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闹一场也好,不然陆昀川总想着怎么摆脱这段感情,傅西辞却怎么都不想放手,迟早都会出事。
他们之间差了八岁,陆昀川对傅西辞始终有“大哥”的滤镜,没法好好地回应他这段感情。
但他们今晚彻底越过了雷池,那之间的关系也终究得舍弃一个,经过这样一闹,陆昀川心里有底了。
他都不挣扎了,这个夜里,和傅西辞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之间说了很多,关于以前,关于以后,关于余生……
难得平静地躺在一起“说”这么多话,陆昀川的语气始终充满自嘲:“以前总想着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可爱女孩子当老婆,可怎么都没想到我以后的老婆是个男的,还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后不会再把你当大哥,我也不再是你弟弟。”
傅西辞一只胳膊搂着他,用另一只手单独打字给他看:【我会比任何人都对你好,我年纪大,做好的决定不会轻易反悔,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的情绪会很稳定,不会给你找事,还有养你的能力,不管从哪些方面来考虑,我都是一个合适的男朋友。】
陆昀川发现大哥现在打字也快,以前做事慢悠悠的,现在干什么都能跟上速度了,尤其是今天跟他在车里“打架”那会儿,大哥的各种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点慢速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哥的行动开始变得正常,除了说话的能力。
陆昀川还是想听到他跟自己说很多话,所以他问傅西辞:“你做事的速度都能跟上,说话的速度不能提升一下?”
傅西辞沉默片刻,回答了他:“试试。”
陆昀川叹息一声趴在他肩上:“莫名其妙多了个男朋友,我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跟你乱来。”
傅西辞放下手机,侧头抱紧他,在他额头亲一下:“不后悔。”
陆昀川哼了声:“那是你不后悔,我可没说我不会后悔,你赔我一个小娇妻。”
傅西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赔你。”
陆昀川的手掌贴在他的心口,感觉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充满活力,他又想起了上一世死在墓前的傅西辞,心里一难受。
他问傅西辞:“如果我死了,你会给我殉情吗?”
傅西辞沉默片刻,给了答案:“会。”
陆昀川心里一紧,从他肩上抬眼望向他的眼底:“如果我不曾跟你发生这些事,你也会?”
傅西辞想了想,又拿来手机给他打字:【喜欢一个人是命定的,就算你不曾搬来跟我住,不曾跟我频繁打交道,我该喜欢你还是喜欢你,跟这些都没关系,只是时间迟早罢了。我反应比较慢,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催化我,或许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意识到喜欢你。】
陆昀川心里一阵阵发紧,他搭在傅西辞心口的细长手指颤了颤:“所以你真的是殉情,而不是被欺负……”
意识到这个之后,陆昀川感觉心脏像被人捏住了一样,他一直认为傅西辞的死是因为家里人的缘故,如今看来并不是。
傅西辞不想活了,完全是因为他死了。
陆昀川感觉胸口窒疼,没忍住打了一下傅西辞:“你真的很蠢,蠢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一个成年人了,想事情完全不考虑后果。”
傅西辞也不反驳,任由他责备,对他而言,只要能把陆昀川抱在怀里,怎么样的苦难他都能受。
好在他如愿以偿,不管怎么说,他都得逞了。
陆昀川生过气之后,对傅西辞也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罢了罢了,只要傅西辞好好活着,怎么样都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兄弟俩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转折,陆昀川不再把傅西辞当成一个亲人和家长,他现在学着转换身份。
学着怎么当一个男朋友,怎么把傅西辞不再当大哥。
这一晚在傅西辞怀里睡去,倒是安稳,都没做什么梦,一觉到天亮。
醒来时傅西辞已经起了,在厨房忙着做早餐,陆昀川打着哈欠出去,只见傅西辞上身什么都没穿,就围着一个围裙,白皙健硕的背肌一览无余,在厨房忙碌。
脖子上还留着昨晚他下死手掐出来的红痕,陆昀川心想,昨晚那情况要是换成别人,他肯定会被弄死吧,可是傅西辞没有对他动手。
说到底,大哥始终舍不得伤他,这苦头也就默默咽下。
陆昀川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样的傅西辞涩涩的,他就看了两眼,又想起昨晚傅西辞在车里口他,将他的好东西全部咽下去。
没来由地腿一软,腹下一紧,大清早的看傅西辞看立正了,他迅速去了一趟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半天,都没消下去。
傅西辞做好早餐去卧室叫他,发现他没在卧室里,便知道他去洗手间上厕所了,走到门口敲了敲磨砂玻璃门,大哥只说了两个字:“早餐。”
陆昀川低头看了看自己,叹口气,起身提好裤子,洗了手和脸去吃早餐,发现傅西辞还是没有穿衣服。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觉得好违和。
陆昀川蹙眉看着他:“一大早不穿衣服勾引谁?”
傅西辞看他一眼,想解释:“油烟。”
想说做早餐会有油烟,多多少少都会在衣服上留下味道,所以没穿。
可是陆昀川怎么看他怎么有感觉,以前不这样的。
忍了一会儿的二少爷,起身朝着傅西辞走过去,长腿一跨坐在傅西辞腿上,将哥手里的西餐刀扔到餐桌上,将他的手直接塞到自己的睡裤里。
傅西辞一只手还拿着叉子,眼神诧异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陆昀川会这么干。
陆昀川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看你看的,负责吧,一大早就勾引人。”
傅西辞放下另一只手的叉子,搂了他的腰,手掌心感受着陆昀川脉搏的跳动,低眼看着精神气十足的‘弟弟’:“顽皮。”
陆昀川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以后不会再把你当大哥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成全你了你还不乐意,没吃饭啊,使点劲。”
结果昨晚那种情况没把傅西辞勾犯病,大早上这行为给傅西辞直接勾得犯病了。
傅西辞起身直接把他抱到了餐桌上,他一手把早餐盘子推到了一边,杯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早餐奶洒了一桌。
陆昀川净身高一米八一,体检的时候测的,一年只长高了一厘米,估计以后也不会再长高了,竟然就被大哥轻而易举地抱着放在了餐桌上。
傅西辞用嘴代替了手,跪在餐桌前,从陆昀川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柔顺没打理微长的黑发,浓密如同蝶翼的眼睫,还有那淹没在一片黑森中的挺直鼻梁。
对比鲜明,大哥皮肤太白了,好似黑岩中的雪。
陆昀川两手后撑在餐桌上,薄唇微张,低眼看着傅西辞的动作,昨晚太黑了,他都不知道傅西辞是什么样的,今天就看到了。
一大早先喂了大哥一顿,结果他发现傅西辞不对劲,好像要把他吸干一样,等他受不了得抗拒他,推哥的脑袋时,才发现傅西辞全身在发抖。
他以为傅西辞怎么了,担忧地问:“大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