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下蜷成毛球,正要反驳,却见南宫润上前半步,温声道:“伯母身子虚,听闻琉璃盏盛的茶能安神,改日我也寻一对送来。”这话惹得醉梦甜捂嘴轻笑:“瞧瞧,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替六妹尽孝心了。”
说话间,巷口飘来阵阵甜香。四姐醉梦青手持竹蜻蜓,青色裙裾扫过青石板,身后跟着抱着油纸包的书生何童。“哟,这不是要去书院的小两口?”醉梦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狐尾卷走何童手中的桂花糖糕,“何公子这糖糕,是特意给青姐买的?”
醉梦青的蛇瞳泛起笑意,轻轻戳了戳醉梦紫的额头:“紫丫头又嘴馋了?方才在街上,有个耍杂耍的在卖会发光的珠子,你家纳兰公子怕是要破费咯。”这话引得众人哄笑,醉梦紫的狐耳瞬间耷拉下来,却又狡黠地眨眨眼:“那我这就去寻他!”
笑声中,醉梦兰偷偷看向南宫润。他正与醉合德派来寻女儿的小厮交谈,月白长衫被风吹起,发间玉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想起昨夜他为自己戴玉镯时的紧张模样,此刻却能从容应对家人的打趣,她的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在想什么?”南宫润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他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袖中滑落枚缠着银丝的兰草书签,“明日去云栖寺,寺后有片竹林,我寻了刻字的匠人......”
话未说完,八妹醉梦熙扛着长剑冲过来,白衣猎猎作响:“姐!觅风新打造了把匕首,锋利得很!”她突然瞥见两人靠近的姿势,狼耳微微发烫,“你们继续,我...我去找五姐试刀!”
夕阳给众人的影子镀上金边,醉梦兰望着姐妹们打闹的背影,又看看腕间的玉镯。晚风拂过,玉镯与玉佩相碰,发出细碎清音,恰似她此刻纷乱又甜蜜的心思。
暮色初临时,醉府厨房飘出糯米香。醉梦兰踮脚揭开蒸笼,氤氲热气里,南宫润将刚剥好的莲子递到她掌心,修长手指沾着水光,映得玉镯愈发温润。"当心烫。"他的声音裹着轻笑,忽然伸手替她擦去额头细汗,动作自然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回。
正这时,三姐醉梦艾抱着装满艾草的竹筐闯进来,绿裙沾着草屑,兔耳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母亲说今晚要煮艾草粥,可这灶台..."她望着冒黑烟的灶膛发愁,忽然眼睛一亮,拽住南宫润的袖子,"南宫公子读书多,定有法子!"
南宫润被拽到灶台前,盯着忽明忽暗的火苗沉思片刻,解下外袍随手搭在椅背上。醉梦兰望着他挽起袖口的模样,见月白色中衣下小臂线条流畅,动作间竟透着几分利落。"需得先通烟道。"他说着,抄起火钳探进灶洞,碎灰扬起沾在睫毛上,惹得醉梦艾笑得直捂肚子。
醉梦兰抿着唇取来帕子,却在靠近时被南宫润突然抓住手腕。玉镯相撞的清响里,他仰头望她,睫毛上的灰末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兰兰帮我?"温热的呼吸扑在她手背,惊得她尾巴在裙底蜷成圈,却还是红着脸替他擦拭。
"哟,这哪是修灶台,分明是演话本!"五姐醉梦红倚在门框上,朱红指甲轻点着下巴,怀中的狸花猫"喵"地叫了一声。她晃着新做的茜色披风走进来,忽然凑到灶台前,"不过南宫公子这法子倒是稀奇,冯郎前日修粮仓,正愁没主意呢!"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清脆的剑鸣声。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凌空掠过,长剑在暮色中划出银弧,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好!"觅风的喝彩声紧接着响起,少年捧着新制的护腕追进来,"熙儿试试这个,比上次的轻便!"
醉梦兰望着满屋热闹,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腕间玉镯随着淘米的动作轻轻摇晃。南宫润不知何时已将灶台修好,此刻正蹲在她身旁往灶膛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柔和,恍惚间,她觉得这寻常烟火气,竟比任何诗画都动人。
艾草粥的香气弥漫整个醉府时,七妹醉梦紫突然抱着个描金匣子撞开厨房门,紫色裙摆扫过满地光影,狐耳随着急促的喘息轻轻抖动:“纳兰京从塞北带回的礼物!说是能在夜里发光的...”她瞥见南宫润蹲在灶前添柴的模样,狡黠一笑,“呀,原来六姐把南宫公子拐来当伙夫了?”
