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里袅袅升起的熏香将心雾渐渐抚平,七妹醉梦紫身着一袭紫罗裙,斜倚在软榻之上,看着恋人纳兰京执笔挥毫,墨香与熏香交织,时光在这静谧中悄然流淌。
静室中熏香袅袅,“心随香雾宁”的淡霭漫过纱帐,七妹醉梦紫倚着雕花檀木榻,指尖缠绕着紫色裙裾,看纳兰京垂眸研磨,墨香与沉香交融时,他偶尔抬眼望来的目光,比窗外落雪更温柔。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雾,醉府后院的静室垂落鲛绡软帘,将粼粼波光筛成细碎金箔。七妹醉梦紫斜倚在紫檀木贵妃榻上,月白丝帕裹着新剥的荔枝,指尖轻捻时,腕间紫水晶镯便撞出清泠声响。她发间缀着三两支银制狐尾簪,浅紫色广袖垂落榻沿,绣着金线云纹的裙摆铺成一片流霞。
案前的纳兰京正悬腕写《洛神赋》,玄色锦袍袖口绣着暗纹云鹤,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忽然搁下笔,抬眼望向榻上人影:"阿紫总盯着我瞧,这字可还入得美人眼?"话音未落,笔尖残留的墨汁便在宣纸上晕开,洇成小小的墨团。
醉梦紫噗嗤笑出声,荔枝核被她轻巧弹入青瓷碟,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媚意:"纳兰公子的字,怕是被某人的目光烫化了。"她赤足踩上冰凉的青砖,紫裙扫过满地落花,在他身侧坐下时,发间龙脑香与案头的沉水香缠作一团。
纳兰京伸手替她理了理垂落的鬓发,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微微发烫:"前日见你在画舫上贪凉,可还咳嗽?"他说着便要起身去倒茶,却被醉梦紫拽住袖角。少女紫瞳潋滟,尾指绕着他束发的玉冠流苏:"有静室熏香安神,还有你在身边......"话音渐低,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恍惚觉得这一室沉香,比狐族特酿的醉仙露还要醉人。
窗外忽然传来八妹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惊起一湖白鹭。醉梦紫抬眸望向骚动的湖面,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知道自己身为狐女,与纳兰家的门第终究隔着云泥,但此刻看着少年认真收拾狼藉宣纸的模样,忽然盼着这被熏香浸透的时光,能再慢些,再慢些。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雪,碎玉般的雪粒敲打在湘妃竹帘上沙沙作响。醉梦紫拢了拢紫色狐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裾上暗绣的银线云纹,檀木榻旁的鎏金暖炉正吐着青烟,将"心随香雾宁"的熏香烘得愈发绵密。她望着案前纳兰京垂首研磨的侧影,少年剑眉微蹙,素白指尖捏着墨锭在砚台里缓缓旋动,腕间玉镯与青瓷砚轻轻相碰,发出清越的叮咚声。
"又在出神?"纳兰京忽然抬眼,墨色瞳仁映着跳动的烛火,比窗外的落雪还要温柔,"可是嫌我磨墨太慢?"他放下墨锭,起身将她微凉的手裹进掌心,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腕间淡粉色狐族印记。醉梦紫耳尖泛红,轻轻抽手时带落了榻边的鲛绡帕,雪白布料上还留着半枚荔枝渍。
"分明是某人研磨总走神。"她歪头轻笑,紫瞳弯成月牙,发间狐尾簪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前日二姐送来的桂花糕,我藏了三块在檀木匣里......"话音未落,静室的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八妹醉梦熙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白色劲装下摆还沾着雪泥。
"七姐!纳兰公子!"狼女双目发亮,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城西悦来客栈有人闹事,说是要抢苏家商队的货物!"她瞥见榻上未写完的《洛神赋》,突然压低声音,"三姐的苏公子好像也在那儿......"
