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他,每当他试图触及那个最核心的秘密时,灵魂深处便会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将他的魂体彻底碾碎一般。
“抱歉,我……”
又是闭口不语,又是含糊左右。
时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那有些失控的情绪。
他至少可以确定了,秦聿深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不会如此反常。
“秦聿深,”时洱的声音放缓了些,试图引导着男人说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忌什么,或者在被什么东西限制着,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好好的,至少也应该给我一点有用的提示,对吗?”
怀中的身体微微一僵。
良久,秦聿深才缓缓地抬起头。
“时洱,”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记住,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除非……”
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除非……?”时洱还想追问些什么,可下一秒,秦聿深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地就要向后倒去。
时洱猝不及防,被他那高大的身躯带着往后一仰,两人双双跌回了身后的沙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只是,此刻两人的姿势,却显得异常的暧昧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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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意识回笼时便瞥见了眼前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身下的少年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唇角略微有些肿。
睡衣最上面的那一枚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露出白得晃眼的大片肌肤,而那精致的锁骨处,也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甚至再将稍稍往下探去,能窥见隐约的,粉粉的。
顾凛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可疑的僵硬。
他的呼吸,似乎也在这寂静的暧昧中,悄然停滞了一瞬。
而正准备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时洱,在对上顾凛那双恢复了清明与理智的黑色眼眸的刹那,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颗烟花同时炸开,整个人都彻底懵了。
“顾、顾大师……”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处开始,迅速地烧起两片浓重的红霞,那温度之高,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一般。
而顾凛,在最初的迷茫与僵硬过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眼下的状况。
“抱歉……”下意识地道歉。
“没事,能麻烦你先起来吗?”
时洱说出这句话后,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顾凛一脸后知后觉的模样,动作僵硬地从他身上起来。
虽然外表看上去仍是一副高冷模样,但足以见得四肢之机械。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理智。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那比平时略显急促了几分的呼吸,还是悄无声息地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时洱也捕捉到了顾凛的这点小动作,于是索性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顾大师今天来,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顾凛点头,“你应该也知道,你的丈夫,灵魂仍然停留在人世间。”
“只有怨气极深极强的鬼魂才会驻留人世间,而记录的绝大多数怨鬼,死去后的灵魂会久久围绕在让他们死不瞑目的人身边,若不及时收复,恐怕会酿成大灾。”
说到这,他明显停顿了一下。
“可你的丈夫却很奇怪,他本身确实有很强的怨气,却不是针对的你,但不知为何,他仍然留在了你的身边。”
“所以我认为,你身边,必定存在着那个人。”
顾凛没有直接点名,但答案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那个人,就是害死秦聿深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