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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05 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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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寅时三刻。纳兰京被她裹在狐尾与锦被之间,闻着她发间混着药味的雪松香,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烟雨楼跳的那支狐仙舞。那时她也是这样九条尾巴翻飞如流霞,眼波流转间将一颗糖渍青梅塞进他嘴里。

“等你病好了……”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极轻的吻,“定要罚你跳十支舞赔我。”怀中的人似有所感,狐尾又紧了紧,嘴角却勾起个甜甜的笑,在月光下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紫藤花。

晨光刺破薄雾时,西子湖的涟漪镀上一层碎金。醉梦紫悠悠转醒,九条狐尾慵懒地舒展,却触到颈边冰凉的帕子——原来纳兰京彻夜未眠,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换一次浸水的帕子,此刻正歪在榻边的圈椅上打盹,广袖滑落露出小臂,上面横七竖八印着她昨夜无意识抓伤的红痕。

“又胡闹。”她沙哑着嗓子轻唤,指尖刚触到他发间的碎玉簪,纳兰京便猛然惊醒,墨色瞳孔还残留着困倦,却已探上她的额头:“可还发热?”见她摇头,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却因久坐腿脚发麻,险些跌坐在地。

醉梦紫“扑哧”笑出声,九条狐尾同时卷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榻边。她瞥见案上冷透的药碗,又看他眼下浓重的青影,突然有些发恼:“你若累垮了,谁给我摘灵隐寺的萤火虫?”话虽硬气,却轻轻扯过锦被一角,盖住他发凉的手背。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醉梦艾抱着青瓷药罐探头,翠绿襦裙上绣的三叶草沾着晨露:“父亲让我送来新煎的药,加了蜂蜜和......”话音未落,醉梦红晃着手里的竹篮闯进来,红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俏皮抖动:“快看我刚采的野莓!大夫说阿紫能吃酸甜的!”

纳兰京起身去接药罐时,醉梦紫突然拽住他的腰带,狐尾卷走竹篮里最红的一颗莓果:“京哥哥先尝。”她狡黠地眨眨眼,将野莓喂到他唇边,见他耳尖泛红吞下果子,才满意地哼着小曲儿躺回枕上。

窗外忽然传来兵器相撞的清响,醉梦熙的白色劲装掠过窗前,身后跟着抱着护具气喘吁吁的觅风。“阿紫快看!”醉梦熙挥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我新创的招式!”她的狼耳随着动作竖得笔直,却在瞥见榻上虚弱的妹妹时,动作僵在了半空。

醉梦泠捧着装满锦鲤的白瓷盆挪进来,粉裙扫过门槛时带起淡淡水汽:“用活鱼熬汤最补身子,这是我从湖心亭下捞的......”话未说完,盆里的锦鲤突然蹦出,溅得纳兰京一身水渍。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醉梦紫笑得直咳嗽,九条狐尾在锦被下欢快地拍打。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将满室笑语染成暖金色。纳兰京蹲在榻边,耐心地将野莓捣成酱汁拌入药汤,听着醉梦甜和醉梦兰为谁的桂花糕更好吃拌嘴,看着醉梦香帮父亲整理被风吹乱的书卷,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常,远比豪门夜宴里的珍馐美馔更让人安心。当他将药碗递到醉梦紫唇边时,对上她紫眸中流转的笑意,恍惚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原来这人间烟火,最是动人心。

日头渐渐西斜,醉府后院飘来糖醋鱼的香气。醉梦泠正蹲在廊下,粉裙下摆沾着水渍,专心致志地给白瓷盆里的锦鲤换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醉梦熙倚着廊柱擦拭长剑,狼耳时不时动一下,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旁的觅风则笨手笨脚地帮她整理着剑穗。

屋内,醉梦紫靠在软枕上,身上裹着新换的紫色织锦薄被,九条狐尾随意地散落在榻上。纳兰京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医书,一边翻看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她,目光里满是关切。“书上说,多吃些润肺的食物对身子好。”他轻声说着,合上书页,“明日我去集市上买些雪梨和银耳。”

醉梦紫眨了眨眼睛,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起雪梨银耳,我更想吃京哥哥亲手做的桂花糖糕。”她的狐耳轻轻晃动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撒娇。纳兰京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倒是会使唤人。不过……”他顿了顿,眼底满是宠溺,“只要你想吃,我便学。”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红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跳了进来,红色的裙摆带起一阵风。“阿紫快看!”她将怀里的小猫举到众人面前,小猫怯生生地“喵”了一声,“在后院捡到的小野猫,咱们养着好不好?”醉梦兰跟在她身后,蓝色的裙角上绣着精致的鼠形暗纹,手里还拿着一小团碎布:“我给它做个小窝。”

