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见过如此特别的季笙歌,真实又炽热的爱丝毫不掩饰,眸子中的侵占意味仿佛要溢出来了。
从第一次相见到如今,裴夜月第一次见这双古井无波般的蓝眸,染上这么浓烈的色彩。
一向处事不惊的她,倒是先羞红了脸,不由得别开视线,“我,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嗯。”季笙歌点头,故意让步子慢裴夜月一步。
待裴夜月推开房门,点上灯时,季笙歌察觉到周围已经没了暗卫。
她以前,是要被养成死士的,但她随另外两个和她一样被卖给小单于的女人一起逃了出来,而那两个女人在她年幼时便与她在一起了。
如今,大概是被裴夜月关起来了吧……
“阿笙,累了吧?”裴夜月柔声问,清冽干净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嗳昧了。
季笙歌点点头,没有说话,却朝着裴夜月走了过去。
裴夜月坐在床榻上,半倚着床栏杆,抬头看着季笙歌。
“殿下,”季笙歌顺势坐在裴夜月腿上,搂着她的脖子,眼波流转间,轻轻吐出一句话,“今夜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裴夜月怎么抵抗的了这般诱惑!
料想,一个绝世美人,还是你的心上人,她在深夜搂着你,依偎在你怀中,轻轻柔柔的对你说着情话,这怎么受得了!
裴夜月毫不犹豫地沦陷了。
正在她准备好一亲芳泽,默默把眼睛闭上时,后颈忽得一痛,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她所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冷若冰霜的季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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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华一早就离开了军营,向裴夜月问安后,她踏上了她的另一条征程。
但她一直很纠结,因为心里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
凌华没有直接去找谢无忧,而是随便到一间酒肆发泄自己。
酒是一碗一碗下肚的,意识也一点一点变得昏昏沉沉。
她喝得实在喝不了了,才允许自己趴在桌子上歇会儿。
谢无忧要求她穿她送的罗裙去找她,凌华没有照做,还是一身干练的玄色窄袖骑装。
想起裴夜月的叮嘱,她还是带上了那件罗裙。
此刻,那个装着裙子的包袱就放在她手边,周边随意摆着几个空酒坛。
她的月俸不多,主要得的是杀敌后拿到的奖赏。如今,她的一个月俸禄都砸在酒桌上了。
“公子,你喝些醒酒汤吧,也好让身子好受些……”
一道柔糯甜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凌华勉强撑起头,望见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正端着一个酒碗站在她面前。
太阳光强烈地照射下来,刺痛了眼。
凌华正欲开口,嗓子却沙哑难受极了。
少女掩面轻笑,“公子,你喝了那么多酒,又在这儿睡了两个多时辰,嗓子肯定受不了了,快些润润吧。”
凌华也没多解释什么,接过碗便一饮而尽。她擦干净嘴角的汤水,脸上有了笑意,“谢姑娘好意,其实我也是个女子。”
少女有些吃惊,一直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华。
为此,凌华打开了那个包袝,还解释了一通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少女亲昵的挽上了她的手臂,“姐姐是为国效力的英雄,巾子也不输眉毛……”
“巾帼不让须眉。”凌华纠正道。
“是是是……”少女羞涩的捂住了脸,“我记性不好,之前听大哥说过这句话的,只是无意中记错了!”
“嗯。”凌华回答。她心里不禁想起当年的那个女人说的话。
少女明显有点激动,又找凌华聊上了她大哥,“大哥一直都十分敬佩夜王殿下,今年年初他正好进了军营,他说他要……反正就是生是天元人,死是天元鬼一类啦!”
凌华来了些兴致,问:“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下子便噤了声,附在凌华身侧,轻声耳语,“我家里是被流放的,流放途中不幸遇到了山匪打劫,碰巧逃到了辽城……”
她声音越来越小,还有隐隐表现出些紧张。
凌华不信,也没说,只是暗暗记下了这间酒肆的名字,也记住了这张脸。
没有哪个山匪那么胆大包天,敢去劫官府的钱财,如此看来,这女子一定在说谎。凌华想。
她继续问,“敢问姑娘芳名是?”
少女开心的笑了,挽上了她的手臂,“我叫云娆,你随我进去坐坐吧,太阳太毒辣了,我也顺便告诉你我的名字怎么写!”
凌华认为这是个机会,也没有拒绝,随人进去了。
如若此地有不妥之处,她也可顺势查探一番,也好为辽城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