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抬腿走了。

秦雨欣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在她房间写作业，上来建群时，东西都还在底下呢！

“姐姐，你等等我，我把被子放回去，马上去找你。”

也不清楚路非凡有没有听到这话，反正秦雨欣下楼后，只看到自己的书包孤零零地被丢在门口，之前是值班室门口，如今是她房间门口。

她这书包，当真是命运多舛。

幸好她傍晚趁她睡觉时，白天携带的挎包和企鹅娃娃都已经提前拿回自己宿舍了，不然娃娃本身就被丢两次，再丢一次，太可怜了。

“不是说好十分钟的嘛。”秦雨欣背上书包，在门口嘀咕了句，余光看到书包夹缝里的红绳，很眼熟，她一抽，果不其然是职工卡。

一日三餐，到底还是背在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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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非凡很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她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高兴。

人一旦不高兴了，那必须得找个发泄的突破口。

砸东西，费钱。

找刺激，费钱。

打人，费钱。

骂人，不用钱。

滑动着手机通讯录名单，很快地，她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发泄对象。

忙碌完一天的校长闲下来正敷着面膜，忽然听到手机响了，她起身在沙发缝隙翻了翻，找到手机时手指划到了接听，总归没什么需要躲避的号码，她没细看，顺手点了免提，人就半躺回沙发。

指尖压了压起皱的面膜边缘，舒坦的心情还没持续几秒，她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人站起来。

手机里，是熟悉的讨人厌的嚣张的不要脸的嗓音：“我要修改合同，改全职为兼职。”

“路非凡？！”校长抓起手机，确认来电真的是她后，仰头深呼吸，“路非凡女士，烦请你能不能认清下自己的定位，究竟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手机那端仍旧是冰冷的命令语气：“明天下午有空，过时不候。”

校长一把撕下脸上的面膜丢在大理石桌面上：“给你两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是吧！真以为我怕了......”

嘟嘟嘟——

校长面容开始狰狞，她咬牙，抬手就要怒摔手机，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为了先发制人出气，她看都没看就接听吼道：“这个月工资，你别想要了！”

“校，校长？”秘书耳膜都要被吼破了，第一次见自诩成熟稳重的校长发这么大火，身为秘书的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校长，我就是来跟您道一声晚安的。”

话落，她机智地要挂断电话，但没来得及，被喊住了。

“回来！”校长认错了人却丝毫不心虚，“你听好，明天下午你带上律师去找路非凡。”

闻言，秘书内心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今晚校长的暴躁，绝对和这个路非凡脱不了干系，而此时校长派她出面，分明就是让她去当这个“替死鬼”！

隔着手机，秘书不需要做表情管理，她一脸便秘道：“校长，我们找她做什么？”

不是都心照不宣，决定让秦雨欣去搞定路非凡，学校全权置身事外么？

校长的重点偏了：“不是我们，是你们，你和律师。”

秘书：“......”

“好的校长，是我说错了。”她将扭曲的脸揉回原位，“请问校长，我跟律师去那里，主要办的什么业务呢？”

“她要改合同，具体什么样你明天去了听她说，我只有一个目的......”校长捏紧手机，“必须让路非凡不能得偿所愿，不管你们用的什么方法。”

秘书get到了，简单来说，就是要让她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校长，您该知道的，她就是个无赖，这件事很可能......”

“叶秘书，做不到这三个字，不该出现在你的字典里。”

“好的，校长，我明白的，我只是在想，对付这种人，校长您出面是不是会更有分量一些。”

“就她这种小角色，哪里配我出面。”校长坐回沙发，心情好了不少，“明天我约了人去骑马场，你处理完事情到那跟我汇报情况。”

秘书牙齿都要咬碎了：“好的，校长。”

校长心情彻底不错了，她重新翻了张面膜出来，随口一问：“对了，你大晚上打电话给我是要说什么？”

秘书翻着白眼，语气却是恭敬的：“没其他事，真的只是想跟您道声晚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