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看向自己心爱的孩子,温柔地抚摸:“放心,娘亲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
宴会结束后,各位宾客陆续离开邬府,纪融景随大流走出去。
这次宴会的经历惊心动魄,不仅给公主看了诊,还见到了太子殿下,甚至……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荷包,确定手串好端端地放在荷包内,才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弄丢了……似乎也没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手串而已,他翻来覆去地看过,上面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珠子的材质也只是深色的檀木,其中一颗上刻了一个“昙”字。
若纪融景见识更广一点,就会知道,这是白马寺慧昙大师亲自开光的珠串,可保佑主人远离烦恼,价值千金。
如今,却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个针脚并不密实的荷包内。
出门后,纪融景一眼瞧见了纪府的马车。
难不成纪云泽还在外面等着?
他心里好奇,走近了几步,一位中年嬷嬷下了马车,走过来,恭恭敬敬道:“公子,夫人请你回府一叙。”
纪融景了然,这是回去告状了。
正好,从纪大人那里坑来的钱财给了方姨,现在再找他要点。
纪融景半点不心虚,直接上了马车,斗志昂扬,上次的画饼成功给了他巨大的信心:“走吧。”
那嬷嬷没多说什么,马车很快行驶在街道上,大约过了两刻钟,回到了纪府。
下了马车,嬷嬷很快引着纪融景去了正院。
和侯府的正院比起来,纪府的院子就显得小家子气,从后面传来一股浓重的药味,纪融景下意识地轻嗅,倒是认出了几个辨识度比较高的草药,均是缓解头痛的。
走近房间,纪夫人冷着脸,准备立时给出一个下马威,见到纪融景后,抢先喝道:“融景,你不敬兄长,还联合外人欺负兄长,好狠的心肠!”
“那又如何?”纪融景连行礼的意愿都没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你不会以为我对纪府有什么感情吧?说实在的,用我母亲遗物要挟我替婚……甚至这门婚事,都是用我母亲遗物换来的。”
他真诚发问:“所以,是谁给你的脸对我说这种话?”
“你怎么知道?!”纪夫人大惊,刚压下去的头痛气势汹汹地重返,几乎让她说不出话。
“你以为你隐瞒得很好吗?”
身为医者,见到有人出现明显的不适,他应该上前询问的。
但纪融景只是冷冷看着,没有任何上前帮忙的意思:“如今反而问我怎么开始对付起纪云泽了……呵。”
他轻笑一声,居高临下道:“若我再心狠一点,送回来的说不定不是个完整的人呢。”
“你!”
一时间,以前的岳华和现在纪融景的面容逐渐重合,让纪夫人分辨不出,字句从齿尖吐出:“掐、掐死……掐死你……和你母亲……一起……”
她的状态不太正常,嬷嬷立刻让小丫头拿来已经煎好的药汁,服侍夫人用下。
纪融景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不紧不慢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下狠心,直接杀了我?”
“所以,你的报应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