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被烫得指尖泛红,他咬着肉馅含糊的应了一声。
许知昼吃两个就饱了,他一般吃得不多,剩下的三个,宋长叙吃了。
“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宋长叙吃完说道。
他回到卖包子的小摊前又要了两笼包子,各自用油纸包着,瞧见有卖酸梅汤的,想到许知昼吃完包子会有些干,又买了一碗酸梅汤。
许知昼瞧见他来了,好整以暇的看他。
宋长叙脚步加快把一个油纸包递给他,“你大哥还未吃午食,等会你拿给他。”
许知昼笑眯眯的看宋长叙,阳光照在他身上衬得他更白了,眼瞳里水润的像是黑葡萄,他歪着头说:“宋长叙,你好大方啊。”
宋长叙闻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少年脸皮薄,他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这碗酸梅汤给你喝。”
许知昼想到什么,脸上突然变了神色,他先把酸梅汤喝完,然后义正言辞说道:“你花钱大手大脚的,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有你这样的?
宋长叙瞠目结舌。
他梗着脖子说:“钱花了还能挣。”
许知昼摇头:“不成,以后还是要靠我。”
“以后成亲了,你把钱交给我,我帮你攒着。”许知昼煞有其事的说。
宋长叙:“……”
我怎么这么不信。
帮我攒着,我看是帮我花了。
宋长叙对上许知昼亮晶晶的眼睛,他别开眼神:“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若是他乖乖的交了家用,不给自己留私房钱,岂不是显得他很没主见。
若是许知昼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他看不起自己。
许知昼刨根问底:“以后是多久,是洞房花烛夜么?”
宋长叙提起成亲就羞赧,不自在,浑身像是有蚂蚁爬过去了。
许知昼却是这么坦然,仿佛他们成亲是注定的事。
“我不知道,你就那么想管钱?”宋长叙沉住气反问。
“我们家都是我娘管钱的,谢淮川的钱也是我大哥管,我管你的钱本来就是应该的。”许知昼有理有据,举出来的例子都是他家里的。
这例子显得不那么让人信服,但许知昼叉着腰,理直气壮。
他瞪着宋长叙看他模样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若是他不应上交银子的话就能在大街上控诉他,把糕点全扔他身上。
许知昼:“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宋长叙:“我们还没有成亲。”
许知昼气红了脸,他上前一步堵住宋长叙的路,“你不准这么说,那是迟早的事。现在你就这么斤斤计较,以后日子怎么过,我可怎么活啊。”
许知昼干嚎几声。
宋长叙:“……”
说实话,有点凶,有点……
“给你管成了。”大不了他藏私房钱,他不全交上去。
他看不起自己,脸都被打肿了。
宋长叙垂下脑袋,觉得前途昏暗。跟许知昼分开的时候,许知昼塞了一个荷包给他。
“我这个荷包没卖,送给你。你给我的帕子,我已经洗了,你还要么?”这可是他绣的最好的荷包,送给宋长叙,他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宋长叙脑子晕乎乎的,“我不要了。”
“给你就接着。”不要也不行,许知昼强硬的塞给他。
许知昼开心的说:“你好好读书,往后我们都能过好日子。”
他觉得宋长叙很不错。听他说话,还给他买糕点和包子,以后要多多帮他干活就更好了。
他拿着油纸包,提着三四样糕点,嘴角上翘,显得很高兴。
宋长叙突然吐出一口气,这样一点小事也值得这么高兴。
许知昼往前走,走到一个拐角处,余光看见宋长叙的背影,宋长叙提着油纸包也去寻宋业了。
今天真高兴。
许知昼哼着歌去看大哥,许知辞背篓里的菜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他把油纸包塞给许知辞,大声的说:“大哥吃肉包子。”
许知辞揉了揉耳朵,打开油纸包,迎面的蒸汽扑面迎来,热气腾腾的。
“这么多我吃不完,我们一块吃。”
许知昼得意洋洋的说:“我已经吃过了。”
许知辞应一声,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舍得了?”
“我也很大方的,不过这是宋长叙买的嘿嘿。”许知昼坐在台阶上,眼里全是闪亮亮的星星。
许知辞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原来是未来弟夫买的,我真有口福。”
许知昼害羞的把脸埋进手里,半晌他嘟囔道:“我们还没成亲呢。”
另一边的宋长叙把肉包子递给宋业,宋业老大欣慰。宋长叙在一旁拾掇剩下的几颗生菜。
有挎着篮子的夫郎瞧见宋长叙的俊模样把剩下的生菜买走了。
宋长叙突然回过味来,他为什么要给许知昼买酸梅汤,他好气。
宋业啃着肉包子,眯着眼想,以后要多带儿子来卖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