醉梦紫与纳兰京对视一眼,少女迅速起身整理发间银簪,紫色裙摆扫过满地熏香灰烬。纳兰京已利落地将宣纸叠好收进檀木匣,转身时顺手取下墙上的鎏金折扇:"我随八姑娘走一趟,阿紫......"他顿了顿,指尖掠过她耳后碎发,"等我回来温酒。"
醉梦紫望着少年踏雪而去的背影,熏香缭绕中,忽觉袖中残留的温度比暖炉还要炽热。她弯腰捡起落地的鲛绡帕,恍惚想起昨日母亲嗔怪她总爱往静室跑,此刻却盼着这雪下得再久些——好让那人归来时,还能尝到她藏起的桂花甜。
待醉梦熙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转角,静室又陷入雪落无声的静谧。醉梦紫盯着被寒风吹开的半扇雕花窗,细雪扑簌簌落在砚台边缘,将未磨开的墨汁晕成浅灰。她忽然想起纳兰京出门时衣摆扫过暖炉,熏香灰烬沾在玄色锦缎上,像极了他方才研磨时不小心洇出的墨团。
"也不知带没带伞......"她喃喃自语,赤足踩过青砖走到窗边。紫狐裘下露出一截月白中衣,绣着银丝九尾纹的裙摆被穿堂风掀起,发间狐尾簪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远处街道传来隐约的吆喝声,她眯起紫瞳,看见八妹雪白的身影在人群中腾跃如燕,而纳兰京的鎏金折扇正划出半道金光。
忽听得身后传来细碎响动,醉梦紫转身时正撞见母亲林秀琪端着青瓷托盘立在门口。妇人鬓边斜簪着茉莉,藕荷色襦裙沾着淡淡桂花香:"又在看那小子?"她将温好的桂花酿搁在案上,指尖点了点女儿发烫的耳尖,"你爹在后院教九丫头习字,说要给觅家写谢帖——前日他们送来的胭脂,倒比城西胭脂铺的还鲜亮。"
醉梦紫望着青瓷酒盏中晃动的倒影,想起昨日纳兰京用这支鎏金簪替她别发的模样。熏香在母女之间缭绕,化作母亲眼角的细纹,也化作她腕间若隐若现的狐族印记。"母亲......"她忽然开口,尾音被窗外的风雪揉碎,"若有一日......"
"傻丫头。"林秀琪将狐裘往她肩头拢了拢,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你看你大姐,每日跟着聂公子学算账;你三姐总往苏家商队跑,说是要帮晚凝哥管账......"她忽然轻笑出声,鬓边茉莉抖落几片花瓣,"我们这些妖类啊,总爱往烟火气里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金铁相击声。醉梦紫猛地扑到窗边,正见纳兰京的折扇抵住一柄弯刀,玄色衣摆被风雪扬起,像极了她昨夜梦里的那只玄鸟。她指尖死死攥着窗棂,紫瞳中泛起幽光,却听得母亲在身后悠悠道:"莫急,你八妹的剑术,可是连二宝那小老虎都甘拜下风的。"
熏香依旧在室内缱绻,醉梦紫望着风雪中交叠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心随香雾宁"的箴言实在荒唐——此刻她胸腔里翻涌的,分明是比狐火更炽热的慌乱与期待。
雪势渐急,醉梦紫望着窗外模糊的人影,指甲在窗棂上掐出月牙形的痕迹。林秀琪轻叹一声,从袖中摸出枚铜铃系在女儿腕间:"若真放心不下,便去瞧瞧。这铃铛一响,你爹和姐妹们自会赶来。"话音未落,醉梦紫已化作一道紫影掠出静室,狐裘下摆扫过熏香炉,惊起一缕盘旋而上的香雾。
街道上积雪已厚,醉梦紫踏着薄雪疾行,紫裙沾满碎琼。转角处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她跃上茶楼飞檐,只见醉梦熙的银刀正与黑衣人缠斗,纳兰京挥扇护住被围困的苏晚凝。少年玄色锦袍染了雪渍,却仍身姿潇洒,鎏金扇骨在雪光中划出凌厉弧线。
"小心背后!"醉梦紫的清喝混着铜铃脆响荡开。一名黑衣人举刀偷袭纳兰京,她指尖凝出紫芒,狐族妖力化作锁链缠住对方手腕。那人吃痛转身,刀刃却在即将触及她咽喉时骤然停住——醉梦香的黄绸软鞭不知何时缠住刀柄,大姐倚在酒旗旁挑眉:"七妹动怒的样子,倒像只炸毛的狐狸。"
混乱间,醉梦甜提着食盒从人群中钻出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积雪:"都别打啦!我刚做的桂花糖糕,再闹可就凉了!"她话音未落,醉梦红轻巧地跃上酒肆招牌,红色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二姐,你的糖糕留两块给广坪!"
