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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远嫁洪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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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孟冬辞只当这是市井中惯有的聒噪闲趣,毕竟六年前她参加春闱时是奉旨乔装,正式入朝后又一直以帷帽遮面,除去陛下和她身边的女侍女官,不大可能有外人见过她。

直到在城外庄子里养老的父亲差人回府相告她才知道,那画像所绘正是她六年前的模样。

自大煜废除女子不得干政的陈规后,历经近百年的光景,朝堂上出现女子早已不是奇事。最初不以真容示人,是觉得这张脸给她带来的麻烦多过好处,而今她已是百官之首,即便画像无故叫人传了出去,原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料隔日,她与今上议完事,踩着二更的梆子声从宫里回府时,家中护院递给她个封了蜡的油纸包,说是个行脚商人送来的,还叮嘱他务必亲手交给左相。

刮去蜡封打开,油纸包内乱糟糟地涂着一行字:“若应,婚书可送至新崖城南十五里,木安茶铺。”

而那添乱的婚书,就掖在油纸中间包着的一卷古籍里。

既由个行脚商人送来,孟冬辞原本只当这是哪个闲得发慌的泼皮因那画像起了玩心拿她寻消遣,便随手撂在案上没管。

不想半个月后,与大煜比邻而居多年的平娄突然向大煜发难,起兵八万,迅速越过北境线直逼新崖。

那婚书上既写着元珵的名字,难说平娄大军后会不会有洪辽的插手。

大煜国力虽盛,但多用于民生,一贯重文轻武,太平日子过久了,兵防也不太不坚,新崖是京城泓都最坚固的屏障,一旦城破,外敌取泓都便如探囊取物。

从西境调拨的兵力至少还要五六日才能赶到,京城的兵防不能擅动,但新崖的将士百姓也不能不救。

孟冬辞心里清楚,自打拿着假圣旨从垂拱殿出来的那一刻,她已是九死一生。

以她在大煜的作为,嫁去一直与大煜为敌的洪辽大约没什么好下场,可能在路上就被‘流匪’灭了口。

即便侥幸被救回,她自入朝以来多有变法维新之举,树敌颇多,假传圣旨之事一旦传开,积毁销骨,众口铄金,即便陛下引她为知己挚友,前头攒下的清名大约也不复存在了。

孟冬辞喜静,平素不叫人守夜,等到五更的梆子打完,便佩好帷帽,揣着婚书圣旨并两把匕首,独自骑马又往新崖方向去了。她想,是劫是难,总得会了才知晓。

赶到那木安茶铺时,天已大亮,赶早的行脚商已歇过第一程了。

说是茶铺,却只挂了匾,不迎客,里外皆使猩红织金的锦缎围得严实,孟冬辞取下帷帽时留心瞧过,周遭有些扮作农户的人,大约都有功夫傍身,明面上守着一高一矮两个妇人,远远见了她,便都笑着迎上来。

那稍矮些的先开了口:“瞧这天仙似的,倒比画像更俊丽几分,定然就是我们殿下说的孟姑娘了。”

孟冬辞没心情跟她们寒暄,把手里的圣旨并婚书递过去,又朝那两人伸手:“婚书已签,我人也到了,传信叫那些杂碎即刻撤回北境线之后,还有,把我的画像还来。”

“这是……”那妇人没接,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姑娘是说殿下给的叫我们认人的那张画像吗?实在对不住,路上客栈歇脚时遗失了。”

“姑娘宽心,”见孟冬辞神色有疑,大抵是怕她不信,高的那个立马满脸堆笑地接过婚书和圣旨,岔开话头,引着她往茶铺后走,“殿下有言,只要姑娘上了花轿,大军即刻后撤。”

矮的那个也跟上来:“姑娘不必担忧,我们殿下生得相貌堂堂,性情更是万里挑一的好,您嫁给他,福气可都在……”

“我大煜女子,”孟冬辞晓得那画像是要不回来了,便冷声打断她的话,目不斜视地坐进那雕壁描金的花轿内,“不以婚嫁高低为荣。”

平娄大军的确如约后撤,但孟冬辞猜错了一点,她并没在路上被灭口。那些农户打扮的人起初不远不近地跟着,反而是进了洪辽的地界后才贴花轿近了些,故而‘流匪’是有些,但全是未能挨着她的边儿便无声无息地见了阎王。

这一走,便是半个月的光景。

掀开缝了兽皮的轿帘,孟冬辞从花轿镂花的小窗往外瞧,城门上,石刻的匾额用朱漆描着两个大字。

临邺。

洪辽的都城到了。

她依那两个妇人的安排,自小门入院,在一处隐蔽的小阁换了婚服,贴着里衣捆在左右小臂上的匕首不露痕迹地掩在了宽袖之下。

盖头没用锦缎,使纱罗叠了两层,因此孟冬辞隐约能透过盖头瞧见外头的殿宇。

洪辽人崇信万物有灵,一贯自然粗狂,故此她猜测,这里大约不是洪辽皇宫。

与接她来此的花轿一般,这里四处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满目花红柳绿,吵得她从眼睛烦到心底。

不过这倒与那位七皇子奢靡纨绔的传言很是相贴。

没有拜堂,也未见喧闹宾客,孟冬辞被那两个妇人安置在一处烧足了炭火的暖阁。

才坐定,她便听见屋外有人走近。

脚步拖沓,双足落地轻重不一,若非跛足,便是烂醉。

‘吱呀’声稍盖住步声,门被重重推开。

透过红纱,孟冬辞瞧见个朦胧的人影晃晃悠悠地朝她走过来。

原本规矩搁在膝头的右臂悄悄下垂,绑在小臂上的匕首从鞘中滑下,正落进她掌心。

伴着浓重的酒气,一只瘦削苍白的手挑开了她眼前红纱的一角,同时,孟冬辞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了出去。

对方竟早有防备,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六年未见,”对方的语气满含调笑,但声音听着却意外有点儿耳熟,他使另一只手掀开孟冬辞眼前的红纱,“该叙旧的光景,娘子很不该动刀。”

没了遮挡,孟冬辞看清了眼前人样貌:“是你?”

“你还记得……”他话未说完。

因为趁眼前人露出喜色的空当儿,孟冬辞垂下左臂,另一把匕首落进左手掌心,跟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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