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晓梦生看向花洛,眼里透着一丝厌恶。
裴郁算是没想到会让这两人聚首,顿时心生玩味。
“我都竞完价了,你说不卖就不卖,这奇货居是你家开的?”晓梦生勾起半边嘴角嘲讽道。
“不错,”花洛昂起下巴,道,“就是我开的。”
晓梦生皱眉:“怎么会是你?”
裴郁见他的神色,觉得他或许真的早就知道,晓家的生意遍及各行各道,一家财富堪比整个大教,晓梦生手眼通天,再加上他对情报一道情有独钟,大陆之事几乎无所不知。
“怎么不可能是我?”
“据我所知,你花家老祖乃天府太上长老,花家尽忠职守,素来清贫,这奇货居业大,你能买得起?”
花洛抬起右手,右手食指上一枚黄晶凤纹戒指,裴郁看得眼疼,只听她道:“你说我买不起?”
“挽清尊者的遗孀啊,自然富可敌国,了不起。”晓梦生皮笑肉不笑地拍手道。
“他也配称遗孀,他和杜恒臣早在挽清尊者死之前,就搞到一起去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
慕无忧不由看向身旁,左右的人也都看向裴郁。
“……”慕无忧操纵着裴郁,钻进人群之中。
晓梦生目光紧随着那白衣身影,瞳孔微缩,声音好像是从白衣傀儡处传来,是他看错了吗?
“诶?还有这事,是哪位兄台,能否仔细说说?”在场不缺好事者,而那声音飘忽不定,藏匿在人群中,字字都让人浮想联翩,他们好歹大老远来了一趟,宝物没拍着,打劫也成了空谈,好歹得带点乐子回去。
花洛义正辞严道:“裴郁爱我如命,他几乎把一切都留给了我,就算我将来辜负了他,卖了他的东西,看上了别人,他也还是爱我。”
晓梦生皱起眉头。
裴郁顿时一阵气堵,这种话说出去都没人质疑?难道在别人看来,以前的他这么没脑子?
慕无忧顿在原地,袖中的手缓缓紧握。
晓梦生冷笑着道:“他就是个瞎的。”
裴郁顿时气恼,只有他瞎吗,在花洛暴露身份之前,你也没看出他是男的啊!
裴郁清了清嗓子:“众所周知,裴郁和他爹不对付,就因为他爹养了个小倌,他会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你,这怎么可能呢!”
慕无忧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住。
“有其父必有其子,”花洛伸手,手中多了道三尺青锋,其上刻有繁花,“究竟是谁在饶舌!有本事滚出来对峙!”
这倒是他自己的灵剑,名叫飞花,品级不如裴郁的灭日弓,但其上天府的宗徽,足够它震慑不少人。
裴郁听到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五脏俱焚,只觉浑身的寒意都减了半分,他压下心底的怒意,悠悠地道:“恼羞成怒了,看来被戳中心事,急得跳脚了。”
“说话之人必定见识非凡,见识非凡啊!”来的各方修士唯恐天下不乱,一阵起哄。
花洛道:“裴郁故去多年,什么人还在损他名声,是想和天府为敌吗!”
与天宗谋皮赚钱的时候想不到天府,一关乎自身危险就想到天府了。
花洛对作壁上观的晓梦生道:“你就这么坐看裴郁被人折辱!?”
“那些人骂的是你,跟姓裴的有什么关系,”晓梦生目光复杂,“我也不是没听说你和杜恒臣的那点破事……”
裴郁心想果然许多事瞒不过晓梦生。
“裴郁喜欢你,送你他全部私藏是他的事,你拿私藏来养新欢,那也是你的事,我确实没立场说太多。”
裴郁:“……”
裴郁被慕无忧引进人群堆中,猫着腰,好在其余人个头中不显目,道:“花洛早在挽清尊者生前,就跟杜恒臣搞在一起了,挽清尊者就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根本不关灵宠的事,他的灵宠才是倒了血霉了!”
花洛脸色铁青,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卫立刻往方才裴郁出声的地方走去。
“这倒是新鲜。”
“早就觉得花洛和天府少府主关系亲密,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
“所以是花洛喜欢男人?挽清尊者不喜欢是男人的他,所以他联手杜恒臣杀了挽清尊者?”
“以挽清尊者的实力,这两人联手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实在的,挽清尊者到底是怎么死的,到现在仍是个谜。”
“不是说是灵宠害死的么,灵宠想反水,所以献祭了主人!挽清尊者死在了吞天兽手里……”
花洛脸色稍稍缓和,裴郁已死,死无对证,这笔账只能由那头祸害来背,当年之事不是这三言两语就能推翻的,她道:“谁若有那头吞天兽的消息,都可以告知天府!裴郁的仇,我自会为他报!”
他持剑一挥,威胁道:“看谁再敢触犯天府威严!”
裴郁听笑了,看这气急败坏的,怎么敢做不敢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