醉梦兰刚要反驳,南宫润已利落地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草屑:“醉七姑娘来得正巧,可要尝尝新煮的粥?”他伸手接过匣子打开,里面躺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莹白的光芒映得醉梦紫的狐尾都镀上一层柔光。
“这珠子,倒与兰兰的玉镯相配。”二姐醉梦甜端着瓷碗走进来,橙色衣袖上绣的牡丹沾着面粉,“若是串成链子挂在颈间...”话未说完,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水缸里探出头,粉红色发梢滴着水,鱼尾在缸中激起水花:“那我也要!觅两哥哥,明日我们去海底找更大的!”
厨房顿时乱作一团。醉梦香倚着门框笑看妹妹们打闹,黄色披风下露出半截皮质护腕;醉梦艾的兔耳被蒸汽熏得发烫,正踮脚往粥里撒桂花;醉梦青盘着发辫,蛇瞳含笑给南宫润递上新洗的帕子。醉梦兰望着这热闹场景,腕间玉镯与夜明珠的光晕交叠,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
“当心。”南宫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掌心托住她险些打翻的粥碗,“这般出神,可是在想什么?”他说话时,身上的松香混着艾草气息萦绕鼻尖,醉梦兰的尾巴不受控地缠上他的脚踝,却在触及衣料的瞬间慌忙松开。
“没...没什么!”她低头搅着粥,却见南宫润从袖中取出枚用细银链串起的兰草坠子,轻轻挂在她发间:“方才修灶台时,在柴堆里发现的。”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倒比任何珠玉都衬你。”
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染成深紫,厨房的烛火次第亮起。醉梦兰望着铜镜里晃动的兰草坠子,又看看腕间流转柔光的玉镯,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忽然希望这平凡又温暖的时光,能像南宫润眼中的笑意般,永远不会消散。
夜色彻底漫上来时,醉府后院的葡萄架下亮起了灯笼。醉梦兰倚着朱漆回廊,靛蓝裙摆垂落在青石板上,看着南宫润被姐妹们围着讨教塞北见闻。他月白长衫上还沾着灶灰,却依旧从容地讲述着大漠驼铃与胡姬舞,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爬满藤蔓的墙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曳。
“在这儿躲清闲?”醉梦红不知何时凑过来,猫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手里还抱着半块杏仁酥,“方才南宫公子说的那个夜光琉璃盏,倒真适合配你的玉镯。”她突然压低声音,用手肘撞了撞醉梦兰,“不过依我看,他瞧你的眼神,可比什么宝贝都炽热。”
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下猛地炸开,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五姐又胡说!”她话音未落,却见南宫润从人群中脱身,手持一盏莲花灯走来,烛火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金芒。
“兰兰,可愿与我走走?”他将莲花灯递给她,指尖擦过她掌心时,玉镯与灯盏上的银饰相碰,发出细碎声响。两人沿着九曲回廊漫步,月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在地上,碎成点点银斑。
行至湖畔,南宫润忽然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醉梦兰凑近一看,里面竟装着十几颗色泽温润的小石子,每颗都被细细打磨过,隐约刻着兰草的纹路。“前日在河滩捡的。”他声音有些发涩,耳尖泛红,“想着...想着刻成配饰,与你的玉镯...”
醉梦兰的尾巴轻轻卷住他的手腕,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老鼠。她仰头望着他,见他平日里从容的模样全然不见,紧张得连说话都磕磕巴巴,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南宫公子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在你面前,总是笨嘴拙舌。”南宫润望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就像这玉镯...”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本是家传之物,可我...我只想着,能戴在你腕上,便是它最好的归宿。”
湖面突然吹来一阵风,莲花灯的烛火轻轻摇晃,醉梦兰腕间的玉镯也跟着轻响。她低头看着石子上的兰草,又看看南宫润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色,这平凡的岁月,因为有了眼前人,都变得格外动人。
正当醉梦兰的心被南宫润的话语搅得如春水荡漾时,湖畔竹林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八妹醉梦熙拎着长剑从暗处跃出,白色衣袂沾满草屑,狼耳却兴奋地竖着:“可算逮到你们了!”她身后跟着抱着药箱的觅风,少年无奈地朝两人颔首致歉。
“又在练剑闯祸?”南宫润挑眉,顺手接过觅风手中滑落的绷带。醉梦熙大大咧咧地在石凳坐下,剑鞘重重磕在地上:“分明是那棵竹子不长眼!”她晃了晃缠着布条的手臂,“不过本姑娘新创了套剑法,正愁没人试招——南宫公子,敢不敢比划比划?”
