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田嬷嬷暂时不要打扰她。
倒是在她院子里搭了个小厨房,陆微知起床的时候,小厨房那边会把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她那儿。
今日是鸡汤小馄饨,明日是杏仁粥。
红烧狮子头搭配新鲜时蔬,或是金钱虾饼,清蒸鲈鱼。
府中大厨的厨艺很好,日日都不重样。
陆微知都感觉吃的太饱,自己都圆润了一圈。
半个月后,陆晔堂哥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伤得倒是不严重,只是那毒十分难解。
吃了银丹的解毒丸之后,伤势胡院正完全可以治好。
还是大伯母劝着让他多休息几日。
刚能走动,便过来跟陆微知道了谢。
“多谢妱妱妹妹。”
“不用谢我,这还是多亏了银丹,我并没有做什么。”
话虽如此,陆晔还是郑重道了谢。
这才看向银丹,对她拱手作揖,道了谢。
银丹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等送走了陆晔,银丹才凑到陆微知跟前,“八娘,这个案子好像挺严重的。”
陆微知摇头,“我不知道啊。”
陆晔堂哥肯定是知道的,大伯也应该知道一些。
具体的陆微知只是听他们提过两句。
可若是真有异国探子潜入上京,确实不是小事。
一年前不就是夫余探子潜入庭州,才会有那一场惨烈的回忆。
陆微知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头也隐约作痛。
耳朵似乎回荡着夫余人的叫嚣声。
他们准备放箭,夫余人却是一边叫嚣着一边把抓到的无辜的百姓推到前面,得意的看着城楼上的他们,嚷嚷着让他们赶紧放箭。
城门外沉闷的撞击声,让人心里逐渐发沉。
城内的探子与城外的夫余人里应外合。
那一夜,庭州上空,都弥漫着血腥气。
所有人拼着一死,护住了庭州,等到了援兵。
陆微知都不用假装,面色就已经煞白煞白的了,额头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夫余惨败,庭州也没好到哪里去。
怕夫余人杀个回马枪,不得不打起精神,把事情先处理好。
“八娘,你没事吧?”银丹连忙扶住陆微知差点倒下的身子。
抱柯也变了脸色,将陆微知扶到床上躺下。
银丹替陆微知把了脉,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瓷瓶,倒了颗药,塞进了陆微知的嘴里。
等她沉沉睡去,银丹才和抱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二人坐在廊下,神色都有些凝重。
尤其是抱柯,那年夫人把她送到苏将军那边的时候,八娘还是好好的,笑嘻嘻的说,等她回来。
她回去的时候,却是庭州差点被夫余人攻陷的时候。
陆将军那染着血的求援信被送到了苏将军手里,苏将军看完信后,连忙带了人过去。
庭州没有失守。
可自那之后,八娘就不怎么活泼了。
她经常会做噩梦。
抱柯留下陪了她一段时间,最后却被她给劝了回去。
苏将军问她想做什么,抱柯说想回庭州,苏将军便让她回去了。
恰好夫人让八娘去上京,她主动跟夫人说,想要陪同八娘上京。
那几日,便是她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异常难受。
银丹面色也有些发白,她抓着抱柯的手臂,半靠在她身上,“好多血,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救他们,他们还是死了。”
还有好多她认识的人,还给过她甜糕吃。
那个时候,银丹恨不得能抓一把毒粉,将那些夫余人全部毒死。
她已经很努力的救人了,可是还是死了好多人。
两个人靠在廊下没有说话。
陆微知病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人。
还能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老夫人不由急了起来,“晔儿才好,怎的妱妱又病了。”
她觉得府中可能要做一场法师了。
华瑛女冠到底年纪小,可能镇不住那些邪祟。
所以侯夫人便去慈云观走了一遭,请了观中的女冠过来家中做一场法事。
银丹心里也着急,八娘这是心病,所以才反反复复的,总也好不了。
可是心病她又没办法医治,便日日守在她床前念叨,希望她早日好起来。
华瑛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待着陆微知房间里替她祈福。
慈云观的那些女冠她见过,还向她们打听过,观中确实没有一位叫悯善的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