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抬起手,在即将要碰到脸颊的那一刻停住,调转方向拍了拍唐其成的头顶,“谢谢……小少爷。”
唐其成瞬间涨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疯狂挥舞左手,去霉头似的,“别这么叫我,太奇怪了,别别别,千万别。”
夏辞新被他逗笑,“跟他们一起叫成子?”
“可以啊,”唐其成顿了顿,“只要不在后边加个哥,都随你,加上哥字总感觉差了一个辈。”
说完,昨晚的噩梦又在脑海里浮现,夏辞新秒变杀马特小孩。
他可不想噩梦成真。
夏辞新‘嗯’了声,挑逗心起,脆声道:“知道了,成哥。”
“啧,你——”唐其成握着拳头锤了他肩膀一下,“故意的吧。”
唐其成打的这下不痛不痒,夏辞新推着他往房间里走,“时间还早,他们下午才过来,你再睡会。”
唐其成没吭声,起得太早了,他也确实困,但夏辞新推他进的房间……好像不太对。
他看着睡过不止一次的深蓝色大床,陷入沉思。
见人迟迟没有动作,夏辞新问道:“不困吗?”
“困,”唐其成指了指衣橱前还没收掉的枕头毯子,“我可以睡回自己房间。”
夏辞新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似的,张了张嘴,半晌后说道:“对,是。”
唐其成抱着枕头回到自己房间,脑海里思绪纷乱,一时间理不出所以然来,望着天花板没多久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客厅隐隐约约的窸窣声吵醒,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睡过头了。
唐其成暗骂一声,赶忙爬起身换衣服,去洗手间之前还特意拉开门缝确认没人发现他,嗖一声溜进去洗漱。
他对着镜子再三确认仪容仪表没问题,深呼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拉开门。
客厅。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黄一黑脑袋,一瘦一胖,正热火朝天打着音游,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呼和对骂。
厨房的网格玻璃门被拉上了,透出两个人影是夏辞新和宁嘉年,夏辞新掌勺,后者在一边打下手。
还是球球先发现的唐其成,夹着嗓子小跑过去,脑袋蹭着他的小腿,顺势躺地上撒娇。
黄脑袋何木远回头,嬉笑打招呼:“成子醒啦,快来一起玩游戏,队长在里面煮面,先给我们垫吧两口,晚点再开始弄火锅。”
黑脑袋林凯则直接交出手柄,塞进唐其成手里,自己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躺平,喟叹一声:“我老咯,反应没年轻人快,打不过木木,成子替我报仇雪恨。”
“我?”唐其成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我吗?”
林凯则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那咋啦?”
“你打不过摇人撒,”他眼神朝厨房的方向飘,“里面那个打得过。”
唐其成握着手柄坐下,撇撇嘴说道:“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何木远贼兮兮凑上前,“怎么啦?听这语气,和队长吵架了?”
“没有啊,”唐其成眉头微蹙,“他做饭别打扰他了,就算打不过,吃完饭再喊他来。”
“好吧……”何木远没挖到八卦,略带失落。
他低头看见在唐其成脚边撒娇的球球,忽然想起一见到他们就蹦到冰箱上的福福,好奇问道:“成子,听队长说这只猫是你养的,他怎么好像不怕陌生人?胆儿这么大。”
唐其成顺手挠了把球球的下巴,“球球不怕,自来熟,谁都可以来rua两下。”
“没良心的福福呢?我刚露头,招呼都没打,他一下飞到冰箱上,还朝我哈气,现在不知道在哪。”何木远说。
闻言,唐其成四处扫视,在阳台洗衣机和墙的缝隙里发现一小撮三色猫毛,打了个响指,轻声喊道:“福福?福福过来。”
没两秒,长相帅气的小玳瑁边咪喵叫,边朝他狂奔,扑进怀里撒娇。
“……?”何木远惊掉下巴。
这只嘤嘤嘤的猫和刚才凶他的是同一只猫吗?不是吧,不至于一猫两幅面孔,前后差别这么大吧。
“不是,为啥?凭啥?福福不凶你吗?”何木远不平衡道。
唐其成轻拍福福尾巴根安慰,想了想说道:“我住这有一段时间,平时会喂点小零食,熟悉了就不怕。”
“我从队长收养它,它豆丁点大就在,冻干猫条也没少过他,还是一见我就凶,怎么不见他蹭我,没良心啊,心痛啊!”何木远捂住心脏哀嚎道。
林凯则啧啧两声,在一旁补充感慨道:“还真是,福福在基地谁都不搭理,只认队长,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冲队长以外的人撒娇。”
“是吗?”唐其成说着,内心被来自小猫的信任充盈,暖洋洋的,弯下腰用脸颊蹭了蹭福福的头顶,“乖福福。”
何木远捂住双眼,念念有词,“我不看我不看,只要我不看就不会被小猫的区别对待伤害呜呜呜……”
说完,他仰面躺倒在沙发上,“队长双标就算了,养的猫还双标,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世道炎凉。”
唐其成扯着嘴角轻笑一声,“怎么就上升到了世道炎凉的程度了,小九也没有双标吧。”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人皆露出‘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何木远苦思冥想:“完了,队长双标的事例太多了,一下子想不起来说哪件。”
林凯则意有所指:“严格意义来说也不是双标,毕竟身份定位都不一样。”
徒留唐其成一人云里雾里,看不懂,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