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觅佳踮脚取下檀木匣里的鎏金步摇,青丝编就的发髻在铜镜里晃出细碎光晕。李屹川粗粝的手指突然探入发间,笨拙地将散落的碎发绕进发髻,惹得少女转身嗔怪,鹅黄襦裙旋出明丽涟漪:"你这双手能举千斤鼎,偏学不会罗君巧扮娇颜。"
晨光温柔地洒进绣房,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身着明丽的亮黄色襦裙,正对着铜镜将青丝仔细编髻,李屹川倚在门边,目光缱绻,见她额前碎发散落,便走上前,用那双能举起千斤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将发丝别好,轻声笑道:“何须他人扮娇颜,在我眼中,你怎样都好看。”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晨光裹着西子湖的水汽,轻轻漫过觅府雕花窗棂。鎏金纹的窗纱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线,在梳妆台上织就一片流动的光晕。觅佳踮着绣着银丝蝴蝶的鹅黄软缎鞋,指尖触到檀木匣最上层时,腕间的珊瑚珠串叮咚轻响。
她垂眸望着手中鎏金步摇,七朵累丝金花托着明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发间青丝已编成三股长辫,垂落在缀满珍珠的鹅黄襦裙上,少女对着铜镜将发辫盘成灵蛇髻,碎发却不听话地从鬓边滑落。
"又卡住了?"低沉的男声惊得她一颤。李屹川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玄色劲装裹着精壮的身躯,腰间缠着暗纹革带,上面还挂着练功时用的铜铃。他大步上前,掌心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意外轻柔地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
觅佳抬眼望去,正对上那双盛着笑意的墨色眸子。这个能单手举起石狮子的大力士,此刻竟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将一缕发丝绕进发髻,粗粝的手指在发间笨拙地穿梭。"都说罗君巧扮娇颜,我看......"觅佳转身时,鹅黄裙摆如绽放的春菊旋开,"你这举鼎的手,还是去搬石头更合适些。"
"可在我眼里,"李屹川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你不戴步摇,只松松绾个发髻,也是江南最俏的姑娘。"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栖在枝头的白鹭。
西子湖的晨雾还未散尽,晨光便顺着雕花窗棂的牡丹纹镂空处蜿蜒而入,在梳妆台前凝成一片流动的金箔。觅佳跪坐在湘妃竹编就的矮凳上,鹅黄襦裙上银线绣的并蒂莲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腰间缀着的琥珀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指尖捏着乌木梳,将如瀑青丝分成三股,发间尚未插上的鎏金步摇斜倚在胭脂盒旁,七颗东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又把自己困在房里梳妆?"李屹川的声音裹挟着晨风从月洞门传来。少年玄色劲装束着藏青丝绦,腰间缠着的熟铜拳套泛着冷光,却在踏过门槛时刻意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散这满室旖旎。他望着铜镜里少女低垂的眉眼,见一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如云乌发,将碎发别到她耳后。
觅佳被突然贴近的温热气息惊得一颤,发间残留着他掌心淡淡的艾草香。"举石锁的手来摆弄头发,也不怕被人笑话。"她偏过头,耳尖却泛起绯红,铜镜里倒映着少年认真的眉眼——那双曾在擂台震慑群雄的眼睛,此刻盛满春水般的温柔,连眼尾凌厉的疤痕都显得柔和起来。
李屹川忽然轻笑,另一只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桂花蜜香顿时弥漫开来:"城南王记新出的芙蓉糕,说是配着西湖龙井最妙。"他将糕点放在妆奁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不过依我看,都不如..."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醉梦熙爽朗的呼喊:"觅佳!快来看我新打的软剑!"
少女如受惊的雀鸟般起身,鹅黄裙摆扫落了案上的黛砚。李屹川眼疾手快扶住将倾的妆奁,望着她奔向门边的背影,唇角勾起无奈又宠溺的弧度。晨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窗棂上,细碎的光斑里,依稀还能听见醉梦熙的赞叹:"这发饰真好看!屹川哥眼光不错啊!"
