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恭敬道:“谢陛下。”
回身,瞧见老国公也见了礼:“国公身子可好?”
“劳王爷挂心,还算不错,倒也是能撑到看见孙儿婚仪那日。”老国公笑着回答。
恒王落座,仅仅回以微笑。
被皇后传唤的淡月一扫大家闺秀的端庄,抱着皇后的手臂左摇右晃着,二人小声说着体己话,让一旁的国公看得有些发愣。
见状,恒王解释道:“国公莫怪,家妻与皇后娘娘是表姐妹,本王这丫头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亲得很。家妻过世得早,亏得皇后娘娘疼爱,才不至于让小女缺失母爱的部分。”
老国公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是如此。”
皇后伸手刮了刮淡月小巧的鼻头:“是啊,本宫膝下无女,月儿刚好弥补了本宫的遗憾。如此容貌如此教养的姑娘,月儿啊,可是京城头一个。”
淡月却将玉唇微微嘟起,道:“姨母,月儿纵使在您心中美如天仙,可现实里头都不及您才情与美貌的半分呢。”
“哈哈哈——”皇帝爽朗的笑声传来,“说得好!朕的皇后自是天下第一绝色。”
“你呀,惯会哄本宫开心。”皇后自是喜不自胜。
淡月笑得十分娇俏,“实话嘛...”
殿下恒王投去一个眼神,淡月乖巧地回到父亲身边坐好。
“朕今日晨起时,耳畔唤的是喜鹊的叫声。仔细一想才知,今日不就是恒王与国公会亲的日子。”皇帝说到此处看向皇后,二人会心一笑,“不过国公啊,外人只知淡月是恒王独女,朕却不曾言说过她与皇后的关系,如今是议亲才得以显露,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出去之后可不能乱说啊。”
老国公闻言立马拉着孙儿起身:“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放心,老臣断不会将此信息带出殿外。”
皇帝点点头,继续道:“我这外甥女呢,却也是不一般的。曾拒绝过朕的赐婚,就连皇后替她寻觅的人士都不曾多看一眼,今日朕也只是为她撮合,却对她最终的决断无可奈何,国公可有异议?”
“老臣明白。”
“徐启明白。”
淡月站起身盈盈一拜:“方才与姨母相聚一时忘了见过长辈,见过徐公子,淡月在此赔罪。”
老国公摆摆手,怎料徐启却说:“淡姑娘可是为报小生前几日的仇?”
此言一出,几位长辈都很诧异。
皇帝问道:“你们二人竟然相识?”
徐启:“回皇上的话,前段时间小生曾偶遇过郡主殿下,郡主仁义,知晓小生身份后特邀一同共品美食。”
皇帝再问:“那仇是?”
徐启看向淡月,泯然一笑:“前几日小生受祖父之命前去送礼,恰逢王爷离府,无奈府中把守森严也见不到郡主,只得将礼交付给王爷的门生。回家后被祖父训斥,人已到府,却不见主人,是以非君子。而后两日接连再去看望,才得以见到郡主殿下。那日下午小生与郡主促膝长谈,聊到民生一事时,与郡主意见相悖,才悻悻出府而去。”
淡月面容含笑,却在心里头冷哼一声。
这是在变相与父亲和皇上告状呢,一则王府失礼,不该将他拒之门外。二则女子妄议民生是大忌,可若是与自己的未婚夫婿相谈甚欢,就算是家国大事也聊得。
好你个徐启,若我是一般女子便罢了,可惜了,你小瞧了我,更小瞧了恒王府。
淡月莞尔一笑,道:“家父离府多日,小女方才在南方虎口脱险归来,父亲担忧小女安危,才寻得门生来协同护卫看家护院。门生徐公子也是识得的,许恒许大人,徐公子第三日不也是找了此等借口才得以入府的吗?”
徐启点头:“实在是因为祖父有命,徐启才出此下策的。若是冒犯到王爷门生,择日在下定会登门赔罪。”
真是一环扣一环。
恒王府的门,他就那么想进吗?
“许大人不日便会离府,到时徐公子再与之致歉也不迟。”淡月回道,“且第二日之言,淡月恼的不是民生意见,而是公子醉酒前往后院。若父亲门生的不放,怕是公子都不想走了吧?”
国公听完脸色铁青,他正欲出言教训,却被徐启抢了先:“王爷,小生失礼在先,向您赔罪。但实则那四两酒,却奈不了小生几何。”
他不向淡月赔罪,却直言对着恒王,晚辈礼数到位,他这个做长辈的不可多言,况且殿上皇帝与皇后皆在。
皇帝听到此处笑了,“这话没错,国公的酒量朕可是知晓的,三杯佳酿下肚,眼睛都不眨。自是他的孙儿,酒量却也有遗传。只不过徐启,人家毕竟仍是未出阁的女子,如此这般理应好好致歉才是。”
徐启躬身一拜,致歉。
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