纳兰京见醉梦紫安然无恙,紧绷的肩头松下来。他甩去扇面上的血渍,笑着朝她伸手:"方才还想着,若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该如何见你。"醉梦紫脸颊发烫,伸手时腕间铜铃又响,惊起檐角觅食的寒鸦。她望着少年眉眼间未褪的担忧,忽然觉得,这风雪交加的街头,倒比静室中缭绕的熏香更让人安心。
远处传来醉梦泠清亮的嗓音:"六姐!南宫公子的折扇被人踢到房顶啦!"醉梦兰晃着蓝色裙摆爬上梯子,嘴里嘟囔着:"早说过不要用宣纸糊扇面......"雪幕中,众人笑闹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惊起满街琼屑,而醉梦紫腕间的铜铃,仍在风雪里叮当作响。
混战渐歇,街头积雪已混着泥泞。醉梦紫的紫裙沾满雪水,发间狐尾簪也歪斜了几分,却仍紧攥着纳兰京的衣袖不肯松手。少年低头替她拍落肩头雪粒,玄色锦袍上残留的沉香与她发间的龙脑香缠绕,在冷冽的空气中氤氲出别样暖意。
"都怪我莽撞,连累你担心。"纳兰京的指尖掠过她泛红的眼眶,声音里裹着歉疚。醉梦紫正要开口,忽听得身后传来清脆的鼓掌声——醉梦媛晃着金色裙摆拨开人群,发间猴毛装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我说七妹和纳兰公子才是天生一对,瞧瞧这郎情妾意的模样!"
"媛儿别打趣了!"醉梦泠捧着被挤扁的糖糕盒从人缝里钻出来,粉色襦裙上沾着油渍,"二姐做的点心全毁啦!"醉梦甜闻言凑过来,橙色头巾歪歪扭扭地系在头上:"无妨无妨,正好去我新学的枣泥酥方子,让严郎帮忙生火!"她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燕子严温厚的笑声。
远处传来醉合德的咳嗽声,老先生背着竹篓穿过街道,篓里装满新采的草药:"你们这些小崽子,当这是演武场不成?"他瞥见女儿们狼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都回府去,秀琪炖了姜汤,可别冻着了。"
归途上,醉梦紫与纳兰京落在队伍最后。少年忽然停步,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打斗时瞧见街角有卖糖画的,想着你爱吃......"他展开油纸,里面是只栩栩如生的紫狐糖画,在暮色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醉梦紫望着糖画,鼻尖突然发酸。她想起静室里缭绕的熏香,想起纳兰京研磨时专注的眉眼,此刻这人却在街头巷尾,为她寻这一口甜。"下次不许再冒险了。"她轻轻咬住糖画尾巴,紫瞳亮晶晶的,"若你受伤,这'心随香雾宁'的熏香,可就不灵了。"
纳兰京笑着揽住她肩头,看前方姐妹们追逐打闹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雪幕中。风卷着熏香的余韵掠过发梢,恍惚间,他竟觉得这尘世烟火,远比家族书房里的千年沉香更令人眷恋。
一行人踏着积雪回府,醉府门前的灯笼已次第亮起,橘色光晕在雪地上晕染出朦胧的暖。醉梦紫刚跨进门槛,便被六姐醉梦兰拽住衣袖。蓝裙少女怀里抱着个竹编小筐,筐内几只灰毛小鼠正啃着瓜子,"七妹快来,南宫润新得了盆墨兰,说是要和你屋里的'心随香雾宁'比试香气。"
纳兰京闻言轻笑,顺手接过醉梦紫被雪浸湿的披风:"比试香气倒有趣,只是墨兰清雅,如何敌得过阿紫身上的狐香?"他语气温柔,却惹得醉梦紫耳尖发烫,紫裙一扫转身便往内院跑,发间狐尾簪上的银铃叮叮当当撞碎满院寂静。
穿过九曲回廊时,醉梦紫撞见醉梦红蹲在游廊下,正用红色丝带系着个草编的猫窝。"帮我瞧瞧,广坪编的这个够不够软?"猫女仰起脸,琥珀色瞳孔映着廊下灯笼,"说起来,七妹你和纳兰公子......"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九妹粉色裙摆沾满泥浆,正举着根竹竿戳向假山缝隙。"我的金鱼灯卡住了!"她急得眼眶发红,"觅两哥哥亲手糊的......"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利落地跃上假山,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八姐帮你!"