醉梦紫眼中闪过惊喜,九条狐尾也兴奋地摆动起来:“好!就叫它绒绒吧。”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抱小猫,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先乖乖躺着,等病好了再和绒绒玩。”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给众人镀上一层暖金色。醉梦甜端着一碗 freshly cooked 百合粥走了进来,橙色的衣袖上还沾着些许面粉:“快来尝尝,我新学的手艺。”醉梦艾则抱着一摞书卷跟在后面,绿色的裙裾扫过地面:“父亲说,等阿紫病好了,要教她新的诗词。”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纳兰京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温暖。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醉梦紫,见她笑得眉眼弯弯,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所有的担忧和疲惫都在这平凡的日常中悄然消散。

暮色渐浓时,醉府厨房飘出袅袅炊烟。林秀琪挽着靛蓝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火光映得她眼角细纹都染上暖意,醉梦甜踮脚往蒸笼里添着桂花糕,橙色裙摆扫过堆着南瓜的竹筐。醉梦香扛着半扇新鲜鹿肉大步跨进院子,明黄衣衫猎猎作响:“聂少凯猎的,给阿紫补身子!”

寝室内,醉梦紫歪在软榻上,九条狐尾懒洋洋卷着绒绒小猫。小猫奶声奶气地叫着,在紫毛间滚成毛球。纳兰京手持团扇立在窗边,月白长衫被晚风掀起衣角,正小心翼翼地将晒干的艾草挂进雕花窗棂:“医仙说艾草驱蚊,你夜里总被扰得睡不安稳。”

“京哥哥像个操心的老嬷嬷。”醉梦紫狡黠眨眼,狐耳却亲昵地蹭过他手背。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撞开,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剑冲进来,白色劲装还滴着水:“不好了!西子湖闹水鬼,我和觅风巡查时——”话未说完,醉梦泠举着湿漉漉的粉裙跟进来,发间鱼鳞发饰簌簌往下淌水:“是我在湖里贪玩,被姐姐当成水鬼了!”

满室哄笑间,醉梦艾抱着青瓷碗慢步上前,翠绿裙裾绣着的兔儿灯随着步伐轻晃:“新熬的山药粥,放了蜜。”醉梦红立刻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里面是烤得金黄的栗子:“冯广坪送来的,特意挑的最甜的!”醉梦兰则默默将新缝好的狐形香囊塞进醉梦紫手心,蓝色锦缎上绣的小老鼠正抱着颗花生。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沉入西湖,湖面泛起碎金般的光。纳兰京舀起一勺粥,吹凉后递到醉梦紫唇边,指尖却突然被她咬住。她含着粥含糊道:“你喂我吃栗子。”说罢松开嘴,狡黠的紫眸映着烛火,九条狐尾悄无声息缠上他的手腕。

“越发顽皮了。”纳兰京笑着剥了颗栗子,却在触及她亮晶晶的眼神时,心跳漏了一拍。他忽然想起初见那日,也是这样的暮色里,她从紫藤花架下跃出,九条紫尾如流云般舒展,将偷摘的杏子砸在他肩头:“呆子,接好了!”

此刻屋内人声喧闹,绒绒小猫跳上案几打翻了墨砚,醉梦熙和醉梦泠还在为“水鬼事件”拌嘴,而他看着怀中耍赖的人,忽然觉得,这被琐碎填满的时光,比任何誓言都珍贵。当醉梦紫用狐尾卷走他手中整包栗子时,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乱她的发顶:“明日再这般胡闹,便真让你抄《医心方》了。”

夜色如墨,醉府的灯笼次第亮起,在西子湖畔投下暖黄光晕。纳兰京刚将打翻的墨砚收拾妥当,忽听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醉梦青的青色裙摆掠过门槛,发间银蛇发饰吞吐着赤珠:“不好!母亲炖的补汤被绒绒打翻了!”

醉梦紫闻言猛地坐起,九条狐尾“唰”地炸开:“绒绒没烫着吧?”话音未落,醉梦红抱着灰扑扑的小猫冲进来,红色裙摆沾着汤汁,猫瞳却亮晶晶的:“它机灵着呢!打翻汤锅就窜上了房梁!”小猫“喵呜”叫着,爪子还勾着半块没吃完的栗子。

林秀琪端着新炖的汤进来,围裙上还沾着油渍,却笑得眉眼弯弯:“不妨事,锅里还留了些。”醉合德紧随其后,青布长衫掖在腰间,手里攥着根细长竹竿:“我去把房梁上的绒绒哄下来。”老爷子仰头望着横梁,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模样活像只逮老鼠的老猫。

