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羡渝听完,若有所思,不过心情好多了,范萱萱拍拍他:“同桌,放宽心,我这还有几本相关的小说,看不看?”
洛羡渝摇了摇头:“不看。”
一说小说,他就想起来他好像是看了以后开始不对劲的,还有昨晚上那对高三小情侣......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梦的重点,他居然是坐在腿上那个,他居然是女生的位置?!
原来如此!
洛羡渝心里有了解释,他肯定是看言情小说看多了,那本来就是女生看的,他肯定是不知不觉代入了自己,潜意识把自己幻想成了女孩,所以才会梦到一个男的亲他。
洛羡渝豁然开朗,当晚就借杨威的哑铃,吭哧吭哧举了半个小时,自我感觉雄性激素重新充满了整个身体,男子气概爆棚,还让杨威捏他肌肉:“是不是硬汉?”
江衍坐在床边,觉得洛羡渝一天天的,比蛇还精病。
这周周一还在国庆假期,就没升国旗,周末返校回来的晚自习,洛羡渝习惯性地朝后一看,位子上没人,他愣了愣,才记起来应该是国旗队训练去了。
第二天早上,洛羡渝下床的时候,下铺被子已经叠好,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洛羡渝撇撇嘴,训练回来这么晚,早上又起这么早,还好只干一段时间。
到操场集合排好队,全体安静,伴随着入场音乐的鼓点,国旗队齐步而来,洛羡渝只一眼,就锁定了最前面扛着国旗的人。
宽大的黑色帽檐投下阴影,衬得江衍面容白净,眉眼深邃,庄严肃重的松枝绿仪仗服自带英气,显得他的身形挺拔冷峻,宽肩窄腰,金色的绶带悬在前胸,高筒皮靴里的双腿修长又笔直。
似乎觉察到什么,江衍走到洛羡渝面前时,朝他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洛羡渝心狠狠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他仿佛被一阵凭空而来的风冲击,世间万物在这一刻不断倒退消失,他的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世界上,好像只剩了这一个人。
他的目光无法自拔地落在笔挺的衬衣领子里的喉结上,和梦里一模一样。
或者说,梦里的和他一模一样。
洛羡渝恍恍惚惚,怎么结束怎么回班的都不知道,江衍从前门进来,已经换回校服,洛羡渝稍稍冷静下来,扭过身,去找班里其他男生。
本来男生就不多,差不多都集中在最后一两排,天还不冷,穿的都不多,洛羡渝发现喉结就像脸,每个人都长得不一样。
看来看去,好像只有江衍的最好看......
洛羡渝突然意识到在想什么,猛地摇摇头,自己是变态吗,怎么老注意别人的喉结。
课间,高飞几个来找江衍,因为国旗队的事,听完缘由,高飞点点头,叹一声:“兄弟太帅也是错啊。”
洛羡渝看着趴在窗户上的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又去观察他们的脖子,他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因为自己天天和江衍在一起,身边没有其他人,所以对江衍的注意力才高,梦也是以他为原型。
没错,毕竟想象都是以现实为蓝本。
洛羡渝的目光太让人无法忽视,高飞害怕地抱住自己:“小三哥,你这眼神我有点怕。”
洛羡渝看着他说:“周末出不出去玩?”
高飞指指自己:“就我?”
“额......”洛羡渝想了想,“都行。”
“那就我们五个一起。”
江衍看出洛羡渝明显犹豫了下,最后他还是点点头:“好。”
周六十点汇合,一帮人站在街头,许博说:“去哪儿玩?”
高飞说:“小三哥,去哪?”
“我都行,你们带路。”洛羡渝出来的目的也不是玩。
“没想好啊,”陆尧说,“那你周一就说。”
“去游戏厅吧,好久没玩儿了,”高飞提议,“正好上二楼还能看个电影,最近碟中谍出新片儿了。”
就这么说定,几人到了购物中心,周末游戏厅人巨多,各种游戏声混一起能把人耳膜吵炸。洛羡渝换一篮子币,一人抓一把分完,开始找机子玩。
大部分游戏都是双人对决的,他们五个人,只能两两散开,洛羡渝窜出去找到一台空机器,拍拍旁边,就叫高飞:“过来玩。”
高飞看看江衍,江衍说:“我玩其他的。”
高飞过去和洛羡渝打了几局,洛羡渝回回输,许博玩完一圈儿回来,看高飞这么嚣张,说:“让我来回回他。”
洛羡渝还不想让,许博已经眼疾手快塞了币,没办法,他只好起身。
转身下了台阶,江衍正好过来,洛羡渝装没看见他,跑到玩推币机的陆尧旁边,扒着玻璃看得津津有味,还贴心地帮陆尧投币。
陆尧连看他好几眼,怀疑道:“你是不是想求我什么事儿?”
洛羡渝说:“是,看你这么厉害,能教我玩几局吗?”
“教什么教,一直投不就得了。”
江衍站在后面,看着两人,如果他没感觉错,洛羡渝似乎在故意避开他。
币全玩完,他们从震耳欲聋的游戏厅出来,转战二楼电影院。高飞买好票,一人一张,都随手拿的,洛羡渝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六排七座。
检票进场,几人上了楼梯,陆尧走在第一个,在六排八座坐下,洛羡渝跟在后面,屁股刚挨座椅,他发现旁边的人是江衍,登时就跟被针扎了屁股似的弹起来。
江衍坐下去,看着洛羡渝从他腿前边儿挤出去,要跟最边上的许博换座。
“我老上厕所,”洛羡渝说,“我坐这方便。”
江衍此刻百分百确定,洛羡渝就是在避他。
一场电影结束,放了什么江衍一点没注意,许博问要不要去吃饭,洛羡渝说:“我妈让我回家吃,我就不去了。”
陆尧爷爷过生日,也要回家,于是吃饭的事就此作罢,直接打车各回各家。
周末车不好打,半天来了一辆,高飞三个家在一个方向,为了不耽误陆尧,他们先走。临上车前,高飞碰了碰江衍,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坐进了车里。
等他们一走,洛羡渝立马说:“我坐公交,这有趟公交直达我家。”
路边就是公交站,洛羡渝过去等车,一扭头,江衍也过来了。
洛羡渝不看他:“干什么呀,天也不早了,你叫你家司机来接吧。”
江衍问:“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洛羡渝装听不明白:“没有呀,你在说什么啊,快回家吧。”
公交车正好进站,他跳上车,头也不回地往车厢后边挤。
江衍站在站台,看着洛羡渝拉着扶手的背影,车关门启动,缓缓消失在车流中。
夜幕渐渐低垂,华灯初上,公交站不知又来了几趟车,身边形形色色是上下车的人,江衍直到双腿站得麻木,才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