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铧操控水珠贴在了齐誓耳朵上,低声道:“既然他想用你做点脏活,我便帮帮你,正好我的剑上还缺些贪妄之辈的魂魄。”
齐誓被过近的声源弄得耳根发痒,下意识晃了晃头,听完褚铧的话后才顾不上其他,劝道:
“那有玄天宗的长老守卫,出事了怕会惹来仙尊。”
但水滴没有再传出声音,要不是耳朵上还有异物感,他都以为褚铧撤了传音功法。
之后一路,齐誓或修炼新的功法,或熟悉精进以往的功法。
现在他所学太多太杂,或许对天才来说是融会贯通多多益善,但他只觉得一日不练就颇为生疏,容易出错。
褚铧的水滴一直没离开,而且跟个摄像头一样,总在齐誓修炼时冷不丁开口指点一两句,齐誓都怀疑这人不干正事一直看着自己。
虽然十分没边界感,但褚铧好歹是个不靠《阴骨功》这种歪门邪道,还能突破到出窍境的强者,他的指点也让齐誓受益匪浅,再次感慨拜了师修行是顺遂许多。
资源来自仙尊,教导来自褚铧,都很适合他,卧底这事确实是越干越觉得赚麻了。
每日的解毒丸也没有落下,尽管手法粗暴直接往齐誓嗓子里飞,但没有下其他暗手,齐誓学了百毒魔尊心法算是涉猎了毒道,孰好孰坏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就这么和睦相处一路,终于到了瑶湖灵矿,这处灵矿隐藏在山林之中,若不是看到熟悉的阵法笼罩,齐誓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准地方。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铭牌,不知何时原本竹制的牌子已经变成一块温凉的玉石,还隐隐有点化神强者的威压。
总之不用齐誓多说,守山的弟子就认出他的身份,领他去了瑶湖边的亭子里,片刻后一年轻男子赶来。
“十几日前才听说宗主收徒,本以为会先等到宗主宴请六峰,怎么齐首席突然来如此偏远之地?”
齐誓听着这头一回的新鲜称呼,没急着接话,只打量着这人。
男子穿着打扮华贵,且不是长老制服的样式,话里话外还有点带刺的意思,非常符合大贪的形象。
思索片刻,齐誓组织好语言正欲开口,耳中突然传来褚铧的声音。
“常远道,元婴中期,主修算道,他很清楚你来干什么,不必多说,多说多错。”
齐誓不意外褚铧比自己更了解玄天宗的长老,听他的话直接起身。
“常长老,弟子赶路几日有些疲惫,还请您先安排个住处。”
常远道一愣,齐誓一来就要休息的行为脱离了他的套话计划,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便跟着起身。
“好,齐首席先歇息,之后再与你谈其他。”
齐誓去房间的路上用神识找到了采矿口,正有灵偶进进出出搬运灵石,灵偶门不愧是五大上宗之一,对生产力的影响确实大。
离矿口更远些,有个八进八出的大院,就是长老和弟子的住处,齐誓住进其中一间厢房,关上门四处打量时,褚铧再次开口:
“常远道姑母乃灵偶门长老,借着这层关系谋得现在的位置,与他同在此地的元婴长老也都是他的远亲。”
这么简单两句足够让齐誓懂了,玄天宗也不乏有人借权谋私拉帮结派,他是宗主他也看不顺眼,得逮着机会敲打。
至于玄戈仙尊所说的瑶湖有异,齐誓有些奇怪,要是有用的情报肯定会告诉他,但现在一点具体的东西不说,难道是由于……
正猜测间,齐誓转悠到厢房一侧,这里有个挺明显的暗门,推开是一处池子,够两三人泡澡。
只是这些还算不上穷奢极欲,只是会享受罢了,但夸张的是,池子中的液体是和瑶湖中一样精纯的灵液。
好吧,他知道异常是什么了。
这地方行事如此奢靡,但报给玄天宗的账目应当是对的,所以宗主无法直接问责,而要他来查探。
虽然齐誓是作为类似纠察的身份来的,但不耽误他享受,直接脱了衣服泡进灵液中,经脉无比通畅。
还没享受多久,他神识感到有人靠近,立即握住了刀,看着一对年幼的修士从浴室另一侧的小门进来。
“大人请让奴服侍。”
齐誓用了年幼这个形容词,不是夸张,而是这两人看着就和自己差不多大,都算不上个成年人。
而洗澡的时候能服侍什么,修士不食五谷身体无垢,又不需要人搓背,能干的只剩一件事。
心下震惊的齐誓下意识一抬手,将刀甩过去将钉在门框上,让两个年幼修士不敢再进。
“你们是侍从,还是鼎炉?”
他问得直白,两人也直白回答:“全凭大人喜好。”
齐誓一阵牙麻,在这种十分不符合公序良俗的场景下,浑身都难受。
安排这事的人也是个人才,考虑到了性向的多样性,却没考虑三小屁孩能干什么。
但有一人接受良好,就是借着水滴围观的褚铧,看够了齐誓古怪的表情才提醒道:“让他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