醉梦泠蹲在地上逗弄小猫,粉裙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绒绒乖,下来吃鱼鱼。”她学着猫叫的模样惟妙惟肖,惹得醉梦熙的狼耳都忍不住跟着动了动。觅风挠着头从门外探进身子,手里举着根烤得焦黑的肉串:“我、我想给阿紫烤点肉补身子……”

纳兰京接过林秀琪手中的汤碗,见醉梦紫眼巴巴盯着绒绒,故意将碗往她面前一递:“喝完汤才能抱小猫。”她立刻皱起鼻子,狐尾却诚实地上前缠住他手腕:“京哥哥喂我……”说话间,尾尖还偷偷卷走碗里的红枣。

醉梦香倚着门框大笑,明黄衣衫上金线绣的豹纹跟着颤动:“聂少凯前日还说,纳兰公子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如今倒被只小狐狸吃得死死的!”此言一出,满室又是一阵哄笑,纳兰京耳尖泛红,却还是耐心地吹凉汤羹,一勺勺喂进醉梦紫嘴里。

窗外,月光悄然爬上雕花窗棂,将屋内的人影映在糊着桑皮纸的窗上。绒绒终于从房梁跃下,蜷在醉梦紫膝头打盹,九条狐尾自然地拢成窝状将它护住。纳兰京望着她满足的笑容,忽然觉得,这被意外与欢笑填满的夜晚,恰似江南三月的春雨,细密温柔,却早已浸透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夜风穿堂而过,将烛火摇曳得明明灭灭,醉府后院忽响起“扑棱棱”的振翅声。醉梦甜踮脚关好雕花窗,橙色裙裾扫过窗台时,几片被风卷来的紫藤花瓣黏在了流苏穗子上:“明日怕是要变天,医仙说阿紫受不得凉。”话音未落,醉梦兰已抱着新缝的夹袄小跑进来,蓝色衣襟上歪歪扭扭绣着只举着药罐的小老鼠。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指尖绕着他束发的玉冠流苏,九条狐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绒绒小猫的肚皮。小猫舒服得直打滚,爪子却牢牢按住她掌心的蜜饯。“京哥哥,”她忽然仰起头,紫眸映着跳跃的烛火,“你说灵隐寺的萤火虫,会不会也像绒绒这般赖皮?”

纳兰京正要答话,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醉梦熙扛着两捆干柴撞开房门,白色劲装沾满草屑,狼耳却兴奋地竖起:“后山砍的!今晚烧起来暖和!”觅风跟在身后,怀里抱着个熏得漆黑的陶土炉,鼻尖还沾着煤灰:“我、我试着煨了罐鸡汤……”

醉合德扶了扶滑到鼻尖的圆框眼镜,青布长衫下摆沾着草叶,活像刚从书卷堆里钻出来的老学究:“咳咳,老夫新写了首《病中护妻吟》,你们且听听——”话未说完,林秀琪笑着用沾着面粉的手捂住他嘴:“先顾着给阿紫加床被褥!”

醉梦艾轻手轻脚铺开墨绿色棉被,裙上绣的三叶草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醉梦红突然“呀”地一声,红色裙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绒绒又去扒拉药罐!”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小猫正用爪子拨弄着纳兰京为醉梦紫准备的药渣,尾巴高高翘起,活像个调皮的孩童。

纳兰京弯腰抱起捣乱的小猫,指尖不经意擦过醉梦紫发烫的耳垂。她突然伸手勾住他脖颈,九条狐尾缠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其实生病也不全是坏事。”紫眸里盛满狡黠,“能整日赖着京哥哥,还能看大家手忙脚乱的模样……”

窗外,第一滴雨砸在青瓦上,发出清脆声响。醉梦泠慌忙去关窗,粉裙掠过门槛时,惊起檐下避雨的麻雀。屋内众人手忙脚乱收拾着被绒绒弄乱的药包,林秀琪的嗔怪声、醉梦香的大笑声、醉梦熙的咋舌声混作一团。而纳兰京望着怀中笑得眉眼弯弯的人,忽然觉得,这被琐碎与温暖填满的夜,胜过千万场风花雪月的绮梦。

雨势渐急,敲打在琉璃瓦上的声响如珠落玉盘。醉梦紫窝在纳兰京怀中,听着他胸腔传来的沉稳心跳,九条狐尾无意识地卷着他的衣摆。忽然,绒绒小猫“嗖”地窜到窗棂边,爪子扒着雕花缝隙向外张望,惊得醉梦泠小跑过去抱起它,粉裙上的鱼鳞刺绣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当心受凉!”

