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扬,突然发力将木柱踹断,沉重的梁木轰然砸下,将蠕虫压在其下。
不等使用拨浪鼓,它已经像寻常虫子般被木板拍死,最终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最后那只血线虫见同伴尽殁,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它不再躲闪,而是化作红芒直取云岁晚心口。
云岁晚不躲不避,在虫影及身的刹那突然侧身,右手拨浪鼓如刀般劈下。
虫子被声波震得身形一滞,她左手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精准刺入其中,将血线虫一分为二。
云岁晚喘息着直起身,却见那血线虫垂死挣扎,尾部突然射出一根细如牛毛的尖刺。
她勉强偏头,尖刺仍擦过颈侧,顿时一阵麻痹感蔓延开来。
“有毒!”
她连忙吃下「解毒丹」,用颤抖的右手艰难地捡起药丸塞入口中。
片刻后,麻痹感终于停止扩散。
拖着沉重的步伐,云岁晚踩过满地虫尸,靴底发出令人作呕的“咯吱”声。
她抬头望向祭坛,王狗仍保持着诡异的跪拜姿势。
此时王狗依旧跪在画前,双手合十,额头紧贴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神情虔诚而狂热,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打斗毫无察觉。
云岁晚注意到王狗的脚下汇聚着一滩暗红色黏液,那不像是普通的血迹,倒像是寄生虫分泌的特殊液体。
随着他口中发出非人的嘶鸣声,他后背的衣物下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将布料顶起一个个可怖的凸起。
云岁晚倒吸一口凉气,身形一闪就要朝王狗冲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他!
却被突然从地面窜出的虫群拦住去路。
这些虫子体型较小,但数量惊人,转眼间就在她面前筑起一道蠕动的虫墙。
虫墙高达丈余,完全阻断了通往祭坛的去路,正在有组织地分散包抄,显然是要将她围困在此。
云岁晚眼见虫墙阻路,眼中寒光一闪。
她快速扫视四周,发现庙内梁柱上悬挂的虫巢也开始剧烈颤动,显然更多的援兵正在赶来。
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
她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拇指弹开瓶塞,将瓶中特制的驱虫药粉尽数洒向虫群。
“嗤——”
药粉接触虫群的瞬间,空气中顿时腾起刺鼻的白烟。
白烟中夹杂着虫子痛苦的嘶鸣,那些蠕动的虫子像被烫到一般剧烈扭动,最前排的虫子已经蜷缩成一团,体表渗出黄绿色的脓液。
还活着的虫子似乎产生了抗药性,它们避开白烟最浓的区域,从两侧迂回包抄。
后面的虫群仍在不断涌来,前赴后继地填补着空缺。
云岁晚咬牙从袖中掏出在系统商店兑换的「爆裂驱虫弹」。
用力将竹筒掷向虫墙中央,“砰”的一声闷响,竹筒炸开,淡蓝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虫群。
烟雾中传来密集的“噼啪”声,虫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无数虫尸如雨点般坠落。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文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残留的虫尸,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
这些虫子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不少虫子还在疯狂扭动,直到她用拨浪鼓的声波将它们震碎。
云岁晚抬脚狠狠踹向王狗的肩头,这一脚用了十成力道,直接将人踹飞出去。
王狗重重摔在祭坛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缓缓爬起。
“王狗?”云岁晚试探性地喊道,手中的拨浪鼓越握越紧。
他的四肢关节反向弯曲,像蜘蛛一样撑起身体,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转,直勾勾地盯着云岁晚。
王狗突然抬头,云岁晚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虫类的复眼,在昏暗的庙内泛着诡异的红光。
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见鬼!”云岁晚忍不住爆了粗口,迅速后退。
他的肩膀不自然地抽搐着。
透过被撕破的衣襟可以看见,他胸口的皮肤已经完全透明,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虫卵,随着呼吸起伏,像是一个活着的虫巢。
更可怕的是,王狗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硬,最终形成锋利的黑色钩爪。
原本中等身材的王狗,此刻正在被体内的虫群强行改造,身形不断拉长,肩膀变宽,整个人膨胀了一圈不止,背后寄生着无数只血线虫。
他的脊椎突出体表,形成一节节的骨刺,每节骨刺末端都连着一条蠕动的血线虫,像是一具活着的虫巢傀儡。
“这特么还带进化……”云岁晚的脏话还没说完,变异后的王狗已经动了。
眼前的敌人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不仅速度快得离谱,力量也大得惊人。
他的速度快得超出常理,几乎化作一道残影。
眼前的敌人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不仅速度快得离谱,力量也大得惊人。
云岁晚本能地向侧方翻滚,尖锐的钩爪擦着她的脖颈划过,在石墙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抓痕。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王狗的第二波攻击已经袭来。
这次是从头顶直劈而下,云岁晚仓促举起拨浪鼓格挡。
“铛”的一声金属碰撞般的巨响,拨浪鼓表面竟然被划出几道白痕。
云岁晚借力后跃,后背还不太敢靠近庙墙,前有王狗,后有虫。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