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皱鼻子与哥哥做鬼脸,率先跑进大雄宝殿去跟公主说话。
从上次在济宁侯府陈博闻就看出来,公主对自家妹妹有些纵容,此时陈萍去跟她说玩投壶,公主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笑着点头同意了。
陈博闻得意地瞅了一眼顾平西和李墨,神气得要死。
公主府的仆人很快在凉亭上摆好了投壶工具,凉亭就在大雄宝殿侧面,一座八角蓬草亭子,简陋虽简陋,但视野极佳。
投壶的器具是木制的四角细长瓶颈广口壶,半尺见方,能收口——最上面的壶口是木制垒叠所制,拿掉一层,下面的壶口便小一圈,总计垒叠10层,一尺半高。
仆人们很快准备了数十个投壶木枝,均是橡木,表面涂了一层桐油。
大皇子也爱玩这个,咋咋呼呼过来凑热闹。
很快小小凉亭就站满了人。
王语嫣站在公主身侧,目光扫过所有人,轻笑道:“这么多人,我们索性分成两队,看谁能夺冠。”
“怎么比?”顾平西是武将世家,对比拼竞技比较热衷,他率先开口问。
王语嫣略略思索,手指轻点道:“分成两队,分别投壶,一人一支,投进了算赢,投不进便算输。第二人以此为起点继续投。”
“行啊!”大皇子摩拳擦掌,只要对面有个陈博闻,投壶他们赢定了。
陈博闻面色发绿,果然不该提此建议。
那位卢家的姑娘虽然胆怯,但见王语嫣及其他人并没有怎么对她,反而此时玩乐仍带着她,倒被吸引住了心神,眼中透出兴奋。
大皇子眼睛一亮:“不如带点彩头如何?我先来,我有一只会说话的玄凤鹦鹉,若谁赢了,这只鹦鹉就归谁。”
王焕之见此,伸手便将腰间一块玉佩摘下,朗声笑道:“我没有鹦鹉,便以此暖玉做赌注吧。”
崔琼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埙:“这枚埙可以发出鸟雀鸣叫之声,便做赌注。”
陈博闻咂舌,诸位贵人果然有底气。
陈萍左思右想,急得没辙,最后一眼瞄见自家哥哥怀中的串珠,顿时喜笑颜开道:“我们以串珠做注。”
陈博闻想拦着她,可她说话太快,伸手也太快,一个没拦住串珠便被妹妹抛在空中!
好在公主眼疾手快,飞速将串珠捞在手中!
公主将串珠还给了陈博闻,眼神扫过陈萍,陈萍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公主拿出一杆红玉萧:“我们以萧为注。”
“等等,这么多人,怎么分配两列?”杜晖问。
公主、王语嫣、王焕之、陈博闻、顾平西、李墨、黄昭、陈萍天然在一列,而崔琼仅有两人。
大皇子虽然性情鲁直,但为人善良,他见崔琼二人尴尬,主动说道:“不如崔世子、卢姑娘与我们一组,我们这边我一个、杜晖、张钰、郑秋霜、曹安、马万勤。其他人做判!”
崔琼看向王语嫣,王语嫣笑意莹莹,崔琼点头:“我没有异议。”
卢姑娘自然没有意见。
黄昭急不可耐:“开始开始!”
公主是队长,自然负责点将,第一个点的既不是王焕之也不是顾平西,而是陈萍!
众人大惊,大皇子更是说:“她会投吗?”
陈萍不服气,轻哼一声,拿起一根橡木,站在投壶三米远处,凝神,投出!
“中!”
评判者记上一筹,将壶口脱下一圈。
陈萍果然不负众望,公主这边顿时大声喝彩。
轮到对面了,大皇子斟酌片刻,挑了杜晖。
杜晖曾是豫章书院的得意学生,投壶自是不在话下。
杜晖站在投壶处,瞄准壶口,轻松投出。
“杜公子中!”
评判者给二人各记一筹。
公主回头看看自家人,黄昭望眼欲穿,满眼渴望。
公主从善如流:“黄昭你去投。”
黄昭兴奋地催促李墨推他上前,待停稳后,仆人奉上一杆橡木枝。
黄昭人小个矮,又坐在轮椅上,不出所料地投空。
黄昭丧气地回到原位。
陈萍小声安慰他:“没关系,对面也不一定会投进去。
大皇子那边选的是曹安,小胖子圆润得很,哼哧哼哧捏着橡木半天不敢出手。
大皇子恨铁不成钢:“你倒是投啊。”
曹安逼得没办法,只能强自瞄准,木制崩在壶口,到底没掉进去。
一比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