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的前方三米吧,是他的书桌,也就是她上次来,跪下看到的那张桌子。红黑色的,跟上官泽玉冷漠,不近人情的形象到是完美匹配。
桌子靠窗那边,放着一个大瓷缸。瓷缸身画着彩色的出水芙蓉。缸内插着十来幅卷起来的字画,捆绑得很是细致,严格。
书桌靠门的那边,摆放着一个比书桌稍微矮一截的深栗色方桌。桌上放着煮茶的一套用具,是黑色的,油亮亮,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宽大的中堂,再就到了上官泽玉睡觉的地方。
这片区域,也没摆放其他东西,就是门对面右边靠墙是一排通顶的大衣柜,也是深木色的,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衣柜对面是靠窗的软塌,其实是贵妃榻,是深棕黑色的。坐人的地方放着精致,崭新的刺绣薄垫。
也不知道他是时常不在这贵妃榻上躺,还是这软垫是一天换一次呢,实在是崭新得让人不得不这样去想。
最后,就到了重头戏,也是她看了一周,觉得上官泽玉会在的地方,床。
床当然是雕花大床了,小说上常常描写的那种红木做的精致大床。
挂着跟它的主人上官泽玉一个德行的棕黑色有金线的床幔,眼下,合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它的里面。
但是这也不难想象,里面一定是上官泽玉睡熟,盖着深色系的锦被,枕着绣花椭圆长枕。
姜言屏住呼吸,思索着,把右手缓缓伸到了床幔汇合的地方,然后一咬牙,轻轻拉开了床幔。
鼓起来的湖绿色锦被。。。。。。白润纤细交叉放在胸前的双手。。。。。。刀削般的下颚。。。。。。红润透着松弛的薄唇。。。。。。高耸的鼻子。。。。。。紧闭的长长睫毛的双眸。。。。。。还有粗黑悠长的眉毛。
这。。。。。。
这不是张勤吗?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姜言震惊不小,下意识把厚重的床幔又“呼啦”一声合上,然后像是无法接受一样,又像是想再确定一次一样,猛地又把床幔一拉。。。。。。“啊“。。。。。。
上官泽玉竟然已端坐在了床的中央,而且还笑得一脸愉悦。
姜言的叫声特别尖锐,好似能把苍穹穿透一样,而且还叫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
上官泽玉已撩开床幔,下了床。
“张勤!!!你怎么在这里???”姜言稍微平静下之后,瞪着眼睛,气愤质问。
但当她看到上官泽玉一脸玩味的笑意后,登时就醍醐灌顶,明白了。
她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啊?
上官泽玉喜欢他,他是上官泽玉的心头好,睡在上官泽玉的床上不是很正常?
转而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问。
“王爷呢?”
上官泽玉已穿了外衫,笑得眼睛都眯上了,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侧妃刚那是什么表情?”
姜言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又问:“王爷呢?”
上官泽玉在她眼前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微微弯腰,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笑着轻语。
“爱妃为何不自己找呢?”
姜言当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厉声喊道:“你不要脸!!!”
但是上官泽玉却并未恼怒,反而还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喜乐。
姜言是越来越觉得他变态,不正常了。
她都在骂他啊,嫌弃他啊,他竟然还能笑出来?
可怜又不忍地看了会他,放软了声音:“我不是存心骂你,但你。。。。。。也实在没有规矩。你在我这里说我不计较,但万一被王爷听到,你就算再受他宠爱,怕也会责罚。”
上官泽玉却闪着亮晶晶的眸子,望向她的眼底,道。
“你为何会笃定王爷一定会惩罚我?”
姜言被他细腻,轻浮的嗓音刺激得浑身一怔,无措地左右看了看,道。
“我是王爷的侧妃,你。。。。。。对我不敬,受到处罚难道有问题?”
上官泽玉低声笑了,是那种从喉结深处发出来的笑,低沉又魅惑。
姜言怕了,一般这种情况下,这种笑都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笑。
他一定觉得她很可笑,所以才这样笑。
“你,你笑什么?”
上官泽玉烟波流传,嘴角的笑意还未彻底消失。
他盯着她的双眸,缓缓又道:“王爷说,他的人,也可以是我的人。”眼神陡然幽深。
姜言敏锐看出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凭下意识要跑开。
但上官泽玉却猛地一把把她扯回怀中,还牢牢禁锢着她的身体,用右手霸道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