醉梦紫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忽然想起纳兰京说过的话。她低头摩挲着腕间铜铃,耳后狐族印记微微发烫。正出神时,身后传来熟悉的沉香气息——纳兰京捧着件狐裘覆在她肩头,玄色锦袍袖口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尘土。
"冷不冷?"少年的声音裹着暖意,指尖轻轻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方才看你跑得急,发簪都歪了。"他说着便要伸手调整,却被醉梦紫侧身躲开。少女紫瞳亮晶晶的,忽然踮脚取下头上银簪,发间龙脑香混着雪意扑面而来:"不如......你帮我重新绾发?就像那日在静室......"
纳兰京望着她眼底的期待,喉结微微滚动。远处姐妹们的笑闹声渐远,回廊灯笼在雪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唯有静室方向飘来一缕"心随香雾宁"的熏香,缠绕在两人身侧,比月色更温柔。
纳兰京喉间溢出轻笑,接过银簪的指尖微微发颤。他引着醉梦紫在梳妆台前落座,铜镜映出少女发间散落的碎玉步摇,紫裙半褪的肩颈处,狐族特有的淡粉印记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案头熏香炉中,"心随香雾宁"正腾起细烟,将两人身影晕染成朦胧的画。
"别动。"他俯身时,沉香混着雪水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修长手指穿梭青丝间,动作却笨拙得像初次握笔的孩童。醉梦紫望着镜中少年紧绷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不禁想起初见那日,他也是这般认真地为她捡起掉落的紫帕。
忽听得窗外传来窸窣响动。醉梦紫转头望去,正对上醉梦媛扒着窗棂的笑脸,金色裙摆还沾着翻墙时的草屑。"哟!"猴族少女挤眉弄眼,"我就说七妹屋里的熏香怎么格外甜!"话音未落,醉梦红拎着扫帚追来,红色斗篷扫落廊下积雪:"再捣乱,小心我把你尾巴绑在枣树上!"
嬉闹声惊飞檐下栖息的寒鸦,却丝毫不扰静室内的两人。纳兰京终于将发簪别好,指尖抚过她垂落的鬓发:"总算是没弄乱。"他的声音低得像怕惊碎什么,"那日在静室研磨,我就想......"话未说完,醉梦紫突然转身,紫瞳映着摇曳烛火:"想什么?"
