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也知道此事,不过双山镇与京师段家远隔千里,他们是怎么联络的?
“飞鸽传书?”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各自的猜测。
凤栖山上确实时有白鸽盘旋,平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如今想来,应该就是净月在与京师传递消息。
几日后,净月果然收到了来自京师段家的求助信。信上言明,有人正在追查段公子的身世,请求黑玄支援。
净月接到求助后,就将黑玄全权依托给卢辰丰,带着式剑和几名乾宫弟子去了京师。
这也让申落和战止铮有了可乘之机。
夜色掩映下,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乾宫墙外,一人爬上墙头,确认乾宫内无人行走后,两人一跃进入乾宫。
乾宫的布局与坎宫相差不大,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净月的住处——月华苑。
净月离开后,月华苑并无人员看守,也方便了战止铮和申落行事。不过,两人翻遍了月华苑的书房,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都在怀疑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一番设计,竟然一无所获。
自从有了飞鸽传书的猜想后,阿菀便和战止铮、申落商议了一个调虎离山的计划。
由阿菀用混有药材的谷物引诱鸽子,趁鸽子昏迷时。将提前准备好的求助信塞进腿上的信筒,将净月引开。
阿菀的计划成功了。净月成功被引向京师,他们的行动却眼看要功亏一篑。
连月色也看不下去,终于露出了羞涩的影子,将月华苑整个照亮。月色中,书房的摆设幽幽暗暗,只有一侧的笔架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战止铮凑过去仔细查看,便看见整齐摆放的笔架上,沾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粉末。
是赭石粉。那日他去赵府取账册时,手上的赭石粉自然而然地沾到了账册上,交给净月后,又沾到了笔架上。
他试探地触动了笔架,果然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书桌后的墙壁移动了三尺,露出了密室。
战止铮和申落对视一眼,顺利进入了密室。
密室有一条向下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是另一间更大的书房,藏着黑玄所有的秘密。
两人却顾不得许多,专注去寻找人员记录。黑玄成立数年,单是人员记录,他们就整整找到了厚厚的十四本。
回到朱雀堂后,战止铮和申落看着眼前的书籍,陷入了沉思。
他们必须在净月回来之前,将人员记录抄写一遍,选出被催眠之人,以便策反和拉拢,进而对抗黑玄组织。
名册放在朱雀堂虽然安全,但每多放一日,就会多一日的风险,还是早些抄写完送回乾宫更为稳妥。
“好想念锦年兄啊。”战止铮感叹道。那日抄写赵府的账册,多亏了书锦年,他写字又快又端正,一夜时间就抄完了整本账册。
“我也好想念怀谦哥哥。”申落也附和道。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学文论道的技能都给了哥哥。
真想把书锦年绑回朱雀堂。两人同时幻想着此法的可行性,却只能认命地各自拿起一本名册,准备抄写。
“这个净思婳是何许人也?”战止铮说。她十四年前就来到了黑玄,是黑玄组织的第一名弟子。
据名册记载,进入组织时她才只有八岁,却武艺、医术样样精通,还是净月的养女。
“我听说她,”申落说,“她原本是坤宫的天字第一号,是公认的组织的第一把刀。”
“坤宫?”战止铮疑惑,他在坤宫怎么从未听说过。
“几年前,净思婳突然失踪,组织也销毁了她所有的东西。”申落回忆道,“那时我们就猜测,她要不已经死了,要不就是背离了组织。”
“不像。”战止铮却摇头,随口说,“也可能早已改名换姓,执行其他任务去了。”
人员名册上,死去的人已经被红笔划去,人走账消。可净思婳并没有。
“可能吧。”申落应和道。
两人没有再说话,借着月色、借着烛火,埋头奋笔疾书。
“我看到关于你的记录了。”申落从后往前抄写,在第二本上看到了关于阿七的记载。
阿七,流浪出身,被卖到双山镇地下赌场。招揽后,取名莫崎,灌输流浪记忆,引导对宣国当政者的仇恨。
战止铮看了一眼,认同了记录的真实性。
后来,战止铮也看到了关于申落的记录。无名,湄州乞儿。招揽后,取名申落,灌输被欺凌记忆,引导对宣国当政者的仇恨。
果然,他们都是这样一步步被黑玄招揽、改变、利用。
“我看到关于令姑娘的记载了。”申落突然停笔,面色沉重地说。
战止铮也停笔,接到他手中的名册。
楚令仪,医学世家楚家长女,百年一遇的医学奇才。陷害楚家灭门,招揽后,取名令仪,灌输养育之恩,供离宫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