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下紧张地蜷缩,刚要开口阻拦,却见南宫润解下外袍随意搭在廊柱上,露出月白中衣勾勒的清瘦身形:“若能见识醉八姑娘的剑法,荣幸之至。”他说话时折扇轻展,扇面上的墨竹与竹林夜色融为一体。
剑光乍起的瞬间,醉梦兰躲到觅风身后,却忍不住从他肩头窥探。醉梦熙的招式凌厉如电,长剑带起的风声惊飞了栖息的夜鸟;南宫润步法轻盈,折扇开合间竟将攻势一一化解,偶尔反击的招式看似随意,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迫使醉梦熙收招。
“好!”远处传来喝彩,七妹醉梦紫踩着月光跑来,狐尾上还系着夜明珠串成的流苏,“再打下去,可要把月亮劈成两半了!”她忽然瞥见醉梦兰攥着觅风衣袖的手,狡黠一笑,“六姐这是心疼了?”
醉梦兰的脸“腾”地烧起来,慌忙松开手。恰在此时,南宫润旋身避开醉梦熙的突袭,衣摆扫过她发梢,玉镯与他腰间的玉佩相撞,清脆声响混着竹林沙沙声,倒像是心跳的节拍。“承让。”他收扇作揖,额前碎发被汗浸湿,眼中却盛满笑意。
醉梦熙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突然凑到醉梦兰耳边低语:“这南宫润,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她直起腰时,狼尾不经意扫过南宫润的手背,“不过下次,我可不会留情!”
夜风掠过湖面,卷起醉梦兰鬓边的兰草坠子。她望着南宫润擦拭折扇的模样,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在夜色中散开,腕间玉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原来平凡日子里的每一场切磋、每一次打趣,都能让这江南的夜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绵长。
众人笑闹间,忽有细密的雨丝飘落,打在湖面漾开层层涟漪。醉梦泠从荷花丛中探出脑袋,湿漉漉的粉色长发粘着水草,鱼尾在水中欢快摆动:“下雨啦!正好试试我新学的法术!”话音未落,她指尖轻点水面,朵朵莹白的水莲破水而出,在雨幕中绽出微光。
“还是泠儿最会凑热闹!”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去,发间的夜明珠与水莲光芒交相辉映。她突然转身,狡黠的目光扫过醉梦兰和南宫润,“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在这雨里寻物,寻到最特别的东西,就...”她故意拖长尾音,“让六姐和南宫公子合唱曲儿!”
醉梦兰的尾巴瞬间僵住,耳尖红得滴血:“紫丫头又瞎起哄!”可还未等她反驳,众人已作鸟兽散。醉梦香身姿矫健,眨眼间跃上墙头;醉梦艾蹦跳着钻进竹林,兔耳在雨中轻轻颤动;醉梦熙则拉着觅风,长剑出鞘斩断挡路的藤蔓。
“我们也去?”南宫润垂眸望向她,雨丝落在他肩头,将月白长衫洇出淡淡水痕。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若是输了,我当真唱不好曲子。”
醉梦兰咬着唇,悄悄用尾巴勾住他的小指:“谁要和你合唱...”话虽如此,却率先朝湖边的芦苇荡跑去。夜雨渐密,打在靛蓝裙摆上晕开深色水迹,她拨开芦苇,忽然瞥见泥地里半埋着块刻着缠枝纹的旧瓷片。
“兰兰,看这个!”身后传来南宫润的声音。她转身时,见他举着朵沾满雨珠的蓝色鸢尾,花瓣上的水珠映着月光,恰似碎钻缀在绸缎上。他发冠不知何时松了,墨发半散在肩头,眼中笑意比这雨夜的水光更温柔:“与你的襦裙颜色倒配。”
醉梦兰的心跳漏了一拍,正要伸手去接,忽听得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欢呼:“我找到啦!是能发光的萤火虫!”紧接着,醉梦熙不甘示弱的喊声响起:“我的断剑可比萤火虫威风!”