醉梦熙话音未落,一袭雪白劲装已掠进屋内,腰间新打的软剑还缠着浅蓝缎带。她发间束着的狼齿发绳随着动作轻晃,英气的眉梢挑着得意:“快看!大风特意从扬州寻的冰蚕丝剑柄,握着又趁手又凉快!”说着便抽出剑身,寒光在晨光里划出半轮银弧。
觅佳刚凑近细看,忽听窗外传来孩童清脆的笑闹。探身望去,小加加正蹲在青石板路上,素白襦裙沾着草屑,手中竹枝引着一队蚂蚁搬家。她身旁的刘阿肆挽着裤脚,赤脚踩在湿润的泥土里,小心翼翼捧着个草编小筐:“当心些,莫要惊了它们。”远处湖畔,醉梦泠倚着朱红画舫栏杆,粉衣映着粼粼波光,正将手中花瓣轻轻抛向水面。
“又在发呆。”李屹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不知何时取了妆奁里的珍珠发簪,笨拙地学着先前的模样,将她垂落的发丝绕进发髻:“上次见你盯着街头卖糖画的看了许久......”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红抱着团火红毛球冲进来,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快帮我看看!阿坪新得的小奶猫总爱钻我裙摆!”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醉梦熙收剑入鞘,伸手去逗小猫;觅佳被拽着辨认小猫品种,鹅黄衣袖上沾了几缕白毛;李屹川默默退到角落,看着少女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笑意愈发温柔。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将这喧闹的场景镀上层柔光,窗外西子湖的涟漪轻拍堤岸,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这满室烟火气,还是那人眼中的温柔,更令人心动。
正当屋内乱作一团时,雕花木门忽地被轻轻叩响。醉梦兰探进半张脸,湖蓝色襦裙上绣着细密的卷云纹,发间玉簪垂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外头荷花池的并蒂莲开了,南宫润折了几枝送来,说是给大家簪发。"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拎着裙摆跑过来,橙色衣衫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我最爱莲花清香,正好配我新裁的夏衣!"
湖畔长廊下,聂少凯正陪着醉梦香喂锦鲤。这位福州地主家的公子褪去了平日的华贵锦袍,只着一袭月白长衫,见众人过来,笑着将鱼食递给身旁明艳动人的醉梦香。她抬手时,腕间金铃与发间豹纹玉饰相互映衬,明艳中透着飒爽。
"阿屹,帮我把这枝别上。"觅佳捧着朵粉白相间的并蒂莲转身,发间未插完的珠钗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李屹川接过莲花,喉结不自觉滚动——少女仰头望他时,鹅黄裙摆与粉荷相衬,发间还沾着醉梦红的小猫留下的白毛,眼底却盛着比西子湖更动人的波光。
他刚将莲花别进发髻,远处忽传来清脆的琴音。循声望去,只见醉梦青倚着水榭栏杆,青色纱衣随风轻扬,手中玉笛横吹。她身旁的书生何童正执笔挥毫,宣纸上墨迹未干,隐约可见"西子湖畔,佳人如玉"几字。
"快看!二宝和小葵在捉蜻蜓!"醉梦熙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穿橙色短打的虎妞小葵正追着草间翻飞的红蜻蜓,发间的虎头绒饰一颠一颠。二宝举着竹编的捕虫网跟在后面,急得额角冒汗:"当心摔着!"
笑声混着荷花香在湖面荡漾开来。李屹川望着人群中眉眼弯弯的觅佳,忽然觉得,比起擂台争雄的快意,此刻被烟火气缠绕的时光,倒像是攥在手心的暖玉,温润得让人不愿松开。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惊得满池荷叶沙沙作响。醉梦泠指尖微动,粉衣上的银线鱼尾纹随动作闪烁,她望着水面喃喃:"鱼儿也来瞧热闹了。"话音未落,远处画舫传来觅两哥哥清朗的笑声,手中捧着用荷叶裹着的冰镇甜藕,引得醉梦泠脸颊泛起红晕,发间珍珠流苏晃得愈发欢快。
"当心!"醉梦熙突然抽剑出鞘,寒光一闪削断半空坠落的枯枝。她白衣翻飞间,狼齿发绳猎猎作响,身后的大风急忙展开油纸伞护住她,粗布衣衫沾染着赶路的尘土,却掩不住看向恋人时眼底的骄傲:"好俊的剑法!"
