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止领着她来到楼梯间,左夏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想请你给我一份老赵的验伤报告。”
“好。”左夏点点头,至于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不找法医,她不想去问,也不敢去问。
她答应的太干脆,反而让何清止手足无措的呆愣在原地。
左夏抬头,眉目淡然,浅盈盈的笑着:“还有事吗?”
何清止静默的与她对视着,眸光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长久的静寂让左夏心头发了慌,那幽黑的双眸仿佛黑洞般吸引着她去探索,她别开眼,急急忙忙的欲转身离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夏!”
何清止拉住她,踟蹰了片刻,满腔的话语终是化为一声长叹,简洁平淡:“要不要,和我再试试?”
他的笑容像是突然定格,眼底的一弯温柔,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何清止像受蛊惑了一般,迟疑的低头,缓慢而又磨心,身影遮住了左夏面前所有的光。
在近一分,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呼吸有着刻意的轻柔,小羽毛般的拂过左夏的鼻尖。
一秒,两秒,她突然垂眸低笑起来,额头堪堪擦过何清止的唇瓣。
“清止,我不知道。”
她说。
“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勇气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你的妈妈,面对何采青。”
左夏眼底含泪,温婉的笑着,这样的笑容毫无攻击性,何清止却有种被电直击心脏的感觉。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对你是爱情,还是对过往的迷恋?!”
手心一空,只握住她离开时带起的风,何清止蜷了蜷手,心头失落落的感觉真不好受。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里头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情侣间的小打小闹羡煞旁人。
左夏在门外站了片刻,嗯,还是先去查个房吧!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左夏看完老赵,刚出病房就见到韩亦铭倚着墙壁朝她挥手。
虽然同属为外科,可是韩亦铭在神经外科,而左夏在骨科,两个科室差好几个楼层。
“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徐静帆说你一直没回去。”他走近,和她并肩走着,“想着这个点儿你该来查病房了。”
他去办公室找徐静帆!
左夏怪异的望向他,不会打扰了那两个人的好事吧?!
“怎么了?”
她狐疑的目光让韩亦铭奇怪的擦了擦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没什么。”
左夏回过神儿来,有些失望,看来没撞上啊!
左夏刚进门,徐静帆就哀嚎着扑过来。
“夏夏!你去哪儿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伦家好想你!”
左夏歉意的朝韩亦铭看了看,却见他憋着笑背过了身。
她无奈的扶额,“说人话!”
“左夏,我们被严老抓了个现行!不活了,不活了!丢脸死了!”
徐静帆悲愤往她怀里钻着,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是吗?”左夏扒拉开她揩油的手,饶有兴致看着她,“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这才几天?速度够快的啊!”
“勾搭谁?”韩亦铭在一旁听着也起了兴趣,还有谁能受的了徐静帆那腔调?
“你弟。”左夏瞄了他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亦扬?!”韩亦铭吃惊的望向徐静帆,却见她娇羞的扭了扭身子,捏着嗓子朝自己喊着声“大哥”。
他仿佛受了打击,手指指着徐静帆,舌头像打了结儿,“你!你们!”
左夏惋惜的摇了摇头,轻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下午邹城回了公司,发了好大一通火,办公室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化为碎片。
几个小秘书躲在办公室外瑟瑟发抖,这还是第一次见总经理发火,以前他即便再生气也是将情绪掩藏的好好的,鲜少这么直接的外露出来。
“邹总,你要的资料。”
助理在门外毕恭毕敬的轻敲门,汇报着。
“拿进来!”
略显沙哑的嗓音还夹杂着暴怒后的余韵,令人生畏。
邹城发泄过后,疲惫的瘫软在沙发里,接过助理递来的资料,扔在茶几上,也不先看,只是朝着地面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