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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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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局面,让他重新思考陆云升的计划。

如果说简臻去给坤禹作画,只是巧合的话,那么陆云升调取监控的行为,必然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如果简臻去坤禹都是计划中的一环呢?

所以陆云升对于这件事到底做了多少?又有多么的恐慌?

肇事司机一日不出现,所有人都要在他的剧本里摸索前行,谁也不知道自己是陆云升的哪一步棋。

但是石寒枫可以肯定,陆云升曾经给他的方案之一是作为受害人家属签署谅解书,只能说,能想到这个办法,如果不是天才,就一定曾做过这样扎心的事。他就这样一步步不情不愿的走向了简臻,在简臻当他是救命稻草的时候,他想的却是,如何说服这个小姑娘谅解凶手。如果说服不了,那么就只能硬着头皮,再做一次违心的事。

石寒枫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因为对太多的人和事都可有可无的态度,所以他过去从来不觉得,不择手段的达成目标有什么不对,因为你不做的,自然有人做。机会都已经在面前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只是这一次,此刻,他是不是应该发个消息给陆云升,告诉他,他正躺在简臻的床上,虽然这样的措辞有点卑鄙,如果陆云升误解了并且就此收手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备份计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石寒枫,多少年没有做好事的觉悟了。从业这么久,他不是不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他,但是他不在乎。之前行业自律的发言里,他若有所指的提出:从业者的道德枷锁往往是才是最大的执业风险,所以作为法律的践行者、捍卫者,应当以法律为准绳,而不是个人的情感。

然而,法律是道德的最低限,符合法律的事,有时候难免于人情上是冷酷的。比如,简臻这个案子,真找到肇事司机,又如何呢?蹲几年监狱赔偿百万,也不足以换回简臻父母的两条命,也不能还给简臻一个家。

还给她一个家。石寒枫轻笑,呵,做什么白日梦,他一个没有家的人,需要肩负这样的道义责任么?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拿了陆云升的钱,自然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事情发展到现在,陆云升怎么想的,他自问摸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摸不清的是,陆云升的底线在哪里,能让亲生儿子背着一颗定时炸弹的人,他完全无法摸清,他真正在乎的会是什么。

他曾经对他要求更多的时间,来说服简臻放弃,事实证明,当时的陆云升不屑的说出:你尽可以试试,是你的口才厉害,还是我的方法更高效,这句话,并没有错。

他安抚住了简臻的情绪,但是并没有减弱她追凶的心。他想起石秋岚女士,他觉得,他似乎是有点理解了,有些心结,是一辈子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人想要记住想要与之抗争,需要一个遥远的目标供自己能够有勇气走完剩余的历程。

石秋岚从来不和他提亲生父亲的事,也不和别人提,哪怕继父拳打脚踢将之逼到墙角,她为了他,既不愿意再生一个孩子,也不愿意弯下身段祈求,直到继父出事,他当时以为,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了,结果,她宁可放弃自己,也依然没有松口。后来,十八岁的石寒枫,处理完这桩在常人看来狗血的事,一个人,淡定的走向高考考场,并且,把志愿坚定的填了一水的法学,法学,法学。

他忽然想,还有一种可能,顺着陆云升的提议,然后必要的时候,找一个法律的空隙,把自己摘出来。他不确信,于是又把法条翻出来,反复揣摩。

关上手机,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石寒枫觉得,这次的case,如果金钱上有损,至少还有其他的弥补,似乎也不错。

因为要去亲戚家吃年夜饭,所以韩叙今天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昨天从舅舅家拿回来的吃的太多,便也不用再做。梅若溪还在睡,他忽然就闲了下来,轻轻带上门,下了楼,看看时间,给简臻拨过去一个视频通话。

简臻睡的也不错,所以八点过就起了,餐桌上已经放上了石母做的早餐,自己榨的豆浆,汤年糕里甚至还有肉丝,这一大早的,过于丰盛,光小菜都有三碟。简臻愉快的吃了一小碗汤年糕,刚准备倒杯豆浆,放在房间里充电的手机就响了。

她和石母说声抱歉,全然没发现石寒枫还没起床吃饭,便又匆匆奔回房间。

主卧很大,简臻看到是韩叙,于是走到窗边,坐在贵妃榻上,才接起。

于是映入韩叙眼帘的便是硕大的窗子,穿过晨曦,落在简臻的侧脸上,是柔雾一般的效果,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很像他梦里的样子。

“起了?我还怕打扰到你。”

“真怕你就不打过来了。”

简臻笑,身上已经是换好的宝蓝色羊绒衫,她等下还要出门。

“吃了吗?”

