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绑匪也太猖狂了!在一区的地界都敢大摇大摆地绑走各家的继承人!这是在挑衅!”
“严查!一定要严查!”
“各位家主先不要交赎金,我们议会成员会催促下方警卫人员尽快查清绑匪,救回人质,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宽敞明亮的环形大厅,坐在高处的议长正在慷慨陈词,他身旁一圈议员们也都面露愤慨,为这件事表明态度。
下方环形座位上难得坐满了人,这些一区显贵家族的家主各个脸色都不太好看,比起政客的虚伪,他们脸上的着急和担忧就显得格外真实。
宴先生坐在首位,手中已经没有时常把玩的扳指,此时他的手指摩挲着手杖龙头位置,神情沉凝。
而他身边跟着的,并不是往常的刘叔,而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唐既白。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在场的其他人脸上都有些异样,关心自家继承人下落的同时也在窃窃私语。
“宴家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从来没见过,他们换继承人了?”
“你没听说吗?宴初和为了这个人和老宴闹翻了!不过后来好像是谈妥了,老宴把俩人都带回来,还把这小子时时带在身边。”
“不会吧?看不出来这宴家少主居然是个恋爱脑?”
“谁知道呢,别回头继承宴家的是这位来路不明人士,那宴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岂不是要易主?”
对于这些家主们的讨论,处于话题中心的两人充耳不闻,直到刘叔急匆匆进来,在宴先生耳边耳语:
“老爷,已经安排妥当了。”
宴先生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眉心的忧虑略微消散几分。
刘叔在宴先生的另一边坐下听了一会议员们的慷慨陈词,忍不住低声发问:“老爷,咱们不听议会的吗?”
宴先生冷笑,“听他们的?我的初初还能活着回来?”
“可我们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那些绑匪提出的要求,哪怕是宴家想拿出来也会非常肉痛。
“代价?初初平安回来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你通知傅生了吗?他什么反应?”宴先生这次俨然生了大气,指腹已经在龙头手杖最尖锐的区域划了好几遍。
“傅先生说他还有事,就不过来了。”
宴先生眯起眼,“他也是个靠不住的。”
一直默默听着俩人谈话的唐既白忽然抬头,看向议会大厅的入口。
咚!
巨大的声响过后,大门被人踹开,接着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入内,很快就把议会大厅团团围住。
台上发表演讲的议长瞬间卡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陌生的情形。不过他也算见过大场面,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慌乱,而是对着来着呵道:
“你们是哪支军队的?军长是谁?”
士兵们冷着脸,手中枪械对准在场的议员,根本不理睬议长的质问。
哒。
军靴磕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眸光冷肃。
“傅生?”议长看到来人有些意外,但还是摆出一惯傲慢姿态看向对方,扬声道:“傅将军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议会,不是你的练兵场!”
有些知道傅生和宴家关系的纷纷观察起宴先生反应,发觉宴先生也是一脸愕然后才收回目光。
傅生没有理会议长的叫嚣,缓步走到大厅最中心的位置站定。
他环顾四周,似乎要将在坐的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印在眼底。
“傅生?!你是要造反吗?!”议长在台上大呼,养尊处优多年的议长哪里有过这般被人无视的情况,当即大怒。
“这里是议会!不是你能撒……”
议长的话还没说完,胸口破开一个大洞,鲜血顺着胸口汨汨流出,他的身体跌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抬起似乎要指向傅生的方向。
开枪的傅生枪口黑烟还未散去,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丝毫变化。
大厅里在这一声枪响后鸦雀无声,片刻有声音自门外传来,由远及近,伴随着来人推开门扉,从光里走进来而更加清晰。
“现在诸位能安静下来听我们说话了吗?”
带着面具的青年环视四周,一步步走下台阶,与傅生站在一起。
他的出现让宴家人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被傅生的零帧起手震撼到,倒是没工夫观察其他人表情。
宴先生手中的扳指转的飞快,他阴沉着双眼有着被愚弄的愤怒,却也没有开口点明青年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