少年耳尖通红,慌乱间打翻了案头的熏香炉。沉香顿时弥漫满室,袅袅青烟中,他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想......想把这香,和你一起藏进余生。"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醉梦泠惊喜的欢呼——想必是觅两哥哥帮她取出了卡住的金鱼灯。而此刻静室里,熏香缠绕的情愫,比任何烟火都要炽热绵长。
打翻的熏香炉在青砖上淌出蜿蜒的香灰,宛如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纳兰京手忙脚乱地去扶香炉,发冠上的东珠晃出细碎的光,倒映在醉梦紫含笑的紫瞳里。"笨手笨脚的样子,哪像个豪门公子。"她取过帕子擦拭案几,指尖擦过他微凉的手背时,少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院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二宝举着冰糖葫芦追着虎妞跑过回廊,橙色裙摆扫落廊下冰棱。"七姐姐!"二宝忽然刹住脚,圆滚滚的脸蛋冻得通红,"纳兰哥哥家里的管家在门口,说......说老爷叫他立刻回去。"
醉梦紫手中的帕子微微一滞,紫裙下的狐尾无意识地蜷起。纳兰京望着她瞬间黯淡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头对二宝温声道:"替我谢过管家,就说我处理完些事便回。"他伸手将她鬓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轻轻蹭过她耳尖的绒毛,"放心,不过是些琐事。"
"又在哄我。"醉梦紫垂下眼睫,发间狐尾簪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前日你兄长来寻,你也是这般说。"话虽带着嗔意,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紫狐裘上的绒毛蹭过他冰凉的手背。熏香仍在室内缭绕,却掩不住空气中突然泛起的淡淡酸涩。
纳兰京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玄色锦袍裹住两人交叠的身影:"等开春了,带你去纳兰府的梅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里的梅花开得比西子湖的早,我们可以在暖阁里煮茶,看你最爱的'心随香雾宁'熏得满屋子都是甜。"
话音未落,醉梦熙风风火火地撞开房门,白色劲装还沾着雪粒:"不好了!城西码头的商船遇......"她瞥见室内相拥的两人,突然噤声,眨了眨眼睛,"咳咳,我去告诉三姐!"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头未干的香灰卷得四处飘散。
醉梦紫埋在纳兰京怀里轻笑,紫瞳里的阴霾被笑意驱散。她知道,在这烟火人间,有他在身旁,即便风雪再急,也能守得一室熏香,半世安宁。
正当醉梦紫被逗得眉眼弯弯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兰抱着个蓝布包袱冲进来,发间碎钻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乱响,蓝色襦裙沾着几片雪叶:“七妹!纳兰公子!”鼠族少女气息未平,“大姐和聂少凯在绸缎庄被刁难,说是有人故意找碴!”
纳兰京神色瞬间冷凝,下意识将醉梦紫护在身后,玄色锦袍下的手掌已握住腰间软剑:“可看清是什么人?”他语调沉冷,却在触及怀中人的目光时,不自觉放缓了语气,“你且在府中等我。”
“同去!”醉梦紫指尖泛起淡紫色光晕,紫裙下的狐尾轻轻摆动,“既是冲着苏家商队来,三姐的铺子怕也受牵连。”她转头望向还杵在门口的醉梦熙,“八妹,叫上觅风,咱们从侧门走!”
寒风卷着细雪扑进静室,熏香炉里的灰烬被吹得盘旋而起。醉梦紫将狐裘紧了紧,发间狐尾簪在夜色中泛着银光。纳兰京望着她决绝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解下自己的墨色斗篷披在她肩上:“小心刀剑无眼。”
一行人疾行至绸缎庄时,正见醉梦香的黄色软鞭与几人缠斗。豹族少女身姿矫健,金丝绣着豹纹的裙摆翻飞如蝶,却在看到妹妹们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莫伤了她们!”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灵巧地跃上柜台,红色猫瞳泛起幽光,利爪撕开了对方的面罩。
“是纳兰家的死对头!”醉梦红声音尖利,“他们......他们冲着纳兰京来的!”现场气氛瞬间凝固,醉梦紫感觉怀中的纳兰京身形一僵。她悄悄攥住他的手,紫瞳泛起妖异的光芒,耳后的狐族印记也愈发鲜艳:“有我在。”
纳兰京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寒风中,醉梦紫的掌心却暖得惊人。他想起静室中她慵懒倚在榻上的模样,此刻却为了他与家人,毫不畏惧地站在刀锋前。熏香的余韵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握紧了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烟火人间,有她并肩,便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