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 年的血契?” 范伦丁查看了信件:“看来度玛的宿主名单比我们想的更长。”
雷欧从草坪上站起身,没有精神的打了个哈欠,这些火堆烤的他有点困了:“FBI 会处理好的。”
“是的,因为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
“比如试穿燕尾服?”范伦丁的声音混着雪松香水味,“杰西卡说你选的银灰色像警服。”
“警服可比燕尾服舒服多了......”
雷欧本来是要坚持自己的审美的,然而却在转头看见范伦丁眼底的期待时,改了主意——
“不过为了你,我可以破例一次。”
......
苏格兰高地的雾霭在黎明前退去,安格斯庄园的宴会厅被600支烛光染成暖金。雷欧站在17世纪的银镜前,左手无名指的银戒折射着细碎的光,戒内环的拉丁文【Per Aspera Ad Astra】随着脉搏微微发烫。
范伦丁穿着定制的晨礼服,银灰色缎面马甲勾勒出窄腰,领结上别着雷欧送的解剖刀袖扣。他缓步走近,皮靴踏过满地玫瑰花瓣,在镜厅中央停住,倒影与雷欧的重叠成完整的十字。
“雷欧·乔,”他的声音混着管风琴声,指尖抚过镜面,“从遇见你开始,所有预言都碎成了光屑。”
“在遇见我之前,你看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范伦丁轻笑,低头吻他眉骨:“只有黑暗和火焰。”他的拇指碾过雷欧唇角,“直到你在镜渊里向自己开枪,我才看见第一束光。”
钟声敲开第七下时,管家推开镜厅侧门,请两位新人入场。
“我,范伦丁·安格斯,愿意接受你,雷欧·乔,作为我的丈夫。从今以后,无论好坏、贫富、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雷欧·乔,愿意接受你,范伦丁·安格斯,作为我的丈夫。从今以后,无论好坏、贫富、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牧师的声音还在继续:“既然范伦丁·安格斯和雷欧·乔已经将自己交给了彼此,凭这些誓言和交换婚戒的仪式,我现在宣布你们为丈夫和丈夫。”
亲吻落下的瞬间,所有银镜同时泛起涟漪。雷欧在万千倒影中看见,每个范伦丁都在微笑,每个自己都戴着同样的戒指。
杰西卡夫人的抽泣声混着莱尼的口哨,在光尘中碎成星屑。范伦丁的手指穿过雷欧的短发,触到后颈新生的碎发,那里曾被镜渊的碎玻璃划伤,如今正被阳光吻成暖金。
镜厅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苏格兰的阳光倾泻而下,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出金网。
镜厅穹顶突然的打开,惊飞了栖息在镜厅檐角的白鸽。范伦丁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像拥抱一个终于到来的春天。
“你的预言里,有这个结局吗?” 雷欧咬住范伦丁的耳垂,尝到一丝铁锈味。
范伦丁轻笑,灰蓝眼底的碎金突然凝结成银河:“我只看到,”
他抬手指向穹顶的光束,那里有万千尘埃在共舞,“当你的枪口对准自己时,所有黑暗的齿轮都开始逆转。”
阳光在银镜上流淌成河,将两人的影子拓印成永恒的锚点。雷欧望着范伦丁眼中的自己,那个曾被愧疚与理智困在镜中的警探,此刻正被温柔地托举着,从深渊飞向星空。
穹顶的裂缝中,一片玫瑰花瓣缓缓飘落,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银戒与镜之戒相触的瞬间,所有银镜同时发出蜂鸣,声波在厅内震荡出金色涟漪,将度玛的残响彻底碾碎。
“从此刻起,” 范伦丁的声音混着玫瑰香,“我的每一个预言,都将关于你。”
白鸽的啼鸣穿透云层,镜厅外的镜湖突然破冰,千万片碎镜般的波光涌进厅内,在两人脚下铺成通往黎明的路。雷欧在漫天光尘中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范伦丁的重叠,像两把终于上膛的枪,指向同一个永恒的未来。
有些黑暗终将被爱照亮,因为光从来不是单方向的投射,而是两个灵魂在深渊里,互为彼此的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