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风宸景曜,她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回东宫的路上,不禁想起当年的事。她十六七岁时住在白云观,每日清修,日子过得清静。
直到一天,风宸景曜来到白云观,给了观里一些银钱,说是来清修一段时间。
观中自小学习的弟子都练过武术,也会收一些门外子弟。
风宸景曜来了后,便跟着门外子弟同吃同住、练习武术,而柳荔正是教他们的人之一。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
风宸景曜生得俊朗,性格温和,时间长了,两人暗生情愫。柳荔是个随性的人,喜欢便是喜欢,从不掩饰逃避。
可就在两人情意正浓时,风宸景曜家中来了信,他竟在一个晚上不辞而别,后来她独自一人去到了东国,结果是他另娶他人的消息。随性如她,自然是没做任何纠缠。也是那以后,她才开始四处游历。
想到这里,柳荔摇了摇头。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见时,早已没了当年的喜欢,也没了事后的伤心。
回到东宫还没坐下,就来了两个教礼仪的管事尚宫,说是礼部安排的 。下个月初七是黄道吉日,要册立太子妃,她们是来提前教礼仪的,教完后还有册封的具体事宜等着柳荔学习。颜烨从未与她商量过册立太子妃的事,她也没为难尚宫,跟着学了礼仪。好在并不难,尚宫们教了一遍她就会了。
待尚宫离开后,她正要去找颜烨,他自己回来了。
柳荔上前问道:“册立太子妃的事,你怎么没和我商量?”
颜烨脸色平淡:“你不也有很多事没和孤商量?”
“册立太子妃可是大事!”
“怎么,你不愿意做太子妃?”
“你……” 柳荔不知他为何说话夹枪带棒,不愿与他争吵,便闷声闷气地走进房间。
颜烨神情阴沉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处理完公务回来无事,便坐在窗前泡茶;她也无事,见他泡茶,又不想搭理,便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躺着。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倒茶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颜烨先坐不住了,问:“要不要喝茶?”
柳荔顺势下坡:“喝。” 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茶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杯,给他倒满了茶。
颜烨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垂下眼问:“你就没什么想和孤说的?”
柳荔总觉得他今天不对劲,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事要说,可一想到他没和自己商量就定了册封太子妃的事,心里又不舒服,便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太子妃。”
颜烨突然扔下茶杯,厉声道:“不做太子妃,你想做什么?另嫁他人吗?”
柳荔心里暗道:说话怎么像个炮仗?自己不过是就事论事,又没惹他。她也没了好脸色,冷哼一声:“我是说没想好,又没说要嫁给别人,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什么没想好?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太子妃,还说什么没想好,骗孤呢!”
“谁要骗你?当初还不是你强迫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时候装什么装!”
颜烨一时语塞,只能不停地灌茶水,一杯接一杯地压着怒气。
柳荔懒得再理他,起身走到屏风后的床榻上躺下。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柳荔心里憋闷,觉得颜烨脾气不好,又霸道又不讲理,事事都要让着他,以后真要在宫里和他过一辈子,岂不是要被气死?越想越烦,索性不再想,先过一天算一天。
夜晚,柳荔等不到颜烨回来,便早早睡下。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脚步声,这几天她累得厉害,实在没力气起身,只听到他走到床边,便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嘴里含糊地问:“回来了?”
“嗯。”
话音刚落,他便溜进被窝,一把环住她的腰,不管她愿不愿意,缠着她不放。
柳荔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着他。
她胡乱推了他两下:“颜烨,你让让开。”
颜烨按住她的手,霸道地说:“不行。”
算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柳荔放弃挣扎,自己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不知怎的想要靠近,近,再近点,近到两人不再分开。
一场又一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颜烨的筋疲力尽下,这场由他颜烨主导的‘战争’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