水榭旁,醉梦艾抱着装满菱角的竹篮躲在苏晚凝身后,翠色襦裙沾着湖畔的泥土。作为兔族少女,她耳尖还沾着几片草叶,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往恋人手中塞新鲜的菱角:"尝尝,刚摘的,嫩得很!"苏晚凝笑着剥开菱角,指腹蹭到她鼻尖的泥点,惹得醉梦艾耳尖泛红,像极了她裙摆上绣着的红莓。
觅佳被眼前的热闹晃花了眼,发间的并蒂莲随着她的动作轻颤。李屹川伸手替她挡住飘落的花瓣,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想去放荷灯么?集市上有新扎的彩纸灯。"他说话时,玄色劲装的袖口扫过她的手腕,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艾草气息。
不远处,醉梦紫正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纱衣上绣着的九尾狐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指尖捏着枚香囊,狡黠笑道:"听说用荷叶包着糕点,比寻常油纸更香甜?"一旁的觅媛晃着手中金铃,金色衣衫上的猴形刺绣活灵活现:"那不如让徐怀瑾去偷厨房的糯米糕?"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日光渐渐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觅佳望着湖面游弋的锦鲤,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屹川——他正专注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粗粝的手指穿梭在青丝间,动作却比绣娘还要轻柔。远处传来小贩叫卖糖画的吆喝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在这江南夏日里,织就一幅鲜活的画卷。
暮色渐浓时,不知谁提议去宛城夜市。醉梦红将小猫往冯广坪怀里一塞,火红裙摆扫过青石阶,发间银铃哗啦啦响成一串:“听说新开的糕点铺有会发光的糖霜,定要去瞧瞧!”醉梦甜拍着手应和,橙色衣衫上绣着的锦鸡仿佛要振翅飞出,她亲昵地挽住燕子严的手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一行人沿着湖畔而行,觅佳被李屹川护在里侧。他玄色劲装融入夜色,唯有腰间铜铃偶尔轻晃,在喧闹声中格外清晰。途经一座石拱桥时,醉梦泠突然驻足,粉衣倒映在粼粼波光里,宛如出水芙蓉。她望着水中月影,轻声问身旁的觅两哥哥:“你说,鱼儿会在夜里游向月亮吗?”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唯有觅两哥哥认真思索的模样,让她耳尖泛起红晕。
夜市里灯火如昼,糖画摊的焦香混着胭脂铺的芬芳扑面而来。小加加蹲在泥人摊前挪不开眼,素白裙摆沾了灰尘也浑然不觉。刘阿肆默默掏出帕子替她擦手,粗糙的指尖触到她细腻的皮肤时,两人同时红了脸。醉梦熙则被兵器摊吸引,雪白劲装在刀剑寒光中翻飞,与大风比试新得的软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觅佳望着摊位上一盏盏精巧的荷灯,眼底满是喜爱。李屹川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她手中塞了盏绘着并蒂莲的花灯。“摊主说,写上心愿放进湖里,就能成真。”他低头时,鬓角碎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你想许什么愿?”觅佳咬着唇犹豫片刻,提笔在灯上写下小字,却在转身时瞥见李屹川偷偷将自己的荷灯倒扣——那盏灯下,歪歪扭扭写着她的名字。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抬头望去,醉梦紫不知何时登上高台,紫色纱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手中抛出的磷粉在空中炸开,化作九尾狐的虚影。纳兰京倚着栏杆笑看,眼底盛满纵容。不远处,醉梦青正与何童猜灯谜,青色裙摆扫过挂着谜面的彩绸,解出谜底时,书生望着她的眼神比月色更温柔。
觅佳被这热闹感染,发间的莲花微微颤动。李屹川伸手替她扶正发饰,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回去时,给你带糖画。”他说话时,远处传来醉梦艾的惊呼——苏晚凝不小心碰翻了菱角筐,翠色的菱角滚落满地,她蹲在地上捡拾,耳尖因着急而发红,模样可爱极了。
晚风送来阵阵笑语,混着夜市的烟火气,在江南的夜色里酿出温柔的味道。觅佳望着身边人,忽然觉得,这平凡琐碎的时光,原是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行至夜市转角,忽有细碎银铃声从对面飘来。醉梦香一袭明黄襦裙如流霞般穿过人群,豹纹暗绣在灯笼光晕下若隐若现,她指尖勾着聂少凯的衣袖,眼尾丹砂痣随着笑意轻颤:“那边有卖西域香料的摊子,据说燃起来能招蝶。”福州公子无奈又宠溺地任她拽着,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青石板,腰间玉佩与她的金铃相撞,叮咚声竟成了奇妙韵律。
“快看!”醉梦紫突然拽着纳兰京凑到糖人摊前,紫色裙摆扫过麦芽糖锅,“这糖狐狸做得倒有几分像我。”她伸手去戳狐狸尾巴,却不想沾了一手糖丝,急得直跺脚。豪门阔少笑着解下腰间锦帕替她擦拭,耳坠上的明珠晃出细碎流光:“小心烫着,明日叫人寻来真正的琉璃狐赔你。”
觅佳正被这闹剧逗得掩唇轻笑,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将玄色披风搭在她身上,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夜风凉。”他说话时,不远处传来醉梦艾的惊呼声——苏晚凝举着刚买的梅花糖糕转身,不慎撞翻了货郎的竹筐,各色香囊滚落满地。兔族少女耳尖瞬间耷拉下来,慌慌张张地与恋人蹲身捡拾,翠色裙摆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
“阿屹,你瞧这个!”觅佳突然拽着他停在面具摊前。鹅黄衣袖拂过琳琅满目的面具,最终停在一对并蒂莲纹样的竹雕面具上。她拿起面具贴在脸颊旁,杏眼弯成月牙:“听说戴上面具许愿,愿望就能被月光听见。”李屹川喉结微动,伸手取过另一枚面具。玄色劲装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戴上面具时,露出的眼尾疤痕都变得温柔:“那便让月亮替我们记着。”
此时夜市深处传来阵阵喝彩。众人循声望去,醉梦熙正与大风在空地上舞剑。白衣翻飞如惊鸿,软剑出鞘时寒光与灯笼红光交织,引得围观百姓纷纷叫好。狼女收剑时,狼齿发绳已有些松散,她却浑然不觉,转头朝恋人挑眉:“如何?比你在扬州学得那套剑法如何?”
