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怪命运，为什么偏偏让我的背影看起来像你……”

萧清雨正色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命运的错，而是顾鸿影的错。”

“我懂，可是我不想离开他，我甚至不敢拿这件事去问他……萧总，我是不是很软弱，很卑微？”

“我发现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拿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啊。怎么，是褒义词不够用了吗？”

杨蝶抬头：“什么？还有人跟我一样吗？”

“多得很，我前些天就遇到过一个。总之，你没必要因为别人对待你的方式，产生负面情绪。别人根本就不重要。”

“可是，顾教授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的心情。”

“我很恶劣，对吧？在我得知真相后，本来应该主动退出，把顾教授还给你的……”

“顾鸿影本来就不是我的，没有还不还一说。你并不恶劣，你只是太沉浸于这段感情了。你知道我以前拒绝顾鸿影很多次了吗？我跟他根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

“萧总，我真佩服你……你不仅比我优秀，家世比我好，而且你在感情方面的处理也比我强……就连顾教授这样的人，你都能说拒绝就拒绝。不像我，看他一眼就沦陷了……”

“顾鸿影除了人品之外，其他方面都还拿得出手，你喜欢他也很正常。不过，你没必要自卑。我能当总裁，过着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生活，是因为我父亲是总裁，我只不过是继承了他的公司。

如果我也是个普通人，可能工资还不如你。我的社会地位跟顾鸿影相似，所以拒绝他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我不是女总裁，而是一个普通职工，遇到顾鸿影这样的青年才俊主动追求，也很容易沦陷的。”

“萧总，你真的太善良了……”

萧清雨把杨蝶面前的酒拿走，递给她一个保温杯：“你要喝的话，喝这个吧。”

“这是什么？”

“红枣枸杞水，喝了对身体无害，反而有好处。今天早上刚煮的，我一口都没喝过。”

杨蝶有些犹豫。

萧清雨说道：“怎么，你怕我下毒？”

“不是，萧总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还是想喝酒……”

“喝酒除了让你不舒服之外，没有任何作用。说不定回到家还会呕吐，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喝酒并不能浇愁，只能让你费钱。”

“好吧……”

杨蝶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水甜甜的，是红枣和枸杞的味道。

过了一会，杨蝶说道：“萧总，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就好。”

“我觉得，因为被当成替身，才获得顾教授的青睐，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他断了……”

“那就按你的心意来。”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没有任何立场生气，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有一次我去西北，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下车，想找点吃的。我去了一家饭店，但那里的饭菜很难吃，还有苍蝇飞来飞去。但我实在太饿了，还是吃光了。你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

“当然不会……萧总，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虽然不是同一件事，但道理是相通的。既然现在分手是你不能承受的，跟他在一起你才能活下去，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分手。”

“嗯，谢谢您的安慰……我没想到，您是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呢，你可以慢慢发现。”

“噗。”

杨蝶终于笑了。

萧清雨对杨蝶、董星澜她们的情绪很复杂，有同情，也有愧疚。当然，也有不解。

她觉得，在原书里，这几个替身就像是特意创造出来的工具人，是为了衬托几个男主对萧清雨的感情。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工具。她们的心情一样重要。

而且，将她们设定成跟萧清雨有相似之处，对她们也不公平。她们为什么不能是独特的、跟萧清雨完全不同的呢？

之前的董星澜，现在的杨蝶，都不可避免地活在萧清雨的阴影下。

如果萧清雨是那种很自恋、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可能会为此感到高兴。但萧清雨不是那种人。

但是，书里已经存在的角色，是她改变不了的。

她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帮助她们。

如果这本书是以杨蝶、董星澜她们的视角展开，那就是一本总裁虐恋文。

为什么在这些文里，受委屈、心里不舒服的，总是女角色？

为什么总裁的女朋友总是柔弱、善良、默默付出，还不长嘴？

萧清雨觉得，女生即便是在幻想的时候，都不敢幻想一个大的，只敢幻想成为有权有势男人的女朋友。

但从现实角度来说，那些男人既然有钱有势，在感情中必定是强势的一方。而身为普通人的女孩，各方面都没法跟总裁男友相配，才会被虐得死去活来。

所以，才有很多女作者写这种总裁虐恋文。

既然都幻想了，为什么不幻想自己成为总裁，就像萧清雨一样？

可是，即便是萧清雨这样看似很厉害的女人成了女主角，但这本小说的内容还是围绕着谈恋爱，围绕着萧清雨和三个男人、三个替身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萧清雨决定改变这一切。

杨蝶忽然说道：“萧总，其实我以为，你会针对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