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打定主意要给女儿招赘回来的,她挣下的家业,岂容那死老太婆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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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
“啊!”
随着几声惨叫响起,黄三儿彻底瘫在角落不敢叫唤也不能动弹,只涕泗横流的喃喃求饶,“救命!救命!几位大哥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瞧着他那副死狗模样,动手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领头的人这才不带感情的冷冷道,“蝼蚁尚且知道偷生,你们两口子倒是不要命的作死,定是上次因你家婆娘那张臭嘴受的教训还不够,才敢三番两次的犯到太岁头上来。”
冷汗噌噌的自额角渗出,黄三儿因剧痛停滞思考的大脑再次清醒过来,若是现在他还不知道是谁在收拾他,那他就真的蠢的没边了。想起田夫人那张高高在上的威严脸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骂黄氏多事。眼珠子飞快转了起来,思索着该如何逃过今日这劫。
姜家护卫见他回过味来,继续道,“主子让我转达你,这次只废你一条腿,日后无论再听到什么谣言,都算在你头上,犯一次打一次,看你有多少条腿可以废。”
“夫人饶命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都是我家那个臭娘们儿干的好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她,求大人饶了我这次吧!”黄三儿听到要废掉自己一条腿,吓的手脚并用直往墙根阴影里缩,嘴唇颤抖着,他不想挨打啊!
“什么味儿?”
“哈,这老小子竟然吓尿了!”
众人捂着鼻子,嫌恶的朝瘫软在地的黄三儿看去,“行了,赶紧的办完事回去了,懒得听这怂货废话了,晦气。”
黄三儿只能绝望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影子将自己覆盖。
巷子里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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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怎么了?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了!我的老天爷啊!”
黄氏刚从隔壁张婶家菜地里顺了几根茄子黄瓜回来,准备做晚饭,刚到家门口就见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原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凑近了一瞧发现竟是自家男人,惊讶之余赶紧上前摇人,边摇边哭喊着。
被她这一折腾,痛晕过去的黄三儿终于艰难睁开了肿胀的眼皮,见自己躺在家门口,心下一松的同时,没忍住一巴掌向黄氏扇去,却因伤重手软无力,只轻飘飘的挨了黄氏一下。
力道不大,却给黄氏扇懵了,“当家的,你打我做啥?”黄氏回过神来下意识便将人一推在地,横眉怒目的质问。
“哎哟!”这一推让黄三儿痛的无法动弹的伤势更严重几分,本就因黄氏白挨一顿打的怒火,瞬间炸开,扑腾着撑起身来再扇了黄氏一耳光。
“你个蠢货!都怪你到处乱说,害得老子几次三番被人收拾!要不是你这个臭婆娘,老子至于挨这顿打吗!”
越想越气,黄三儿又想动手,却被黄氏反手拦下,平白无故挨两巴掌,黄氏早已不耐烦,听他三言两语就已清楚是什么个情况。
如今他还要再打,黄氏哪能忍,趁他不便,甩开黄三儿的手,将怀中抱着的菜全往他头上砸去,“好你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如今倒是全赖我头上了?当初传那些话的时候你可也是听着的,当时你怎么没说拦着我?”
上次黄三儿当着村里人面打骂她一通,她自知理亏便忍了,如今这男人又想打自己,当她是个软泥任人揉捏的?
黄三儿忙着躲她砸的东西,又牵扯到伤口,疼的“嘶嘶”的叫,再一听黄氏的话,气的火冒三丈,“反了你了!敢对老子动手!”被这一激,黄三儿反倒有了些力气,挣扎着撑着地爬起来,瘸着腿扑过去,仗着力气大,将黄氏抓住狠狠扇了几耳光。
黄氏头被扇歪,只觉耳边嗡嗡的,不敢置信的回头,眼中的怒火似要将黄三儿点燃。
黄三儿被她这眼神看的心虚了一瞬,继而强行挺起胸膛,瞪视着披头散发的女人。
“娘......”黄小牛听到动静,从院子里跑出来,一眼见到黄氏披散着头发,鼻血横流的模样,再看黄三儿也是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吓的不敢靠近,只呆呆的站在院门口喊娘。
听到儿子的喊声,黄氏这才回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黄三儿手中躲开,反身拉着儿子回了院子,将黄三儿关在门外。
气急败坏的黄三儿疼的龇牙咧嘴的上去砸门,“臭婆娘,把门打开!老子才是一家之主,你敢把老子关外边!小心老子休了你把你赶回娘家!”
“哼,你倒是休我试试?就你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老东西,看看满村除了老娘还有谁愿意跟着你!呸!”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清理鼻血的黄氏听他骂骂咧咧,实在忍不住叉腰骂了回去。
视线瞥到鹌鹑似的儿子时才顺了顺气,“牛蛋儿,你先去睡觉,没娘的允许不准给你死爹开门。”
黄小牛内心惶惶之下,也不敢违背他娘的意思,只得战战兢兢的回房去了。
黄家的动静被护卫禀报给了田明玉,彼时她们一家正在用饭,田明玉也没避着姜旺父女俩,听完回禀挥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这黄三儿犯了什么事要打断腿?到底乡里乡亲的...”姜旺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气氛不对,田明玉抬头瞥了他一眼,姜旺便没再继续往下说。
姜知欢似没察觉到父母之间的眉眼官司,愤愤的开口,“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他们干的好事,”她才不是什么衰鬼!
说罢姜知欢不满道,“爹,你还帮他们说话!”
“爹哪是帮他们说话呢?就问一下嘛,敢编排我们小满,打他一顿也是应该的,不气啊,咱吃饭。”说着忙给姜知欢夹了一块肉在碗中。
姜旺此前也听说了村里的传言,只他那时正忙着生意上的事,得知下人已汇报给田明玉,便也没多管,他家夫人自会处理妥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他允许,他家小满怎么可能擅自与人定下婚约?更何论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他便也没放心上。
结果刚刚听护卫来报黄三儿的下场,又不免觉得田明玉此次处理的过于粗暴狠辣了。
田明玉慢条斯理的用着饭,任他父女二人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