觅佳望着热闹的人群,发间莲花发饰被夜风吹得轻晃。李屹川的披风裹着艾草与檀香,将她牢牢圈在怀中。远处醉梦泠倚在觅两哥哥肩头,粉衣与湖面相映成趣;醉梦红正揪着冯广坪的衣袖,非要他买下那只绣着小猫的香囊。烟火人间的喧嚣里,她忽然觉得,这被爱意与温暖填满的每分每秒,便是岁月最慷慨的馈赠。
忽有夜风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掠过,小加加攥着刘阿肆的衣袖停在食摊前,素白裙裾沾着方才蹲坐时的草屑,眼尾还凝着方才憋笑的泪花:"阿肆,你瞧那糖画师傅能画会动的羊儿!"务农少年摸了摸腰间布囊,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瞧得耳尖发烫,转身时却见醉梦瑶正踮脚去够罗景珩手中的梅花糕,粉衣上绣着的胖猪图案随着动作憨态可掬。
"让让!让让!"醉梦媛举着新买的走马灯横冲直撞,金色裙裾扫过街边摊位,发间金猴形状的步摇叮当作响。她身后徐怀瑾摇着折扇追来,面上虽作无奈状,眼底却盈满笑意:"慢些跑!仔细摔了这稀罕玩意儿!"人群缝隙里,醉梦兰正拽着南宫润躲进绣坊,湖蓝衣衫掠过丝绸锦缎,玉簪流苏勾住了半卷湘妃竹帘。
觅佳被这喧闹挤得踉跄,后腰却稳稳撞进熟悉的胸膛。李屹川长臂环过她腰间,掌心隔着鹅黄衣料传来灼热温度:"当心。"他说话时,铜镜般的湖面突然炸开万千星火——原是醉梦泠与觅两哥哥在放荷灯,粉衣少女俯身时,发间珍珠坠入水中,惊起涟漪圈圈。
"快看!"醉梦甜突然指着夜空惊呼。橙色裙裾翻飞间,她挽着燕子严的手臂指向天际,发髻上的金鸡步摇随动作栩栩如生。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醉梦紫不知何时登上茶楼飞檐,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泛着流光,指尖抛出的磷粉化作九尾狐虚影,掠过灯笼如海的夜市。
觅佳望着漫天光影,忽觉鬓边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摘下她发间的并蒂莲,用剑尖挑起半块桂花糕:"张嘴。"他说话时喉结轻动,玄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起,腰间铜铃却被他攥在掌心,生怕惊扰了这温柔时刻。远处传来醉梦熙与大风比试拳脚的吆喝,夹杂着醉梦红逗弄小猫的娇嗔,却都化作江南夜色里最动人的背景音。
湖畔的风突然变得湿润,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醉梦香抬手接住坠落的雨珠,豹纹袖口在灯笼光晕里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转头朝聂少凯挑眉:"福州城的雨可没这般温柔。"地主家公子立刻解下墨色披风罩住她肩头,月白长衫被雨水洇出深色云纹。醉梦甜躲在燕子严撑起的油纸伞下,橙色裙摆沾着雨水,仍不忘探出头去接雨:"这雨落进荷叶盏里,泡龙井最是清甜!"
觅佳的鹅黄襦裙很快洇上深色水痕,发间莲花也被打湿。李屹川二话不说将她护在怀中,玄色劲装几乎裹住两人:"寻个茶棚躲雨?"他说话时,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觅佳发烫的耳尖。不远处,醉梦艾正揪着苏晚凝的衣袖往屋檐下躲,兔族少女耳尖耷拉着,翠色裙摆沾满泥水:"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菱角了!"商人家的儿子却笑着将竹篮举过头顶,任由自己后背被雨淋湿。
雨幕中,醉梦紫突然化作九尾狐形,紫色皮毛在雨里泛着水光。她叼起纳兰京的衣摆往画舫拽,豪门阔少无奈又宠溺地跟着跑,绣着金线云纹的靴底溅起朵朵水花。醉梦熙收剑入鞘,拉着大风扎进雨里:"难得的好天气,去练剑!"白衣狼女发间的狼齿发绳被雨水浸透,却愈发显得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