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话,那管事方才离开。
等人走了,王允词不由道,“妱妱,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那崔明珠刚被太孙殿下禁足,扭头就想来羞辱他们忠远侯府的小娘子,真是岂有此理。
“大伯母,事情不会这么巧的,我这次不去,还会有下次,且去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躲着也不是陆微知的性格。
且不说这次躲过去了,还有下次呢。
她也好奇,显国公府的人就真这么大胆,敢在自家的宴会上让她出事?
王允词咬牙,“说得也是。”
可是又担心陆微知一个人去不放心,干脆道,“我陪你去。”
“不用,这请帖上既然只写了我的名字,便是大伯母您去了,怕是也得找借口把您支开,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王允词抓着陆微知的手道,“你带上银丹和抱柯那俩孩子,切记不可让她们离开你身边。”
妱妱这孩子心思单纯,上京的许多手段和算计她怕是没见识过,王允词是真担忧她会吃亏。
陆微知自然也没好意思说,她也并非什么好人,她的手,也是能拿得起红缨枪的。
到了赴宴那日,陆微知带着银丹和抱柯坐着忠远侯府的马车,刚入巷子便停住了,显国公府可谓门庭若市,前方被马车堵得道都不好走。
还时不时的有各家夫人和年轻小娘子们隔着马车打招呼。
前面停了不少马车,这里又不是皇宫,那些马车里的人都是到了府门口才下车,纵然旁人看见了陆微知马车上忠远侯府的标志,想让路都不好让出来。
马车缓慢行驶着,陆微知听到马车里的论人之声,她的听力极好,马车挨得还近,即便对方压低了声音,那些话语一声声的传到陆微知耳中。
话里的人,就是显国公府夫人陈婉月。
“听闻那位国公夫人虽是小门小户出身,气度却是不一般啊。”
另一个似是十分不喜世子夫人,言语之间也多有不满,“有什么不一样的,要我说先头那位,人家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气度不凡,至于这位,东施效颦罢了,举手投足间都在学着先头那位。”
又有一人道,“你说的可是崔国公的先夫人,苏姮县主?”
“就是那位。”
“那位的传言我听过,只是真有那般漂亮吗?我听闻那位县主神似其母,当年的倾城公主,可是先帝亲口说的,倾国倾城,不知是真是假?”
“多年前,我随夫君去宫宴的时候,见过县主一面,苏姮县主确实如天仙一般。”
“说起来,我与县主也算有几分交情,这府上的九娘子可是县主的亲女儿,不管是样貌还是品行,竟然都没有苏姮县主半点的风韵。”
“我瞧着这位陈夫人可是对九娘子视如己出。”
“她就不是个好东西,都是假象,就是能嫁给崔国公做续弦,也不过攀上了杨中书的夫人罢了,如今不也惹得人家不喜。”
“杨中书的夫人又是谁?”
“杨中书的夫人就是国公爷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崔家的姑奶奶。那位夫人闺名崔盈芷。”
“听你这般说,这其中倒是复杂。”
“岂止是复杂,陈氏进门的时候,肚子大的都藏不住了,进门七月就生了一对龙凤胎,还对外说是早产呢,谁不知道这其中的破事。”
“这可不得胡说。”
“我也就随口一说,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陆微知听得一出好戏,与抱柯银丹对视一眼。
过来之前田嬷嬷也与她说过一嘴,高门宅院尽是阴私,若是在人家家里碰见了,能避就尽量避开,莫要惹事上身。
如今她们在马车里,也只当是没听见。
轮到陆微知的时候,银丹上前递了帖子,那门房很是诧异的看了她好几眼,随后看向她身旁的抱柯,竟然提出要搜身这样的无理要求。
还等在陆微知后面的夫人小娘子们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陆微知盯着那门房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就走。
门房顿时急了,追了过来,“陆乡君这是何意?”
陆微知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银丹立马上前,挡在陆微知跟前。
抱柯上去就扇了那个门房一巴掌,板着脸呵斥道,“放肆!”
银丹骂道,“你也知道我家娘子是乡君,你一个门房还敢朝我家乡君提出搜身。”
抱柯配合道,“你也配问我家乡君,你算个什么东西?见了我家乡君还不行礼,这就是你们国公府的规矩?”
门房慌了神,连忙道,“小的见过陆乡君。”
知晓这显国公府不怀好意,银丹这副模样,可是跟田嬷嬷学了好几天呢。
银丹睨了一眼门房,将姿态端足了,哼了一声又道,“旁人不搜身,偏偏到我家乡君这里提出要搜身,你个门房,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还是说,有什么人指示你这么做?”
门房的脸刷一下便白了。
那些还未进去的夫人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样的针对过于明显,手段也过于低劣。
门房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有人见状不对,立马进府前去禀报。
陆微知直接回了马车上,对车夫道,“回府。”
车夫闻言立刻调转车头,准备离去。
只是巷子里停了很多马车,动作自然是慢了些,没多久显国公府的夫人陈婉月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