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欧探员出车祸的第二天,还没等小组成员组团去看望他们的头儿,就发现那个人竟然奇迹般的来上班了。
坐着轮椅,左腿打着石膏,并且被一位英俊的男士推着进来。
新来的女实习生惊讶的盯着陌生人的脸,直到他把雷欧推进来会议室,然后走向了隔壁的局长办公室——实习生悄悄的问来开会的萝丝,那个人是不是头儿的朋友。
只见漂亮的法医小姐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随口交代道:
“他是范伦丁·安格斯,局里的前任特聘。离他远一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而身处舆论中心的另一位当事人,反而一切照常。和平时别无二致一般开晨会,甚至针对案发现场提出了留下更加严密的监管的要求。
因为从行为心理学分析,几乎所有的凶手都会回来跟受害者说话,这是为了消解凶手的自我认知失调。简单来说,就是所做的事情和认知发生了冲突。
那么凶手就会有“诉求欲”,用来自我催眠式的说服自我。
“但是并不排除精神病态人格,”雷欧低头翻了翻文件,开始询问萝丝的法医组有没有找到一些死者的共同点,但是萝丝无奈的摇摇头:
“根据死者的生前健康记录来看,除了第一位女性有抑郁症以外,剩下两个都没有什么严重的病症。”
“隐形病症不一定会表现出来,莱尼,上周让你申请的尸体解剖呢?”
第一个死者,是46岁的中年女性,一位普通的大商场营业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家庭状况不好,过的很拮据,尸体被发现在城外河边。
第二个死者,是一个28岁的青年单身画家,男性,不是本地人,尸体在自己的工作室被发现。现在正在联系他的唯一家人,年事已高的祖母。
第三个死者,是一个7岁的小姑娘。在公园游玩时被刺杀,尸体在草丛之中被母亲发现。
三起连环凶杀案的诡异之处,就在于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和现场作案手段。
不仅死者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并且尸体的解决手段也不一样,第一位被抛尸,而后两个却都在死者本人的生活区域附近,并没有做多余的处理。
被雷欧点名后,负责调查申请的莱尼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第二个死者的家属拒绝尸体解剖。”
那个青年画家?他的家属,是从外地赶来的祖母么?
雷欧皱了皱眉,表示自己会和家属交谈。并让其他人分成小组,一部分去犯罪现场收集录音,另一部分去调查1号死者生前治疗抑郁症的具体情况。
“雷欧,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外勤?”
散会后,没有被安排工作的萝丝无所事事,在人员走光的办公室,嚼着新拆的口香糖,格外体贴的把伤残人士推出去。
雷欧道:“我有搭档。”
“谁?”
“范伦丁·安格斯。”
在警署的会议室外,雷欧的个人办公室中,范伦丁在这里等待开完会的搭档回来。
半透明的玻璃办公室并不完全隔音,他能够听到外面的警员,对他议论纷纷。但他毫不在意,自动过滤了这些话,继续插着口袋,微扬着脑袋欣赏着办公室墙壁上的一幅画。
以范伦丁的眼光来看,这是一幅廉价的地摊货田园插画,并不是人工画作,而是数码喷绘,但他仍看的兴致盎然。
画框是玻璃装饰,阳光从没拉帘子的窗户中投射而来,模糊的映出了唯一观者的面容。
然而,只有范伦丁可以看到——
反射在玻璃上的他的面容,竟然与露出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邪肆笑容,沿着唯一对视者的视线,传给对方一种不舒服的抗拒之感。
不同于范伦丁的灰色眼睛,画框上的脸是燃着的金瞳,却仿佛是处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玻璃上的“范伦丁”嘲讽的咧嘴一笑,一口獠牙:
“范伦丁,我告诉过你,不要对雷欧说那些话。现在,你吓到他了,现在怎么办呢?”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范伦丁却好似习以为常的点点头,不仅认同了映画中“人”的说法,还轻抚了下额角,好似一副非常头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