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楼,天字房。
“咕咕咕勾嘎。”
菜菜对着地上那盘菜又蹦又跳的啃着,啊!一只鸡,因为一盘菜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张轩刚换了发冠,看着地上舞蹈着的土黄小鸡,无语道:“你们的意思是,这只鸡,是因为把我的翡翠发冠看成青菜,所以才从天而降啄我脑袋是吗……”
桌对面的青渔浅浅的“嘶”了声,这事实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总归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看向温川,眼睛眨了又眨,说话呀,菜菜的主人,你说话呀!
温川:“……”
他也看向地上嗨吃的鸡,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说,这要怎么赔罪,一只鸡能爱菜到这种地步也是他想不到的。
温川先向张轩道了歉,又认真的为难道,
“菜菜是我爱宠,养它许久,不愿见它处于案板之上,但它做出这样冒犯的事情我无话可说,不如张公子说如何赔罪。”
张轩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人倒是不气了,只是实在好笑,大街上那鸡从天而降,若不是及时瞧见是只土鸡,又怕血溅到他身上,那鸡怕是早就死于他的刀下。
他看向对面的青渔和温川,二人一脸认真无辜,一时之间到也不知道他要如何了,但转眼看向地上那只快活的菜鸡,他又是一噎,瞬间气的不想放过。
复杂无语的情绪交织,最后张轩咬了咬牙,干脆一扭头,“我不知道!”
现场沉默片刻。
(只余鸡啄菜之声)
青渔:“……”
都戌时了,天要黑了,鸡也找着了,她倦了,要回去。
“勾勾——嘎!”
菜菜抬头,鸡脖子又被人拎起来了,它扑棱着翅膀昂起头颅——青渔“恶狠狠”的瞪着它,“菜鸡老实点!”
没等菜菜反应过来,青渔一把把它撂在桌子上,
“你离家出走犯下大错,又鸡眼不识翡翠,我们是管不了你了,为你免去杀身之祸已是我们能做的全部了,接下来你便和张公子走吧,为他从鸡变牛马,除了小命,一切由张公子处置!”
“勾,勾,勾勾……勾勾哒!!!”
张轩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桌子上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土黄小鸡变了神色(?),两颗黑不溜秋的小眼珠子已被水雾蒙上……
“这,这菜鸡哭了?!”
张轩又蒙又惊,当今有修士的爱宠是鸡已是他想不到的,这鸡还如此通人性,还从未养过灵宠的少爷惊了,这也可以吗。
青渔没管这么多,她看向张轩:“张公子也瞧见了,菜菜极通人性,它犯了错,它自己弥补,除了性命,一切任你处置。”
说罢她转头看了眼温川,温川微微颔首,青渔说的可行。
张轩默了,灯火摇曳间,他和鸡对视。
你家主子不要你了你知道吗。
哭,我哭,我向你道歉勾勾哒。
别哭了,你哭的好丑。
哭,我哭,你放我走勾勾哒。
啊你哭的真的好丑!
啊勾勾哒啊!!!
张轩憋着脸,什么嘛,他要这鸡干嘛,他又不是不喜欢吃菜!而且他真的要被这菜鸡的哭丧脸丑的受不了了。
“算了算了!本少爷大人不同小鸡度!你们把它带走吧!”
说罢,张轩往后一靠,直接闭了眼睛双手环胸,扭头不看那只丑菜鸡。
见此情景,温川和青渔对视一眼,青渔退了一步,温川把鸡放下桌子,二人又看向对面的张轩。
一身锦袍微微杂乱,头发上也是刚换的白色玉冠,剑眉星目,气鼓鼓的样子和凌乱的碎发柔和了眉眼,身量倒是与青年人相差不大,只是从气质看,他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身旁还有把黑玉泛红的长刀,华丽与意气十足糅合。
他双手环着,手上还有几处红痕露出——被菜菜啄的。
确实是菜菜做的不对,二人如是想。
……
温川和青渔离开了万福楼,菜菜巴拉着两只小腿跟着两个人,二人一鸡,走在海风微凉的夜色中。
张轩倚在窗台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手中的血月颤动几分被他压下。这刀就从到了青水经常这样,估计是水土不服。
张轩这样想着,觉得今天的事情也是他倒霉,望着底下青渔和温川的背影,他又觉得有几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