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皇斥道:“成何体统?”
少女这才慢慢从太子身上挪下来,手指搅着裙摆。
裴寂雪站在父亲身后看她漂亮的脸上这里沾着一片灰那里被抓出一处红痕,他忽然觉得很好笑,于是便真的笑了。
他以拳头掩唇遮住了唇角一闪而逝的笑意,随即又心虚的清了清嗓子。
少女偏头看了过来,下一秒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
晋皇又教训了几句,问了这事儿的起因经过,原来是两人针锋相对,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就打在了一块儿。
太子虽被按在地上揍,但她是女孩,力气并不大,除了脸上有了几处轻微淤青,其他没有大碍。
所有人都知道长宁侯意味着什么,皇上与皇后都不会太追究,太子竟也不追究。
裴寂雪望着他被宫人扶起来,用布包裹着冰敷在脸上消肿,他眯了眯眼眸,忽然觉得心情有些不愈。
晋皇一走,小姑娘便像兔子一样小跑着蹦过来抓住裴寂雪的衣角,怕他溜走,歪头问:“你不是住在冷宫吗?怎么也跑出来了?”
裴寂雪有些尴尬,只得随意编了个理由:“我不住冷宫,去那里只是为了……看望个人。”
“哦。”
谢长安点了点头:“那你叫什么啊?”
“裴寂雪,寂寥的寂,风雪的雪。”
谢长安道:“好孤独的名字。”
裴寂雪想,可能是吧。
他确实很难做到真正融入人群,也许这就是旁人眼中的孤独吧。
谢长安拍着胸口道:“不过别怕,有我在!你以后都不会孤独了。”
裴寂雪轻轻一笑:“好。”
二人便从那时开始正式有了交集,裴侪两夫妇对此乐见其成,而侯府一家子对女儿只知溺爱。
虽也隐隐顾虑裴寂雪的身份,劝了几回,但见谢长安高兴,便也算了。
裴寂雪每每进宫,都会被谢长安拉去跟其他皇子玩游戏,有时是捉迷藏,有时是飞花令。
一群人当中,裴寂雪才华出众,出口成章,轻松便赢得胜利。
谢长安却总是比他还高兴。
裴寂雪总会揉揉她的头发,真有这么高兴吗。
两人也逐渐长大。
他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一天成长。
她跟他印象中的贵女不一样,明明出身高贵,却不喜欢琴棋书画,喜欢策马扬鞭。
他感觉他渐渐移不开眼了,
有很多时候,望着她策马开怀的模样,他也忍不住觉得快乐,露出笑容。
裴寂雪偶尔会离京去别的地方,归来时便一定给她带了礼物,他知道她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便到处搜罗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买给她。
京里不知何时便有了她心仪于他的流言,再后来一些关于她嚣张跋扈的流言便也接踵而至。
裴寂雪自小便被列入盛京三公子名列,才学、品行、容貌、家世皆是上佳。
京中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
但他只被允许跟她走得近些。
后来,他便也只愿跟她走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