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页的图画,下面几行字对上面的图画加以解释。
图画加上字的书他也看过一些,可…这般露骨的书他却没有见过。
原来谢家家风清正,不可蓄婢纳妾。成亲之前不可接触这些杂书,加之谢玉清自小未出过谢府,也少有朋友,更别说狐朋狗友一类,都说男人天生在情事上无师自通,孟老夫人压根想不到谢玉清真真不通人事。
他眉头紧皱着,一页一页看过去。
看的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那图画绘制的栩栩如生,很快便能联想到自己与小意。
正在他浮想联翩时,虞枝意走了进来,他不敢让虞枝意看到,手忙脚乱把书塞进榻里,“你怎么回来了。”他被惊得声音一高,还自以为一如平常。
“母亲怕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寂寞,便打发我回来了。”虞枝意道。
谢玉清正心虚,虞枝意的话不说完全戳中他的心事,也合了十之八九。在庆德献上这两本图画前,他还不知道这世间男女间还有如此情事。如此想着,他便忍不住拿眼睛偷偷去看虞枝意,心口怦怦乱跳着。
先前谢诏警告过她,唯恐脂粉气坏了谢玉清的身子。为这个缘故,虞枝意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便是洗去妆面。她一面洗脸,一面等着谢玉清接话。这几日她跟着孟老夫人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冷落了谢玉清。他虽并未表现出不满,虞枝意却因为他这份体贴难得心软。脸洗干净后,她不等拿着帕子擦干净,便朝谢玉清望去。
他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自己,两颊飞红,双目含情。
虞枝意疑心他发了热,用帕子细细把脸擦净后,走到榻旁,手在谢玉清脸上抚摸着,他气血上涌,脸颊烫的厉害。她更以为谢玉清是发了热,口中责怪道,“我不在这几日,你就不爱惜身子,连自己发热也不晓得。”
她张口便要喊宝鹊去叫大夫来,却被谢玉清一把捂住嘴唇,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虞枝意疑惑地看向他。
谢玉清支支吾吾,垂目看着她,壮了壮胆子,竟开口道,“我有话同小意说,你们先出去吧。”
宝鹊和青荣几人放下手里的活,退出里屋,并且顺手还将门带上。
虞枝意把谢玉清的手拉下来道,“你的脸很是滚烫,为何不让我请张大夫来。”
谢玉清脸几乎红到脖根,声音从牙缝里挤着出来,“我并非发了热。”
“不是发热,为何脸这般红。”虞枝意也是个不懂的,问的问题也很是直白。
谢玉清喉咙一梗,手心略略出了些汗,不知道该不该同虞枝意说。可他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体,又有什么不能说。他一咬牙,从榻里摸出自己方才看的那本书,摊开在小榻的桌上,双目乱飞,跪坐在榻上。
虞枝意往那摊开的书上一看。
她虽读了许多书,也见过几本带着图画的。像这样画着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好奇,也上了榻,和谢玉清并排坐在一起看,边看边问,“谢玉清,这书上为何总是画着一对男女。”
谢玉清心中生出几分罪恶来,又心生怀疑,“这书上画的是夫妻间的事情。小意,你出嫁前,岳母不曾同你说过这些吗?”
虞枝意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摇了摇头。
“难道岳母没有为你准备这样的书吗?”谢玉清道。
虞枝意被问住了,东西都是丫鬟收的,她哪里记得。那丫鬟又被谢诏替换成他的人,平常有什么事,她也不会亲近那几个丫鬟,更是趁着搬来翠竹苑时,把几个人打发去了庭院里。
看她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谢玉清疑窦暗生。
可任凭他如何猜疑,也猜不出自己的枕边人,换了一个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