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在逐渐后移的原则中一点点废掉了。
宁做凤尾不做鸡头也是这般道理。
当然,她对她们自然没有那般高的期盼。她只是想让她们在课堂上正常些,别睡觉、别开小差。哪怕上课发呆走神也得给她坐在桌上看着老师。贯彻一切在小学就应该熟知的纪律。
至于他们那空洞无知的眼神到底有没有在听,这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她总不能挖开他们的脑子将知识灌进去吧。
所以,她也只是尽力营造一个好的氛围,别太影响她班上要读书的孩子。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时间到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嬉戏打闹的走廊门口,上课铃声响了整整三遍。
走廊里一男生揽着另一个男生的肩膀,随意地问道:“哎,谁的课,谁的课?”
另一个男生眨了眨眼镜:“眼镜女的,不是那灭绝师太的课。我们玩一会再回去。眼镜女脾气好,没关系的。”
“大不了说我们去上厕所了。”
“好主意。”好兄弟一对视,咯咯地笑了出来,推推嚷嚷地往厕所跑去。
这样的场景在每个班都上映着。数量还不少。孩子最会审时度势了,只要是脾气好的老师,他们便可以无视到底。
然而,正处在高二5班班级里的学生却如坐针毡,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拿出语文书,眼巴巴望着门,期盼那些外出的学生赶紧回来。
教室的最后面,顾棠晚白衣黑裤,脊背绷得笔直,木制的戒尺随着惯性耷拉在地上,一下一下点着地板。像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眉峰微蹙,眼尾上挑,瞳孔像是淬了冰的黑玉。冷冽的目光扫过后排大半的空位,她嗤笑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真是出息了。”
趴在桌子上奚昭野立即换了个方向趴着看热闹,幸灾乐祸地望着葫芦娃救爷爷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跑到后面而后被定在原地的学生。
“要遭殃咯。”
只要不是她倒霉,随便顾棠晚怎么整顿都行。
低着脑袋只顾着往前冲的男生一下撞到了脑袋,他愤怒地望着刚踏进后门便定在原地的好哥们,低声骂道:“xx,快滚开啊,堵在门口干什么。跟那眼镜女说我们去上厕所了,她还能把我们怎么着吗?”
“顾……顾。”他的好哥们哆嗦着声音,想要叫他别说了。
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过恐怖。顾棠晚静静地站在门口,毫无温度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身上。戒尺啪地一下搭在他的脚尖上。她的身后,站了一排的学生,皆苍白着脸低着脑袋。
寂静的教室里,无人窃窃私语,他骂人的声音格外敞亮。
“顾什么顾,我看你是欠打了。”他揪着好兄弟的耳朵,使劲向后拽。而后,便撞进顾棠晚淡漠的眼睛里。
“xxx,进来,站最前面。”嬉皮笑脸的表情立即被扒了下来,他默默地垂头走上了前。
“顾老师。”而他的好哥们终于欲哭无泪地说完了整句话。
结巴害他啊。
“今日你们语文老师没空,由我代课。从前也没见你们那么出息,长本事了?”手腕一转,顾棠晚直接将戒尺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男生咽了口口水,如同拨浪鼓一般摇着头。仿佛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戒尺,而是一把锋利的刀。
许是顾棠晚一开始徒手震断戒尺的场面太过震撼,哪怕顾棠晚从来都没有打过人,他们也审时度势地不敢在她的课上闹腾。要不是从同事口中知道他们是什么状态,她都快要觉得这班上的孩子开窍了。
“在我的班上,就得守我的规矩。上课时间不迟到、不睡觉、不开小差、认真听课很难做到吗?”顾棠晚咬文嚼字,将自己的要求全都讲了出来。而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身后站着的学生身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再让我发现。”
见他们小鸡啄米一般应答着,顾棠晚忽然笑了笑:“知道你们怎么在后面编排我。放心,这些都是真的。我保证,若是动了你们,便是你们的父母来了也说不出半句话。”
戒尺破空的锐响撕裂了教室凝滞的空气,在他们瞪大的眼睛下,戒尺打在桌上,再次断裂成了两段。
“所以,要么现在立刻滚出我的班级,要么就给我受着。”
“听清楚没有?”
“或者你们之中有人想要第一次试试它的威力?”
不咸不淡的声音下,是声势浩大异口同声的应答。
见事情告一段落,看足了热闹的奚昭野顺势一趴,打算再睡。就见顾棠晚瞥了她一眼,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