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差不多了,司遥从床边站了起来,回答着她的疑问:“我也想亲手杀了他,但可惜杀他的人并不是我。等我过去齐家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见到我之后,他便立刻吐血身亡了。”
唐醉酥把心放下来,还好人不是他杀的。只是齐老爷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她跟着他站起来,不解地问:“难不成他是被你吓死的?”
“怎么可能!凶手是谁你一定想不到,其实是他的儿子。”
“他儿子不是被赶走了吗?”
司遥看着窗外的天空,叹息道:“可能是天意吧。在他儿子走了一年后,齐天良便开始后悔,于是又把他儿子找了回来。”
“他儿子回家以后,就在他每天喝的汤药里下了慢性毒药,期间还变卖了齐家所有的产业,提前解散了家里的仆人。”
“就在我们去齐家的那一天,他儿子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带着齐家的财产,跟着那个与他私会的女人私奔了。”
司遥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这么确定?”
司遥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继续说道:“我们去齐家的路上,我亲眼看到他儿子和那个女人,他们抱着一箱金银珠宝,从齐家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况且,齐天良的尸体被鉴定是中毒身亡。再加上邻里之间的一些传闻,很容易就能猜到真相。所以,是他儿子杀死了他。”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大快人心,我总归也算是报了仇。”
唐醉酥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唏嘘道:“原来是这样。”
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世间有罪之人,终有一天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因缘果报,大抵就是如此了。
只是,如今她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
“我希望,能在你心里留下一个稍微好点的印象。酥酥,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
司遥把腰间挂着的枪取下来,拿起她的手让她一同握着枪身,照着镜子打了一枪。
唐醉酥不敢相信地看着镜子,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爆破声。
“其实这把枪里是没有子弹的。那匹狼,是我上山之后亲手养大的,它是不会伤人的。”
“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难道就不怕我回去后把这些都告诉警察,然后让他们攻上山……”
他温柔地看着她:“酥酥,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如果是昨天,司遥确实不敢保证。但是现在她知道了这么多事,司遥已经可以确定,她不会出卖他。
见他这么相信自己,唐醉酥对他于心不忍。
她忍不住地问道:“司遥,你已经报仇了,为什么不换一种生活?”
司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们。“我也想过,但是他们该怎么办?”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治愈了他们内心的伤痛,又怎能忍心将他们抛弃,让他们再次陷入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过一会儿,司遥回过头:“好了,醉酥,把喜服脱了吧,去换上你自己的衣服,我们该走了。”
……
陆时寄和侄子躲在树林里面,待看到唐醉酥和江煦珩后,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小叔叔,我们现在出去吧。”
“别冲动,等煦珩他们安全了再说。”
陆景翊也怕再出什么变故,他踏出去的脚再次迈了回来。“好吧。”
山脚两侧是茂密的森林,中间是蜿蜒平坦的狭路。司遥领着人站在一端,向对方喊道:“司野,人已经带来了。你仔细看好了,我可没在山上亏待他们。”
司野看着远处站着的两人,将其与今天看到的画像进行了比对,直到确认无误后,才对着那边道:“好。我们按照约定,我把钱放到那块石头上,你把人送过来。”
周围藏着的警察还没有离开,司遥不愿冒然犯险,现在他对司野可没多少信任。“不行,万一你出尔反尔怎么办。你把钱放到石头上,我先放一个人,等我们拿到钱后,我再放另一个人。”
司野有些犹豫,司遥让人把江煦珩带到跟前。“你知道的司野,我这人说话算话。”
司野看了看藏在石头后面的上级,在那边点头后,他答应道:“好。”
他走到前方的石头那里,把手提箱放在上面。
司遥便把江煦珩推了出去,同时叫旁边跟着的人去石头那拿手提箱。
见江煦珩还未动,甚至一直往后看,司遥不满地催促着:“你走吧。”
唐醉酥给了江煦珩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打消了他心中的不安,于是他便朝司野那边走去。
“当家的,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