚眼看着她。
简司年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摘下戴上没两三分钟的花环递给他。
路轶小心翼翼地接过,郑重地戴在自己头上。
“我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她在指引着我。”路轶闭眼深深地感受着,接着又摊开手念念有词,“语文,数学,英语,赋予我真正的力量吧!”
简司年没眼看,直接上手把花环拿了回来。
“哎,我还没念完呢!”
“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