“吃了。你呢?”

这两句话说的多少有点陌生,两个人都噗嗤笑了,很像小时候学的how do you do。

“真的不考虑来温市吗?”

“今天都三十了,高铁票都买不到了吧。”

“你要愿意我开车去接你。”

话一出口,韩叙就知道错了。这么没头脑的毛头小子,现在开过去,再回来,直接晚上了。

简臻当作没听到,不想去深思其中的意思,刻意绕开话题,问她的花瓶是不是要年后才能烧制。

“可能要久一些,那边上班迟。你如果急,我要熟悉的师傅加急?”

“那倒也不用。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忙着画画,给忘了,所以问问你。”

“对哦,我都没问你呢,怎么样,顺利吗?”

“当然,款也结的很顺利,韩叙,你知道吗,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靠画画赚到钱,也是我第一次打工赚钱。”简臻不由地骄傲,这意味着,她大概不会饿死自己了吧,爸妈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

“真棒!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其实我开始时候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我从来没有画过这种类型的作品,而且又是商业用途……”

简臻无聊的用手指头卷起一缕头发,顺着发卷卷着玩儿,心里一瞬间其实想了很多,但是又懒得一一叙述,她觉得,有一些心情,只适合自己慢慢消化,对于韩叙,她还是觉得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好起来的有点快。

韩叙只管顺着简臻的话,哄她开心,结果忽然传来一声“小叙……”

简臻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还没仔细辨别,韩叙便说他姐起来了,回头再聊。

“姐,你这起来的也真是时候。”

梅若溪揉着眼睛,头发有点乱,披着件夹棉的袄子,完全没有任何形象的走到客厅,看到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韩叙。

“干嘛在楼下打电话,怕我听到?”

得亏就住二楼,梅若溪窗口一声叫,韩叙麻溜的回来,不敢多说,怕漏了馅,一边告诉她今天中午要去大伯家吃饭,晚上要去姨妈家吃饭,姐弟俩两边的亲戚加起来有点多,有的像梅若溪舅舅一样,对他们极好,有的则特别分一个亲疏远近,待见其中一个,就不怎么待见另一个,姐弟俩要分头走亲戚,也要合体去拜年,头大的很。

这边简臻挂了电话,有点恍惚,过去的两个月,的确和韩叙走的挺近,觉得有很多共同话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聊多了父母的案子,韩叙对自己似乎格外的小心翼翼,是担心自己吗?简臻不觉得,她自己的状态,比刚出事那会儿已经好了很多,她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很多情绪自己可以默默消化,心里有执念,恐怕是唯一的缺点,但是这不妨碍她逐步恢复正常的生活。

或者,是他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简臻为数不多的早恋经验,都被简母扼杀在了摇篮,大学期间倒是和一个学长走的比较近,可惜对方念了一半就出国去了,后来从别人嘴里才知道,那是真正富过了三代以上的家庭,断然不可能放任孩子在国内的美术院校荒废,虽然后来学长也表示,欢迎简臻也出去,他会安排好入学,但是彼时双方感情并不深厚,简臻还未到为爱走天涯的阶段,于是不了了之,倒也未觉得多忧伤。

再后来,简母安排了几次老同事之间的聚会,都带上了儿女,但是也只是多认识了些人,还未及怎么发展,父母出事后,这些阿姨们再上门,只是带着关心,却再没有提过儿女的话题。简臻心里清楚,现在的她,在婚恋市场属于一眼看的头的价值,没有丝毫想象空间,又缺能为小家庭搭把手的人,她不怪他们现实,因为根本也无心这些。

或许吧,等父母的事完全尘埃落定,她才会考虑今后,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她真正强大的时候,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的时候。

叹口气,简臻收拾好心情,走出房间,除夕了,还是要高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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