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金色短发随着主人拥抱过来的动作晃动,那只别在发上的蓝色蝴蝶似乎也做出了振翅欲飞的姿态。
那也只能是迫不得已。
或是为了威胁到自身安危的事物,或是为了保护挚友挚爱,或是为了践行日后其寻找到的适合其自身的道路。
哪样都好。
只要不是因他人利用而麻木的、不知理由的杀人。
哪样都好……
中森介子回抱着,眼睛瞥向地面上凌乱瘫散着的金发,思绪万千。
很快就能带这孩子离开了。
今天剪发也是为了这孩子和前面十五年的生活作别。
那头蓄的长长的发,是这孩子被缚在一方实验室的痛苦证明。
“博士好难过,为什么?”
被乖乖抱着,金发实验体疑惑发问。
中森介子眼里浮上些许无奈。
总是这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他也没有否认,低低嗯了声之后便不再多言。
他不说话,连带着小实验体也郁郁了起来。
传来的说话声都有些闷闷的。
“博士不要不开心,我会一直记着博士给我扎过的辫子的形状的。”
啊,傻孩子这是认为他在为以后无法替他扎辫子而难过么?
单纯的可爱。
中森介子忽然笑了声,脸上挂出忧伤的表情。
“真的吗?那744要把博士之前教你的和辫子的形状一起记下来哦。”
信守诺言、善意待人,以及非到不得已绝对不能出手杀人。
灰色的眼瞳中,灿金短发的小实验体坚定点头。
年少的实验体在无菌室苍白的顶灯下,在灰发博士充斥着柔意的眼里庄重宣誓。
“我会将它做为最重要的、最首要的优先级。”
森鸥外点头,面上浮现出些许满意。
但他的目光依旧落在中森纯夏稳当别在衣领上的徽章上。
压迫的意味不言而喻。
被森鸥外疯狂眼神示意的中森纯夏顿了顿。
他低垂着首,滑落而下的灿金鬓发将少年人的神色遮了大半。
他轻声开口。
“但还请首领让属下留着这枚徽章,这是属下唯二重要的东西了。”
面对下属死也不肯摘那徽章的行为,森鸥外微微一笑。
他淡然反问:“中森君心里第一重要的是?”
瞧起来不骄不躁。
只有坐在一旁看戏看得起劲的太宰治知道,这老登内心着急得恨不能立马把中森介子的尸骨挖出来当场扬了。
好让办公室内的金毛彻底断了与“旧主”联系。
“港口黑手党是我第一优先级,首领。”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金毛有点蔫蔫的回。
太宰治笑弯了眼。
他敢说这金毛心底想的绝对不是这个。
左右森鸥外要得不过是中森纯夏对组织的效忠,真逼的太紧了炸毛跑了也是个问题。
故而也就挥挥手放中森纯夏离开了。
看完了全程的太宰治也溜达着跟着离开了首领办公室。
长长的走廊,太宰治三两步就跟上了前面那个瞧起来有点难过的金色身影。
并行时,他发问:“难过吗,心中的首要位置被森先生那个家伙强制换掉了。”
“难过。”
“难过就好,你难过我就开心了。”
中森纯夏:……
邪恶太宰治。
邪恶太宰治抬手揪了把中森纯夏有些炸的发尾,漫不经心道:“啊对了,蛞蝓邀请你去旗会那玩来着。”
因为被关进审讯室,这两天的事中森纯夏一概不知。
所以太宰治这么一说他现场就问了。
“什么时候?”
太宰治收手,笑得恶劣。
“十分钟前哦。”
中森纯夏:?
太宰治你邪恶翻倍了。
扣你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