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缚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发现花长乐与填金已然叽叽喳喳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完全没发现他。
最后是林幽怀重重的咳了一声,花长乐抬眼看见了人,用腿碰了碰填金,二人才反应过来。浑身一震,装作自然的将话本塞在裙子底下。
曲缚抬脚往自己房内走去,没说话。
林幽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看着填金一直偏头示意。填金微微一愣,抬手指了指她自己。一脸疑惑。
我惹生气的?
那不然呢?
我去?
那不然呢?
花长乐将填金屁股底下的话本抽过来藏在自己裙下,推了推她,让她放心去追。填金呵呵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到时候触霉头了才真的是有苦难言。
花长乐看着填金苦哈哈的笑,咳了咳,皱起眉头双手放在胸前合十。
撒娇啊!你不是他小妾吗?
我会个屁。
见二人示意过去示意过来也没讨论出什么事情,林幽怀也不敢开口说话。曲缚那一身本领不是盖的,隔这么远也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
他恨铁不成钢。
你就这样那样,在那样这样不就好了?
哪样哪样?你不说清楚!
林幽怀上前几步抢过花长乐裙下漏出一角的话本,翻开来怼她脸上,那一页正正好是话本主人公通房小妾与世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床榻之间,吴侬软语,好不快活。
林幽怀抬起手指指了指那一排文字。
皱眉,哭泣,撒娇,扯袖子,承认错误。懂?
……
可以一试。
虽说填金与花长乐面对话本被翻开这事儿有些害臊,但是看林幽怀翻得如此熟练,她们还是暗暗惊叹。原来谋士也要看这个呢。
掉马的林幽怀:……
填金虽说觉得曲缚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他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可以忍受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
哄就哄。
林幽怀张开嘴说了两个无声的词。填金看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这两个字是“道歉。”
道吧道吧。
填金朝众人福了福身,转身追着曲缚走了。只余下广闻韫和王刺史等人从头到尾就没我吃明白瓜,看着填金几人挤眉弄眼的商量好了事儿,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谁懂啊。
王刺史苦涩一笑。
他连曲缚为什么走都不知道。
王刺史对林幽怀手中的书有些好奇。毕竟刚才三人眼神示意的热火朝天,居然只依靠一本书就达成了结果。他心中有些火热,莫不是这书是什么奇兵异法?
想到这里,他悄悄(并不悄悄)挤开广闻韫往林幽怀手中的书望去。只看了几眼就匆匆闭上眼。
不对,再看一眼。
什么什么……
什么通房小妾?什么红罗帐滚?什么强制爱?
描写之露骨,语言之大胆!大胆啊!!
从小只看圣贤书的王刺史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巨大。
他虽说知晓有些读书人为了赚钱迫不得已会替别人抄这些书做些营生,但他毕竟没亲眼看过。
王刺史怒其不争。
“花郡主,你这……成何体统!”
花长乐不想让自己显得没理,努了努嘴开口。
“这逢着别人成亲都还有看避火图的呢。那比这些漏骨多了,我只是看看,又没……”
王刺史痛心疾首的开口。
“花郡主,那个字读露,不是漏……”
花长乐尴尬地扯开微笑。
—
这边填金提着裙子一路追过去,每一次都是好不容易看见了曲缚的衣角,曲缚立马加快速度。没一会儿就没边了。
填金感觉自己不是在哄人,而是在追人。等终于走到曲缚院子内,填金弯腰喘了口气,余光瞟到曲缚将要进房门,几步追上去将他推了进去,转身用脚勾住房门往后一拉,将曲缚拽过来按在门板上,辅助关了门。
她垂头抵着曲缚的胸膛大喘气。她的脑袋一上一下的动,曲缚也跟着动了动。他垂眸盯着填金乌黑的发顶,摩挲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