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傅雨歇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月影,明日你送她回城。今晚让侍卫看好她,小姑娘鬼主意多着,稍不留神可能就溜走。”
月影点头。
苏夜看向月影,满眼带着不解,月影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入夜后,林佳榕主动来找的傅雨歇。傅雨歇请她到书房,两人面对着面。
“宫主从紫渊城回来,可知我爹娘他们可还好?肖义可有为难他们?”林佳榕文静娴雅,说话轻声细语,眼里满是对家人的担忧,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你失踪了肖义怪不到你爹娘头上,他们除了担心你憔悴了些,其他一切都好。”
闻言,林佳榕欣慰地点头,眼眶里泛着泪,却倔强着不肯落下。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问道:“宫主当初掳走我,将我安置于此也有些时日了,请问是需要我做什么?”
傅雨歇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没有立刻回答,思忖过后才说:“取而代之,杀了肖义。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林佳榕等着她的下文。
傅雨歇犹疑了一下,实话实说:“我有一位朋友需要烈心草,而我正好欠她一份情,想借机还了。只是这烈心草市面上只有肖义有,有人出重金他都不给,我还在想对策。”
“宫主若是要求烈心草,还是作罢吧。”
“何出此言?”
林佳榕解释:“大概是三个月前我随着我爹去肖府,当时听肖义说,肖继文服了烈心草身子才好些。可惜烈心草不多,当时只余两个月的量,他正着急去找烈心草。如今三个月过去,若是没有新的烈心草进来,原本肖义手上的那点存货,应该早就没了。”
傅雨歇想到了另一层面:“若是肖继文还在继续服用这烈心草,说明还有人有烈心草。”
“这样说也对。”
傅雨歇心上的阴霾去了一半:“我让人去肖府打探肖继文最近是否还在煎服烈心草。肖义那边的新仇旧恨,我会和他清算。至于林姑娘你,还请再留几日,届时还需你相助。另外,肖继文听说你被掳走,日夜担忧,又病倒了。”
林佳榕冷下脸:“他虽身子柔弱也没做什么大恶事,可威胁我爹,又逼我成婚,可见内里和他爹是一样混账的东西。”
又道:“宫主若是需要我帮忙,只要我帮得上,尽管开口。只要能杀了这对父子,还我和林家清净和公道,佳榕不胜感激。”
傅雨歇:“可能需要你演出戏。”
*
翌日清晨,傅雨歇如约让月影送石璇回城。
月影叩了叩门,无人回应。傅雨歇随即推门而入,屋里静悄悄的,只见石璇趴在桌上睡得正熟。
“主上……”月影正要说话,傅雨歇将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莫要出声,月影心领神会。
傅雨歇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脸上还有泪痕,怕是昨夜害怕担心了一晚上,连床都不敢睡。她在心里无声地叹气,取了件披风过来盖到了她身上,而后去了隔壁小厅。
“等她醒了用过早膳再送她回去,昨天彻夜未归,石山派怕是已经在四处找人了。你送她回去的时候多加小心,尽量抄小路,避开他们。”
月影觉得自己这趟出来就是专门送人的,不是送小白姑娘,就是送石家小姐。但上头吩咐的事,她也没有怨言,只是:“石璇都能找到这儿,那石山派的人也多少查到了林佳榕的下落,我们是否也一起离开这里?”
“再等等,我这趟过来暂时就不走了。”傅雨歇说,“实在不行,让苏夜带林佳榕回宫。”
月影想起那日送凌露白走时傅雨歇说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是因为要等小白姑娘过来吗?”她也想确认一些事,虽然看起来匪夷所思,但发生了就是真的存在。
闻言,傅雨歇下意识地望向她,但很快又挪开了视线,淡淡地说:“我要等的人不止她一个,劲风再过些时日也会过来。”
月影没立刻接话,顿了顿才大胆地继续问:“要寻烈心草其实也是因为小白姑娘吧?”
傅雨歇眯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为何这么问?”
月影的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的肉里,她眉头紧锁,胸口起伏着,心中隐秘的情绪被她硬生生克制着:“主上,你对小白姑娘……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