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怜的两个袖子空荡荡的,空气在手腕之下,轻飘飘,没有一丝温度。
“木睦。”
项九洲甩袖回头,深深看了青怜一眼,沉声吩咐道。
“你去。”
木睦没有多过停留,秉持腰间那一把刀便飞速赶了出去。
正当青怜也想退出时。
项九洲再次开了口。
“青怜,你文朔师兄是双生子,那个阵法并没有映照在他身上。”
“为什么要告诉我。”
青怜回头片刻,怔愣问道。
“你是这个宗门的一份子,不会有改变。”
项九洲像是还要再说什么,却还是最终摇了摇头。
“没什么。去吧。”
——
散发乱飘,朝揽云往上吹了一口气,吹散遮掩的碎发,俯视庭院,回想起了那个地穴其中巡逻的阵阵排布。
“漠坡子,回去,再想逃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你生下的那个孩子可还在这里,原来你竟这般狠心,要丢下她逃去啊。还有你的老娘,为了替你求情可是被施了刑。若非她年纪大了,器官都不顶用了,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漠坡子,”偏老的行刑者歪头看着她,看着她脸上血条淋漓。
“看在你是我看大的孩子份上,只提醒你这一句。”
“再逃,生你的人就会死。”
漠坡子抬起头,嘴唇干裂泛着血色,白坡坡的皮肤,绽着一抹抹血痕和伤痕淤积的黑色青紫色。
她的眼神凌厉。
她衣服很破,近不遮体。
就这么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透过朝揽云踩着的树干,透过荫密树叶流过碎屑…
她往上看来。
漠坡子。
朝揽云斟酌念道,看着瞳孔中倒影出她一些色彩的女子。
是个好苗子。
地下漠坡子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勾出一丝喜色,又连忙垂下眸,对着那明显趾高气扬的坚守者说了话。
“不用你们说,”她冷笑道,声音刻意放大了,“你主家那边今天宴会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损害要脉了,你可得看好了,这次要把我们像牲口一样交易,去生更多孩子,可要看紧我是不是逃了。莫要自己称牲口。”
行刑者沉默片刻,监守者却对着她轻蔑抽一鞭子。
“那可不用你说,我们怎能和你们相提并论。你们本来就是牲口,死几个也无所谓。大不了再去寻几个。漠坡子,”他充满恶意地盯着她,“你不会真以为你在二公子那有什么地位吧。”
“不过一个灵力提供者,耀武扬威…呵,等二公子成年了,你也就可以死了。”
“所以那么屈辱的话……”
朝揽云看着她一瞬间紧紧盯着自己,锁住自己的位置,像是想告诉自己什么,提醒自己注意她。而后顺从地低头被押送了进去。
宴会。
朝揽云提取出了这个最重要的信息。
不知该何说,朝揽云看着那名名为漠坡子的女子脚下生血,流尽整个路上,乌黑的血腥的,令人疼惜的。
她转身而去,在此处留下阵符,通知三人去打探宴会消息。
——
“把东西收拾尽了。”汉华扬着下巴颇为轻蔑道,“莫要扰了我的清净,要知道你们主子也是得罪不起我的。”
“非常抱歉。槐夫人,让这些污秽冲撞了你。”
“知道就好。”
汉华这般昂着趾高气昂的脖子。
正说着,带着黑色金甲面具的男子上前来了,看得出赶了好一段路。
“怎么回来了?”汉华看似毫不在意问道。
彦眭脸上的黑色金甲面具紧紧贴着脸庞,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外貌毕恭毕敬道。
“格外收获,不止太初宗入局了,千仞宗少宗主也卷了进来,还有预言师一脉,在听闻朝揽云似乎要遇到危机后就闹着要过来。”
“千仞宗我倒是有所预料,太初宗和千仞宗本就因缘颇深,没有那少宗主的爱慕也是能入局的。”
“不过,预言师一脉我倒没想卷进来。看来前敛那个怪物终于遇上克星了。”
“对一个耗材如此上心,难不成真把她当弟子了。她不会以为可以将当年祭祀那些事当初没发生过吧。”
汉华有些刻薄看着余下宴会诸人。
“有能力在鹿渊阁登堂入座的人可都知道。”
彦眭沉默着。
“你总是这样。我的队长,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下去。”
“师姐谬言了,既然选择跟随师姐,彦眭自然会从一而终。”
汉华笑了笑,看着彦眭道:“好了,现在去找你朋友吧。帮助他们把天骄城闹翻,把腐烂都显示在众人面前。”
我将会重建新城,接替天骄城的职能,让世人看看我的光彩。
就算腐烂的城池,这也该是我的。
“是。”
彦眭逐步隐去了。
---
“你竟遇到如此多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