南宫润轻轻将鸢尾别在她发间,趁机握住她的手:“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混着雨水的气息,醉梦兰望着他被雨淋湿的睫毛,忽然觉得,即便真要在众人面前合唱,只要身旁是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雨势渐急,醉梦兰与南宫润在芦苇荡深处寻物时,忽闻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下意识攥紧南宫润的衣袖,藏在广袖下的尾巴也不安地缠上他手腕。月光穿透雨幕,照见前方草丛里蜷着只浑身湿透的小狐狸幼崽,琥珀色眼睛噙着泪花,蓬松的尾巴上还缠着带刺的藤蔓。
“是受伤的小狐妖。”南宫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着藤蔓,修长手指在雨中泛着冷白。醉梦兰见状,连忙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擦拭幼崽身上的泥水,耳坠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可怜的小家伙,莫怕...”她话音未落,幼崽突然抖了抖身子,化作巴掌大的紫色光点钻进她怀中。
“这是...”醉梦兰愣住,腕间玉镯泛起微光,与光点交相辉映。南宫润眸中闪过笑意,伸手点了点她发烫的脸颊:“怕是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了。”他的声音裹着雨雾,温柔得像是江南三月的柳风,“看来我们的‘战利品’,比其他人都特别。”
回程时,醉梦兰抱着光点走在前面,南宫润则将油纸伞大半倾向她,自己半边长衫都被雨水浸透。刚到廊下,便见醉梦紫举着发光的萤火虫跳过来,狐耳却在看清光点的瞬间耷拉下来:“居然是灵狐认主!不公平!”
“且慢!”醉梦熙提着断剑冲来,狼耳竖起,“我这断剑可是上古遗物,怎会输给一只小狐狸?”她的话音被突然亮起的璀璨光芒打断——醉梦泠从湖中跃出,周身缠绕着水蓝色光晕,身后跟着数十尾发光的锦鲤,鱼尾摆动间洒落细碎星光。
“都别吵啦!”二姐醉梦甜端着姜汤走来,橙色裙摆沾着泥点,“六妹得了灵狐,自然是赢家。”她眨眨眼,将姜汤塞给南宫润,“快喝些驱寒,可别冻着了,不然六妹该心疼了。”
醉梦兰的脸腾地红透,怀里的光点欢快地跃动,映得她耳尖比晚霞还艳。南宫润饮下姜汤,喉结滚动间,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既然赢了,兰兰可想好要什么奖赏?”他说话时,袖口滑落半截缠着银丝的兰草书签,正是他前日所制。
雨打芭蕉的声响中,醉梦兰望着周围姐妹们促狭的眼神,又看看南宫润含笑的眉眼,突然觉得,这场雨中游戏的战利品,远不及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与他眼中盛满的温柔。
那只化作光点的小狐妖自此赖在醉梦兰身边,时而变成软乎乎的毛团蜷在她肩头,时而调皮地扯动她发间的兰草坠子。每当这时,南宫润总会笑着伸手将捣乱的小家伙托起,修长手指抚过狐毛时,醉梦兰腕间的玉镯便会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次日清晨,醉府厨房又热闹起来。醉梦甜哼着小曲揉面,案板上摆着刚切好的鲜嫩青菜;醉梦艾踮着脚往蒸笼里放艾草糕,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醉梦兰刚踏入厨房,就被醉梦红拽到灶台边,朱红指甲指着锅里咕嘟冒泡的鱼汤:“六妹来得正好,尝尝这汤咸淡如何?”
南宫润随后而至,手中提着新采的莲藕,月白长衫沾着晨间的露水。他将莲藕洗净切片时,醉梦泠突然从水缸探出头,粉色长发湿漉漉的,鱼尾在水中甩出晶莹的水花:“南宫公子,帮我看看这条锦鲤!它好像肚子痛。”
一时间,厨房内说笑声、切菜声、鱼尾拍打水面声交织在一起。醉梦兰倚着门框,看着南宫润认真帮醉梦泠查看锦鲤的模样,看着姐妹们互相打趣、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小狐妖不知何时跳到她头顶,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脸颊,痒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午后雨过天晴,西子湖畔泛起粼粼波光。醉梦熙拉着觅风在湖边练剑,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醉梦紫倚着柳树,晃着狐尾给纳兰京写信,信纸散着淡淡的熏香;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过,黄色披风扬起,惊起一滩白鹭。
南宫润带着醉梦兰漫步在湖畔小径,手中的油纸伞轻轻挡住斜射的阳光。他们路过一片盛开的鸢尾花田,南宫润弯腰摘下一朵,别在她发间:“比那日的更娇艳。”醉梦兰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玉镯与他腰间的玉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惊飞了停在花上的蝴蝶。
远处传来姐妹们的呼唤声,两人相视而笑,并肩朝醉府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平凡的日子里,有家人的陪伴,有爱人的相守,还有数不清的琐碎与温暖,这样的时光,便是最美好的光景。小狐妖欢快地在两人之间跳跃,偶尔调皮地卷起醉梦兰的裙摆,惹来一阵轻笑,而这份甜蜜与幸福,也随着江南的晚风,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