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进王越儿的空间法宝都随心所欲，却要绕一大圈让齐誓这个卧底杀人，也是不嫌麻烦。

想来无非是党派之争，从褚铧排行十一就知道他处于什么竞争环境，合欢宗归顺阴煞门，王越儿却不百分百是他褚铧的人。

八成是褚铧因为身份不好亲自动手，就用她探路密室，再制造被正道击杀的假象。

齐誓梳理一番，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加清楚，多次和褚铧接触，他估计已经被划作了十一少门主的势力范围，只能期待褚铧不要输得太惨，给他带来别的麻烦。

这次和接头人联系，齐誓还装模作样说了句没法进入卜奕峰，上次的任务能不能多等等。

他本意只是试探阴煞门的对任务失败有什么处罚，但接头人意外的好说话，还带给了齐誓一个新情报。

“卜奕峰不用你去了，你要是能拿下玄戈仙尊，门内功法任你挑”

“拿下？”齐誓只觉得异想天开，“我和他差了那么多境界，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可能把他拿下。”

对接人压着嗓子怪笑了一下：

“你可以，玄戈对你可不是一般的维护，百年前他亲外甥想走捷径练了手威力极大的魔功，都被一剑捅废了金丹，至今未能痊愈，对你却异常迁就，还当着众长老的面说你只是缺乏引导，这意思，不就是准备收你为徒了。”

他越说越兴奋，青烟凝成的人影开始手舞足蹈。

“最差你也能乘机暗算玄戈一次，而如果你再争气点，等玄戈飞升，你就是下任宗主，桀桀桀桀桀，到时候给玄天宗改个名也不难。”

“……”

齐誓完全无法代入他的思路，只觉得比白日做梦还白日做梦，而且……

“你说等玄戈仙尊飞升？不该等他死吗？”

这可不像对立方该有的期待，但接头人没意识到不对，理所当然道：

“玄天宗现在第一宗门的位置，就是因为玄戈是最接近飞升的人，想让他死不如等你成尊的可能性大。”

“哦。”

齐誓草草结束联络，更觉得不对劲，玄戈仙尊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好他一个明显有疑点的卧底，更别说收徒。

不过很快齐誓的疑惑就得到解答，他为了锻炼左臂接了很多体力活，顺便挣点积分，去的最多的就是卜奕峰。

可能慧极伤身，这些算道修士并不喜欢、也不愿意把时间用在需要体力的事上。

有一次，齐誓布置着星图，将最后一块不知名黄色石头敲进天花板后，碰到了来验收的黄长老。

“诶？是你接了这个任务，你怎么没用飞行功法，就一根绳子吊在上面。”

“我不会飞。”

齐誓解释一句，散去灵力所化的锤子，之后左臂拉着自制的安全绳，从屋顶横梁降了下来。

黄长老看得心惊，指尖微动随时准备接他，见齐誓一路平稳落地，才收回手，然后习惯性往齐誓头顶一看，顿时愣住。

“上次看你气运，白雾笼罩模糊不清，现在竟如拨云见日，被烈阳覆盖。”

他念念有词，再转着看了一圈。

“不对，这轮太阳只是底色，正面仍有白骨累累，嘶——这鬼爪如此隐蔽，竟也不怵当头日照，说你杀性重果然不虚。”

齐誓安静听他点评，只有到“杀性重”三字表情才变了变，他只知道一人会这么说他。

明明玄戈仙尊也就见了他几面，怎么好像多了解他一样，而这些长老也个个把仙尊的话当圣经一样，对他的关注多得令人不自在。

黄长老看完后一脸神秘靠近，做出总结：

“我就直说了，宗主虽没明示，但看小友气运，已然有被庇护的意思，如若继续发展，以后见小友就是宗主亲传、玄天宗首席弟子了。”

啊？

齐誓毫不掩饰他的惊讶迷茫，问道：“我刚拒绝练《玄天心法》，天赋也那么差，仙尊能看上我？”

“你在宗主的角度就懂了，他是剑冢出身，练的也不是玄天宗的正统法术，剑道主杀伐，几次三番说你杀性重是夸你呢。”

“而且你早熟懂事心智坚韧，是最省心的弟子选择，其他足够懂事的已有太多修炼经历，教导麻烦，要么顽劣吵闹得人哄着，小友所修炼不长还没有小孩脾气，太过完美。”

越说越夸着夸张，齐誓实在难以相信，不过有一点黄长老说对了，全修真界小孩壳子里住个成年人的没几个，排除夺舍转生之流可能就他一个。

如果不当保姆是收徒最关键的参考条件，他确实有优势。

可显然保不保姆的不重要，天赋悟性才重要，而黄长老也知道他这方面不行，提都不提，齐誓便当只是逗他玩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