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现在就出发。”
池尘一把牵住余苒的手,然后迅速就带着她往滑坡上跑,风呼啸在他们耳边,卷起余苒的发丝,随风飘扬。
“你慢一点。”
余苒看着比自己这个要玩的还兴奋的男人,考虑到脚下是流动的沙子,赶紧开口。
“宝贝,快走。后面有狗皮膏药。”
池尘往余苒贴近了几分,然后让余苒走在了前面,自己成为了殿后的那一个,成功阻绝了余憬那在他眼中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其实你没必要把他放在心上的,我不是傻子,还会被他再骗一次。”
余苒捏了捏池尘握紧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看向头顶上飞过的飞鸟。
“池尘,鸟与鸟是不一样的,我想看看,金丝雀翱翔在广阔天地的样子。”
“不,你不是金丝雀。你也从没把自己当作金丝雀,我也一样。你是杜鹃,是杜鹃鸟也好,是杜鹃花也罢,我不会再给你提供温床。是鸟你就自由得飞翔;是花你就恣意的生长,我以后会做的只会是护卫,而不是监管。这个回答,杜鹃儿满意吗?”
池尘的话诚恳认真,余苒可以感受到来自其中的诚意与忐忑。
“明明是很美好的话,为什么池尘你会心虚和不安?”
余苒站在沙坡的高一层,然后俯身盯着池尘,虽是打量着等待他的答案,但余苒心中有数。
“因为害怕自己做不到,害怕会有别的守卫来抢我的杜鹃。”
池尘扶正余苒的身子,害怕她在沙坡上摔跤,然后并排和她一起往沙坡的最高处走。
“别担心,不是你的话,暂时也不会有别人。”
收拢人心的事情余苒是不会忘记做的,但这句话是实话,有过池尘这样的人,余苒自知以后自己看上别人的时间一定很长。
“苒苒,你和余憬的事情是我一直在查却无法触及的事情,如果我承认我的能力不足,你是否可以告诉我?”
面对池尘的问题,余苒明显一愣,这句话不像托辞,毕竟那样的丑闻确实会被余家守口如瓶,毁尸灭迹。
“可我不想说,时间长一点不碍事,我可以等你查出来的那一天。”
余苒语气平淡,但只有那颗跳动的心脏知道她此刻的激动,她知道自己能让池尘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权势不够,她其实已经开始走进池尘的权利中心。
她没有退路,更舍不得退;只是到后面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被漩涡拉扯的她到底还能不能走出来,已经变成半个未知数。
她再没有足够的底气去说自己一定会成功撤除来,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是因为重新撕扯出伤口会疼吗?”
“不是,是因为伤口已经暴露在阳光下了,你迟早会知道。就不用我再复述一遍受伤的全过程了吧?”
余苒笑着继续带着池尘往前走,很快来到了滑道的最高点,因为是为双人提供的,滑板也会更大。
余苒将自己在前面安置好,就拍拍身后的空位示意池尘上来。
池尘的双腿把余苒环住,手从腰部穿过去,拉过滑板的控制绳,余苒自然而然被他揽在了怀里。
“准备好了吗?”
余苒的耳朵被池尘啄了啄,原本就因为下滑前而兴奋的余苒,直接选择大叫起来。
“准备好了!出发!”
随者余苒的声音在鸣沙山的上空中发出回响,两个人的滑板卷子身后巨大的沙浪,在倾斜度很高的滑坡上划出一条完美的射线。
板子上坐着的池尘余光照顾着手中的控制绳,目光几乎停留在怀中人畅快的笑容中。
从小他们这些家族的孩子,就被告知笑容是有足够的力量的,什么场合该用怎样得体的笑容,但只有一种笑容是不会允许出现的。
“余苒,开心的时候要大声笑。”
池尘低了低脖子,贴着余苒的耳朵轻轻说道。
“我会记住的,但也只是在你面前。”
眼看滑道就要到头了,余苒的嘴角轻轻上扬,然后给了池尘一个肯定的回复。
当池尘扶着余苒下板的时候,余苒主动搂住了池尘的脖子,然后囔囔着自己脚疼。
滑道下面是一块大理石铺好的平地,确认安全之后,池尘直接一把将余苒抱进了怀里,然后加速跑向他们的保姆车。
“你也玩这种风中奔跑的浪漫戏码?”
“猫儿都说浪漫了,玩点戏码又怎么了?”
池尘今天穿得是很休闲运动风的一身,刚才对着余苒就是一个wink,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耍酷动作,却把余苒的脸撩得有些泛红。
“还得是寒境不在,不然你恐怕没这么好释放自己吧?”
余苒的手指在池尘的胸口胡乱戳着,脸上都是调侃自家男友的狡黠。
“只有多元化才能讨得夫人永久的芳心。”
面对池尘的各种花言巧语,余苒考虑到自己的小心脏不再说话,也因为池尘对她的各种呢称,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怪不得说习惯成自然,光是池尘每天给自己强调的上百遍象征关系的称呼,余苒都觉得他们之间的红线缠得更紧了一些。
车子跟随大部队转移到了月牙泉旁,看到那一湾月牙形状的碧蓝色湖水,余苒只觉得心旷神怡,连空气里的黄沙都被净化掉了一般。
“我们队伍里的小情侣,夫妻都可以去这里的夫妻柳打个卡哈。这夫妻柳有近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当然被称作夫妻柳,自然就是两棵了。其实他们是同根系长出的两棵,两者相互依偎,因此得名。感兴趣的就赶紧先去看看。”
身边旅游团的导游正在给团队里的情侣推荐知名的打卡地,余苒和池尘自然也是听到了。
“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