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南街客栈。
青渔舒服的打了个哈切从楼上下来,昨儿忙了一宿,她今日补觉到中午才起来。
温川和秦天书早已在客栈下大厅坐着了——
温川喝着茶,秦天书坐在他对面看着书,旁边还有他的大书篓,画卷就被插在书篓处,很是显眼。
青渔慢悠悠晃到他们旁边坐下,“张轩怎么样了?”
秦天书翻了一页书,一边看着一边道,“放画里了,菜菜陪着他,人还是那样,半死不活的。”
温川放下茶盏,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水壶,自然的给青渔倒了杯水,“我们恐怕还要研究下那画。”
青渔接过茶杯,疑惑道,“那画古怪得很,也不能让张轩一直待在画里啊。”
秦天书“呵”了声,书卷往桌上一摆,“这还算好的,最麻烦的是镇妖阁和刺史府,”
他没好气道,“我早上醒来就发现两伙人在我们附近,整得我一点都没睡好。”
秦天书这人有个毛病,要么不睡,要么睡了就不能中途醒,不然他就是死也睡不着。
上午时分他一睁眼就绝望了,就算那两伙人对他们没恶意,他可以继续睡觉,但他一闭眼,白日里看的文字就会在脑子里吵架,弄得他翻来覆去,今早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
青渔:“我知道,真论起来我也没怎么睡好,中途也因他们醒了一次,他们要干什么,要画?要人?”
温川点点头,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衣服,不知怎得,这样的颜色比白色更衬他清俊,他从容含笑,“刚刚刺史府来了个管家,说是刺史想见我们。”
他看向青渔,“带着画。”
青渔轻轻不屑的“哼”笑了声,她就知道。
“想要就来拿啊。”
一副画作出这么多杀孽,怎么着,他们要拿去把它供起来吗。
秦天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温川挑眉,他笑了下,语调温和,“那就把玉璧摔了,谁也找不上我们。”
青渔皱眉,那张轩怎么办?
还没等她说话,她的手指先碰到了腰间的花形木雕,青渔顿了顿,随后了然笑道,“你找到新的容器了吗。”
这种灵气若要换种容器,最好是新的器物,可这里可没有木头让温川雕刻。
秦天书抬眸,眼神在温川和青渔两人身上打转了下,随后礼貌微笑,“……在友人面前打哑谜的友人——都不是好人。”
青渔:“是是是,你真是个人。”
秦天书:“是是是,你不是个人。”
青渔:“我本来就不是人。”
秦天书:“那我本来就是……”
……好奇怪的对话……
温川无奈笑了下,拦住要和青渔吵起来的秦天书,说了他的打算。
二人正说着话,一旁的青渔施施然起身。
“哎——”
她自然的捋了捋裙子,也许是昨天忙了一天,今日又歇了半天,她起来时换了一身白粉色渐变的裙子,乌发用一玉质花簪半挽,整体像是半环状的发箍,温润玉质上两三处绽放花朵,栩栩如生间纹理细腻,颈后更有大部分青丝散落,安静顺滑。
她笑意盈盈,明丽动人,“我饿了,我要去点菜。”
他们选的这家客栈在南街,店主是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平常小客栈生意就一般,而且因为最近的杀人案,整片南街白日都没什么人,更别提这家店了,连小二都被放了假,徒留主人家两个老人在守着店。
秦天书正和温川说着话,听她这么说抬手说道,“你多点些,我也饿了!”
青渔摆摆手离去,示意她知道了。
……
温川:“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我需要些时间。”
他可以把画里的力量转移到别的事物里,到时那画谁要便给谁便是,只是他手边没什么新的器物,而且引灵这事进行起来也要他一两天。
秦天书点头沉思,“新的器物?”
“……要不我们干脆弄个能放东西的器物好了”
“把它改成空间灵器怎么样?”
“弄个大点的。”
“正好,张轩能待在里面。”
秦天书兴致勃勃,他之前就瞧那画中戏台一格一格的,很适合放东西。
温川不语,从容的看着他一步步上难度。
最后,温润的少年真诚的看向他,微笑开口,“好啊,我帮你打下手。”
秦天书:“……”
他又不会引灵,当然空间术法也不擅长……
“什么打下手?”
青渔从柜台点完菜那里回来,正巧听见他们说话。
她坐下好奇的看向温川,“你要做什么,给秦天书打下手?”
在青渔眼里,还很少有温川不会的东西呢。
温川笑而不语,秦天书“啧啧”两声,转头和青渔说起了他的想法。
“这——”
青渔为难的眨眨眼,秦天书这个想法好啊,她很是心动。
一瞬间,二人眼神汇聚——
秦天书:是吧,你快劝温川去做。
青渔:你怎么不去,我同意了,你去。
秦天书:我提的想法,你的作用是引导,温川负责实施。
青渔:那我不同意了。
秦天书:你有病。
青渔:哦,你才知道。
温川看着他们俩个挤眉弄眼,垂眸浅浅喝了口茶,等着上菜。
与此同时,画中。
躺在地上的张轩人如鬼色,他无力的抬起手搭在地上的菜菜柔软的鸡毛身上,
“菜菜,咳咳——他们几个——咳咳——是不是把我忘了?”
“咕咕咕——”不知道。
张轩:“咳咳——你叫两声。”
“咕咕咕。”好哦。
张轩:“你多叫几声——咳咳——你不饿吗?”
“咕咕咕。”对哦,小鸡饿了。
“咕咕噶!”有没有人啊!
“勾勾噶——”饿了饿了鸡要饿死了!!!
……
“对了,我们现在吃上了,还有张轩和菜菜呢。”
青渔停下筷子道,她之前点菜的时候突然想起画里的张轩和菜菜,特意点多了一份饭菜呢。
秦天书:“等会打包送进去吧,那小子现在在画里没大事,一出来就吐血。”
那画中现在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白茫茫一片的,他们都怕张轩待里面孤独死,特地把菜菜扔进去陪护他。
青渔皱眉,这一天到晚的也不是个事啊。
温川:“我们得找一个医修。”
张轩这毒说白了是灵气所致,凡人大夫轻易治不了,只能找专修医术的修士。
秦天书:“儋州这地方,除了镇妖阁应该不会有医修。”
青渔接话道,“这事简单,张轩是刺史的客人,自己又是丞相之子,于情于理,儋州的镇妖阁都要卖这个面子。”
在青水张轩受了伤,镇妖阁那群人都要陪他待半个月养伤,何况现在。