“都怪这雨,坏了带阿紫看萤火虫的约定。”纳兰京轻叹,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醉梦紫却狡黠一笑,紫眸映着跳跃的烛火,狐耳轻轻颤动:“京哥哥若觉得愧疚……”尾音拖得绵长,九条狐尾同时缠上他的手腕,“便给我讲个故事吧。”

屋内众人闻言纷纷安静下来。醉梦香倚着门框,明黄衣衫上金线绣的豹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难得听纳兰公子讲故事,可要仔细些听!”醉梦红立刻拉着醉梦兰在榻边坐下,红色裙摆与蓝色裙裾交叠在一起,像两朵盛开的花。

纳兰京思索片刻,嗓音低沉而温柔:“从前,有座灵山上住着只小狐妖……”话未说完,醉梦熙突然插话,狼耳竖得笔直:“是不是像阿紫这般爱捉弄人?”惹得众人忍俊不禁。纳兰京笑着摇头,继续道:“小狐妖最爱在月下跳舞,九条尾巴如同流动的紫霞……”

随着故事展开,屋内渐渐安静,唯有雨声与纳兰京的声音交织。醉梦紫听得入神,狐尾不自觉地轻轻摇晃。醉梦艾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手炉,翠绿裙上绣的兔儿灯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醉梦甜则轻手轻脚添了些灯油,橙色衣袖掠过案几,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

当故事讲到小狐妖与凡人书生相遇时,醉梦紫突然抬起头,紫眸亮晶晶的:“后来呢?”纳兰京低头与她对视,眼底满是温柔:“后来……书生为了小狐妖,踏遍千山万水寻药治病,就像……”他的声音忽然放轻,“我寻药给你。”

话音未落,醉梦红“哇”地一声感叹,怀里的绒绒小猫也跟着“喵呜”叫了一声。醉梦泠眨着大眼睛,粉扑扑的脸颊上满是憧憬:“原来故事里的人,就在我们眼前。”醉合德扶了扶眼镜,青布长衫下摆扫过木椅,笑着捋须:“好一段佳话!明日定要写成诗篇。”

雨依旧在下,屋内却暖意融融。纳兰京看着怀中渐渐露出困意的醉梦紫,轻轻将她放下,为她掖好被角。九条狐尾松松垮垮地铺在锦被上,像一朵盛开的紫色花。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西湖的轮廓,灯火点点,宛如天上繁星坠入人间,而这一室的温馨,成了夜色中最动人的风景。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西子湖面上,泛起粼粼银光。醉梦紫在纳兰京怀中沉沉睡去,呼吸绵长而均匀,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绒绒小猫蜷在她枕边,爪子还紧紧抱着半块蜜饯,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醉梦香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出房间。她明黄色的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青草香。“都散了吧,让阿紫好好休息。”她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满是疼爱。众人纷纷点头,醉梦甜顺手熄灭了几盏烛火,只留下床头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房间。

醉合德站在廊下,望着天空中重新露出的星星,推了推眼镜:“这场雨总算是停了。”林秀琪走到他身边,围裙上还沾着做糕点时的面粉,“明日天气定是不错,该让阿紫晒晒太阳了。”夫妻俩相视一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欣慰。

后院里,醉梦艾蹲在地上,仔细地给新采的草药分类。她绿色的裙裾拖在地上,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醉梦红则追着绒绒小猫满院子跑,红色的裙摆翻飞,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别跑!快把我的发簪放下!”小猫“喵呜”一声,叼着发簪窜上了墙头。

醉梦熙倚着廊柱擦拭长剑,狼耳时不时地动一下,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觅风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刚烤好的肉串,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尝尝?这次没烤焦。”醉梦熙接过肉串,咬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还不错。”

醉梦青盘坐在屋檐上,月光为她青色的衣衫镀上一层银边。发间的银蛇发饰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她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湖面,若有所思。忽然,一条青色的小蛇从她袖中探出脑袋,吐着信子,似乎在和她分享着什么秘密。

醉梦兰坐在窗前,借着月光缝补着绒绒小猫扯坏的衣裳。蓝色的裙角上绣着精致的鼠形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时不时抬头看向熟睡的醉梦紫,眼神温柔而专注。

醉梦泠站在湖边,粉裙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她伸出手,湖水泛起涟漪,倒映着她甜美的笑容。远处,两条身影快速接近,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觅两哥哥。“泠泠!我们给你带了好东西!”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屋内,纳兰京坐在醉梦紫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他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等你醒来,”他低声呢喃,“我们就去灵隐寺看萤火虫,去西泠桥赏荷花,把这江南的美景都看遍。”

窗外,第一缕晨光悄然爬上雕花窗棂,新的一天开始了。醉府里,又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平凡日常,而这,便是最珍贵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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