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后褚青明显感受到学习的压力,每门课程的难度都比初中高了不少,选科时他没犹豫就选了理科。
他和谢栖上学的状态相差无几,都不怎么跟太多同学玩,说得上话的只有坐的近的那几个。但凑上来的人多。
褚青知道为什么,他个子长得快,又没什么心思去逛街,衣服大部分是温枫买的,他爱挑牌子货,渐渐的褚青也认识了。但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无论价格位数,都是衣服。
六年级时他被堵在教室后,高一他又被人群围起来了,只不过满脸的讥讽和变成了笑容。褚青一想起便觉得厌烦,目的性太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十六岁的男孩已经有了相当强的拉帮结派意识,尤其是在学校这一集体环境中。褚青大都懒得理。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到了自由活动时间褚青想回教室写作业,他顺着看台往操场大门走去,路过卫生间时听到一阵杂音。
“闭嘴!”
褚青的脚步蹲了下来,他听出这是宗高扬的声音,他算是高一年级的“头头”,课间操好几次凑上来跟他搭话,还在厕所里给他递过烟。
害得褚青一回家就把手翻来覆去地洗,手背都搓红了才罢休。
“翻他的兜!”
“把他手掰开不会吗?”
“几个人弄不过一个?”
宗高扬点着烟靠在墙上,催促道:“麻溜的,掰不动把他裤子脱了。”
“嘭!”
几人齐齐扭头往门口看去,褚青一脚踹开了门,脸色锅底似的沉,“滚。”
“少管闲事。”宗高扬摆摆手,“褚青,这人跟你又没来往,你当没看见得了。”
褚青卷起袖口,朝前一步:“你们现在滚,我就当没看见。”
“你以为你谁?”·
地上被死死按住的是个瘦小的男生,褚青瞥见他手上的创可贴想起来听谁说过他跟收废品的奶奶相依为命,他手上经常出现大大小小的伤,都是帮他奶奶整理废品时刮伤的。
褚青拽起宗高扬的领子,他神情淡漠,深黑的的双眸里没泛起半点波动,“我说了,滚。”
“放开我!”宗高扬挣扎起来,正合了褚青的意,对着他小腹就是猛地一拳。
话褚青已经说够了,他对谢栖以外的人没什么耐心,更何况是这些人。拳头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方法。
不过三分钟几人就灰溜溜的跑了,褚青洗洗手转身就往外走。
司机会提前半个小时在校门口等着他,姓吴,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叔,人很稳重,两周下来褚青跟他也熟了,有时候会托他来之前去把菜买了。
“褚青,谢总给我来电话说想吃荔枝,咱们拐一道去超市?”
“好。”褚青掏出手机看了眼谢栖的课程表:“哥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是的,可能是因为带人回去了。”
“带人?”褚青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接电话的时候听到有另一道男声。”
“男声?”褚青当机立断,“吴叔,停车。”
“你去买荔枝,我先回家。”
吴振华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踩下了刹车,冲着褚青拉开车门往外冲的背影喊:“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到家门口后褚青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掏出钥匙,按下门把手时他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站在玄关就听到了一阵交谈声。
客厅的沙发上,谢栖正抱着膝头的笔记本电脑跟岑桦讨论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数据,对身后悄然而至的褚青毫无察觉。
“哥。”
“哎!”谢栖吓了一跳,扭过半个身子看他,“你脚上长肉垫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哥,这是······”
谢栖挑了下眉,一手搭在岑桦肩上拍了拍,“这是我同学,本来想在学校把小组作业赶完的,但是电路维修,图书馆的网没了,我又不想去网吧,就请他来家里了。”
“叫岑哥。”
“岑哥好。”
“你好。”岑桦也侧过身来看着褚青,他高而瘦,穿着件白色长袖,下摆的破洞设计很新潮,牛仔铅笔裤衬得他腿很长,神情有些淡。唇角扬起来了,但看过来时笑意远远未达眼底。
十分钟后,褚青端来了一碟个头很大的荔枝,“哥,岑哥,歇会吧,吃点水果。”
“谢谢。”
“甭客气。”谢栖打了个哈欠,“还好快弄完了,累死我了。”
褚青挨着谢栖坐下,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荔枝一个个剥,剥出一颗水灵饱满的果肉就送到谢栖唇边。
谢栖习以为常的吃了,却对上岑桦投来的意外眼神,他也是一怔,但褚青动作没停,问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